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背篓里装的是什么?”
“老爷,6个蘑菇和两个野果,还有一条鲶鱼。”
“他手指上有像被锯条刺到的痕迹,该不会是用手钓的鱼吧?”
“唉,这孩子伤的可真重啊!”
玄刈冥冥中听到耳边有人在议论自己,迷迷糊糊的,但是脑袋上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又再次陷入了沉睡。
这天清早,一缕阳光射了进来,玄刈半梦半醒之间也感受到了阳光穿透了眼皮往自己眼睛里映入的一阵红晕,他感觉自己身子底下躺的东西又软又温暖,而且感觉周围很干燥。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白色的砖墙,自己身下躺的是雪白的绸缎。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把手按在了头上,他的额头部分已经被用一圈纱布包扎上了。
“这是哪…哎呀!头好痛…”
就在这时,玄刈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朝旁边看了看,才知道是萧炎端着一碗汤进来了。
“哟!你醒了啊,你已经睡了两天了。这里是我家,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等伤养好了再走吧。”
玄刈听罢,对他苦笑了一下点了个头,然后四处张望。萧炎看他这举止疑惑道:
“你在找什么啊?”
“我的背篓呢?”
萧炎听了以后大笑道:
“你的那个背篓又脏又破,我们已经把它扔到后厨作柴火了。”
愿意听了惊慌不已,萧炎见了这才安慰道:
“怎么啦?舍不得的话我明天去集市上给你买一个新的。”
“呃不,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背篓里的东西……”
萧炎听了笑着打断道:
“嗨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那两个果子自熟过头已经烂掉了,不能吃了。蘑菇和鱼我们已经吩咐后厨熬成鱼汤了,你看我已经端来了,快点趁热喝了吧!”
玄刈方才露出笑脸说了一声谢谢。萧炎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一定是饿坏了。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进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脸上写满了严肃。
“爹,您来了?”
进来的那个男人微笑着点了个头,他就是萧战,萧炎的父亲,萧家一族之长。萧战随后走到了床前问道:“少年郎,身体恢复的如何?”
玄刈看着萧战的脸虽然感到些许压迫,但还是笑着回应了一声“嗯”。
“那就好!多谢阁下出手相助,救了犬子啊!”
玄刈回答道:“不不,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是你们的人救了我一命。”
萧战依然严肃道:“客人不必多礼,阁下大可在此将伤养好为止。无需约束。对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
“啊!我叫玄刈。”
“嗯…”
萧战回过头来对萧炎嘱咐道:
“炎儿,明天是家族测试斗气的日子,你也要好好做准备呀…”
“炎儿…明白…”萧炎低头道。
“唉!”萧战低头叹了声气后转身离去,萧炎目送着。
玄刈看着很不解,刚刚还是很祥和的气氛,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抑郁?他想起了两天前那些流氓说的话,萧炎也是个废物,难道是因为跟这件事有关吗?刚想下床去安慰一下萧炎,可是萧炎马上就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说道:
“你刚刚是说你叫玄刈对吧?再介绍一下,我叫萧炎。前天救我们的那个女孩是萧薰儿。那么我们就算认识了!”
玄刈刚想说声谢谢,又被萧炎打断了:“你快喝吧!喝完我带你去洗个澡,看你一身脏兮兮的。”
喝完汤后,萧炎扶着玄刈去了澡堂,吩咐几个下人一些事情过后就坐在了澡堂门口。下人们帮玄刈搓背的搓背,洗头的洗头,头洗完之后擦干了立马给他换了一圈新的纱布裹上,简直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半晌功夫,玄刈就穿着一身白衣出来了:
“萧,萧炎…”
萧炎听他声音这么小不由得牢骚,转过身去刚想骂他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但转过身去一看却把他给惊了一下:眼前的人和之前的那个蓬头垢面的破烂小子玄刈简直判若两人。此时此刻,他只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俊俏小生,配上这一身白衣,气质更佳。也许是因为对他之前的邋遢相印象太深了,突然洗的干干净净难免让自己觉得有点不适应。
玄刈又问道:“怎么了吗?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萧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没什么,我们快走吧,我带你四处转转。”
玄刈答应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玄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萧炎一脸黑线。把手拍在了自己额头上,好像在责怪自己什么。
而萧炎现在心里一直在责骂自己刚刚怎么跟个痴汉似的,被人误会了可就丢死人了。
第二天,萧炎一早起来穿着衣服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玄刈不解,但是看到远处的一座高台下围满了人,萧炎冲进人群里,想起昨天萧战说的,大概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这小子终于来了!”
“这家伙居然还晚来!”
“废物就是废物,有什么好奇怪的?”
人群里议论纷纷,萧炎只能强迫自己当做没听见,反正已经是个废人了,那就让他废下去吧!
萧家的人随着主持人点名一个接一个的上了测试台,很快就点到了萧炎。
“萧炎,上台测试。”
玄刈因为是外人,所以没办法介入他家的大事,也就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萧家毕竟是个世家大族,房子也挺气派,结构自然就复杂,自己毕竟对这里不熟,所以只好在房间里干等,除了被萧炎吩咐过来负责照顾他的两个下人来过,和他们稍微聊了两句,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等了几个时辰,大概到了黄昏的时候,玄刈终于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萧炎回来,玄刈紧张的心石终于落下来了。他一把从床上坐起来,刚想迎上去,可是他注意到了萧炎的表情,很失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而且还看到萧炎的胸口那一块已经被纱布紧紧地裹住。
玄刈看到他这样,也心疼了起来,对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吗?为什么会受伤啊?”
萧炎低声道:“没什么…”
玄刈知道自己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老实回答,这样的回答其实也在自己意料之中。萧炎走到床前,两脚一空就趴在了床上,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玄刈看到萧炎这样子,知道了他一定是测试出了问题,着实有些心疼,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些什么,萧炎肯定会更难过。
于是他在床前坐了下来,说:
“萧炎,你看开点,你看看我。你再弱也比我强啊!你最起码能修炼,而我这么大了,连自己的斗气是什么样的都没有见过。我没有抱怨,你这样一张脸是要干什么?打起精神来。当时我想要帮你挡下那一棍,就是因为你的那股韧劲和你眼里散发的光芒打动了我。我从记事起就没有朋友,所有人都看不起我,看到我都想欺负我。现在你看看你这样像什么?我救的萧炎是那个永不服输,坚持本心的萧炎…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你…再说了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要是在垮了我怎么办?我这一生遇到的所有人里你是第一个把我当人来看的,你垮了我就又是一个孤魂野鬼了…所以打起精神来,不要让我瞧不起你…真的,我一直觉得你行的,我听下人说了,你可是个天才…就算低谷了,你依旧是天才。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可能是吧!”萧炎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听了玄刈的这些话备受鼓励,标志性的那张坚毅的笑容又出现了。玄刈看到萧炎这样,也就放心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同为弱者,所以说出来也不丢人。于是萧炎开始跟伭刈说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并且还敞开心扉讲起了自己的事。
萧炎在四岁的时候开始接触到斗气,此后对斗气越来越有兴趣,为了深入了解斗气,他开始不停的修炼,修炼了两年后,年仅六岁的萧炎就突破了斗之气七段。这一切,自己的母亲都看在眼里,萧炎说着说着不禁黯然泪下,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妈妈!我突破斗之气七段了,你快看!”年幼的萧炎把自己的成果告诉了母亲,母亲也没让萧炎失望,称赞道:
“炎儿真棒!”
萧炎听了以后更是备受鼓舞,孩子就是这样,希望父母认同自己。于是接着说道:
“妈妈,炎儿一定会努力,将来成为斗圣,不,斗帝!为家里争光的!”
母亲听了笑着说了声:“傻孩子…”
萧炎一把扑到了母亲怀里,就这么依偎着她,年幼的萧炎觉得母亲怀里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母亲去世了……
萧炎此后变得更加努力修炼,十岁的时候就拥有了九段斗之气,十一岁时更是成功凝聚斗之气旋,一跃成为家族百年之内最年轻的斗者。
但是后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次年,萧炎在一次与自己实力旗鼓相当的人的比武中发现自己的实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明明可以更厉害的,却还是被对手钻了空子,原本这一场的取胜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就算是这样,意料中的取胜还是变成了险胜。
接下去更加,萧炎在此之后的比武中不下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后来萧炎终于明白自己的功力在减退。萧炎并没有服气,他认为自己会这样一定是因为自己疏于修炼,于是他拼命地练,可是貌似并没有效果。明明这段时间里自己一分一秒的修炼都没有疏忽过,可自己的功力减退地一天比一天快,就这样三年过去了,而如今的萧炎已经功力散尽了。
也正因如此,今天白天的时候,云岚宗大驾光临,还带了很多伴手礼,可为什么云岚宗的这些大人物会来拜访他们。原来是因为萧家与云岚宗有婚约,婚人就是萧炎,对方是云岚宗的入室弟子,同为奇才的纳兰嫣然。
双方因为这件事发生了争执,场面甚是浩大,萧战也差点和云岚宗的葛叶长老大打出手。争执中纳兰嫣然用剑刺伤了萧炎,萧炎当场起誓会在一年后恢复实力,三年后去云岚宗挑战纳兰嫣然,以洗刷今日之耻辱。而萧炎也因为疗伤耽误了这么久。
玄刈听罢,不由得有些气愤,觉得那些近亲远戚根本就是墙倒众人推!还有云岚宗,如果萧炎的实力还在,他们根本就不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