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在抱着她,从后面深情地抱着坐在轮椅上的安歌,而安歌的嘴角仿佛带着笑容。
他的眼睛感觉一下子就被刺痛了,他好像忘记了。
对于安歌来说,他说不定只是个认识三个月的朋友。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跟她现在身边这位曾苦苦追寻把自己从黑暗里解脱出来的人是不一样的。
白怀瑾还是走了过去,嘴角仍然是原来的笑容,没有看出任何不同,他只是蹲下来,在安歌的眼前望着她:“我有点事,要先回去解决,等过一段时间回来看你。”
安歌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
白怀瑾走了之后,安歌才开口说道:“刚才为什么那样做?你知道他在后面的对吧?”
莫深笑了笑,走到安歌的前面,坐在她轮椅前面的一片花园台阶上:“因为,我嫉妒他。”
“你没有任何嫉妒他的理由。”
“安歌,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安歌愣了一下,明明心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跳个不停,仿佛被人抓到了小把柄一样,但还是装作无事一样笑道:“你怎么知道?”
“眼神事没有办法隐瞒的。”
安歌没有说话了,莫深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轻易地就可以看见她的内心,很多自己心里的念头往往是莫深更了解自己。
“你知道我当初那么坚决地走,留你一个人在加拿大的街头吗?”安歌听见莫深轻轻地说。
“你从来都不知道吧,我有一个哥哥吧。我也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件事。”
莫深坐在台子上,歪着头仿佛在讲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我们两长得很像呢,都像我爸。但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总觉得自己像我妈多一点。”
“哦,对了,我们兄弟两呢不是同一个妈生的。我妈是小三,就是那种被外人唾骂的贱人。父亲一家都知道外面有我这个私生子,也从来没有管过我,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肮脏过去。只是,她现在再也听见那些唾骂声了。她已经去世了。就在我把你扔在加拿大街上的那天出车祸死去了。”
“我妈死了之后,父亲才想起来让我到他们家。”
安歌看莫深,莫深在笑,嘴角带着那种无能为力认命颓废的笑容。
此刻的他,正狠心地把自己的伤疤一点一点地撕裂开来,重新流出血,重新让溃烂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带着一种残暴的快感。
“那天,我哥也在车里面,不过他比我妈命好,活了下来。虽然已经变成了植物人,到现在也是躺在床上一直没有醒过来。”
“父亲是我妈死去两天之后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参加她的葬礼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竟然是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妈死讯的人。”莫深使劲地握着自己的手,长长呼了一口气,抬头直直地看着安歌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为什么把你扔在街上没有再回来吗?”
安歌注视着他,没有说话,任由他自言自语地接着把话说完。
“我必须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