晚上八点,安歌已经出去大概有四个小时了。白怀瑾洗了澡之后就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本想等到安歌回来之后吃饭,却没想到一直等到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起来,外面雨也越下越大了,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慢慢地开始让白怀瑾心慌。
他想打电话给安歌,却突然想起她的手机没电了,肯定接不到。他觉得烦躁开来,实在坐不下来,就索性拿着车钥匙穿上大衣戴着一个帽子就出去了。
安歌肯定不会走远,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小区前面那个不近不远的商场。他慢慢地在路上开着,眼睛不停地在车窗外寻找安歌的身影。
找了大概十几分钟,才终于看见安歌。
她头顶上打着已经坏掉的伞,上身差不多已经全部湿透了,头发也湿湿嗒嗒地贴在额头上。昏黄的街灯晕染在大雨中,显得她瑟缩着的身子格外渺小。
出去一会,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白怀瑾皱着眉头,下了车打着伞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臂:“走,赶快上车。”
安歌被突然拉住自己的手吓了一跳,抬头却看见了白怀瑾,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怀瑾皱着眉头,把她手里早已坏掉的伞拿开,把自己手里的伞打在她的头上:“先上车,外面雨太大。”
她被白怀瑾拉着,走在他的身边。白怀瑾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她护进去,然后赶快收了伞进了车里。
“没有毛巾,只有我的衣服,先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干净吧。”白怀瑾从后座拿过来一件他的外套。
安歌接过来,细弱地道了谢,小心地拿着他的外套擦着头发。
白怀瑾拉下手札,重新开了车上路。
“对不起,你的那把伞我不小心弄丢在商场了。”安歌低着头,不敢看白怀瑾。
“嗯。”
“要是那把伞很重要的话,我明天再去商场找找。”
“不用了,丢了就丢了吧。”白怀瑾显然没有把伞的事情放在心上。
“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外面?”他问。
安歌低下了头,落寞的语气,决定坦白从宽:“我也说不清楚,我去商场买菜,有人就来问我手里伞从哪来的,我说认识的人借我用的,她们就围过来不停地问我问题。很久都没有脱身,对不起啊,牛肉也没有买成。”
白怀瑾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就猜到了具体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傻傻地愣在那里,赶快跑。”
安歌手里不安地抓着他的外套,点头应着,像一个做错事情被主人训着的猫咪。
白怀瑾眼睛余光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可怜地低着头,感到无奈:“外面下雨就不知道打车回来吗?”
“我……忘了……”
白怀瑾笑了:“就没见过你那么蠢的。”
安歌羞愧吭声不语。
车慢慢地行驶到家里,外面的雨小了一点,两人回到室内,白怀瑾开灯看见她湿淋淋落魄的形象:“先上去洗个澡吧,换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