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富有的人家有怎样的气派,如果让你想,你能想到什么,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鳞次栉比、琼楼玉宇。可如果你到了花家,你就会觉得这些词都是那么苍白。
花家的花园里,花近客已经设下了琼林宴,花近客当仁不让的坐在主座之上,龙又年坐在次座,龙佩玉坐在么座。龙又年示意手下把不落月拉了上来。马车的幔帐落下,里边就是被冰牢术困着的不落月。
花近客已经走上前去,他绕着不落月有了两圈,然后不知对侍从说了句什么,那侍从便退了下去。
“这冰牢术是龙将军的?”花近客又对龙又年说。
“不是,是不落月自己的。”龙佩玉抢先说:“这家伙是我在夜城归来的路上碰到的,想到是国公要拿的人便与他交了手,侥幸赢了他一手,眼看我就要他人头落地了,可是这家伙却狡猾的很,用冰牢术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原来不落月也美传说的那么神气,可是他的做缩头乌龟的本是却确实厉害,我不能破他的冰牢术,只有把他交给国公,请国公处置了。”龙佩玉故意做出一副对不落月不屑的样子。
“龙公子真是英雄少年啊!”花近客说。
“为国公分忧,自当义不容辞。”龙佩玉说。
“不知这不落月有何天大的胆子敢得罪国公?”龙又年问,天下都知道花家要不落月的人头,可是为什么却没人知道。
花近客却陷入沉默,“不足道哉,不足道哉”良久花近客才缓缓的说,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龙又年没有再问,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让花近客说他不想说的事情的权力。
这时远处走来了一个女人,身后跟着刚刚在花近客身边的那个侍从,原来刚刚花近客就是让侍从去请这个人了。
说话间这女人已经走到了花近客的面前,她白纱掩面,不能见其面容,只闻到一阵花香扑鼻,今人神往。
“爹爹。”那女人说。
“容儿,你先看一看那是不是不落月那畜生。”花近客说。
谁都知道花近客就一个掌上明珠,“容儿”,那此女难道是花月容。
那女人已经走到了不落月的面前,她轻轻的解下了面纱,不落月被冰牢术困着不能动弹,要不他的下巴一定会惊掉到地上,那面纱下倾城之貌不是花月容又是那个。
龙又年跟龙佩玉也彻底迷茫了,这跟不落月跟他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难道不落月在骗他们,不可能啊,他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甚至都是以死相搏,他有什么理由编这样的谎话,可如果不落月没有说谎,那他们眼前的这一切也太荒唐了吧。生龙活虎的花近客,安然无恙的花月容,还有不足道哉的追杀,真相又到底是什么呢?这一切一下就萦绕在了龙又年跟龙佩玉的心头,他们不由的看向冰牢术里的不落月,他们不知道不落月比他们的问题还要多,他不能动,花月容就在他的对面,四目相对,花月容脸上突然掠过一丝诡谲的笑容。然后她转头朝花近客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这便是小女月容。”花近客这才为大家介绍,“月容,快过来拜见龙将军和龙公子。”
“月容拜见龙将军,龙公子。”花月容已经来到了龙又年和龙佩玉面前,她边施礼边说道。
“佩玉拜见月容姑娘。”龙佩玉赶忙回礼。
“月容姑娘客气了!”龙又年道。
众人又落回座上,一番客气。
“既然是龙公子抓到的这恶贼,那我们花家定不是食言,可不知道龙将军有什么意见。”花近客说。
“花国公这话客气了,为国师出力本就是份内之事,况且这不落月最近又在夜城生事,杀害朋友,轻薄人爱,已是人人得而诛之,至于孩子们的婚配之事,佩玉实不敢想。”龙佩玉说,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龙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是嫌弃我们家月容啊!”花近客还不等龙佩玉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他已经有些不高兴,“这不是让我花近客食言于天下吗。”
“国公不必为此多虑,您的榜文上说的是要献上不落月的人头,可我并没有做到啊,不落月虽在这里,可他的人头我龙佩玉却并没有取下,不是我龙佩玉谦虚,是确实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国公并不算食言,最重要的是佩玉心中早已有人,不敢轻薄了月容姑娘。”龙佩玉见花近客不悦却并不退缩,他反而是不卑不亢。
“国公莫要生气,我玉儿是个莽撞之人,可是所言却也在理,忘国公深虑,孩子们的婚配之事岂能儿戏,耽误的孩子们的幸福悔之晚矣。”龙又年笑着说,他没想到龙佩玉说话的方式如此的直接。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再做定夺。”花近客说,他看着眼前这个坚定的少年有些无奈,自己嫁女儿总不能强迫人家,这传出去不是更大的笑话,可他又说不出什么,人家说的句句在理,再者他虽平时蛮狠惯了,可是龙又年毕竟是禁军统制,他怎么也得留三分面子,花近客不明白的是他花家的女婿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要得到的这个叫龙佩玉的少年难道就一点也不心动吗?
龙佩玉说心中已有她人自然只是推脱得理由,他本还想说已有婚配呢,可这话容易被拆穿,只能嫁祸于心中,心中的事谁有说的清楚,至于花月容那确实是倾国倾城,龙佩玉看到拿面容的时候也不仅心动,可是他却不能答应,并不是因为他是个真正的君子,君子还好逑呢。而龙佩玉却不敢,也不能。首先他还没有弄清楚现在花家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到底跟魔族有没有勾结。就算没有那他龙家也不可能娶花家的姑娘,虽说是门当户对,可是他们两家却代表着不同的势力,龙家是皇上的亲信,花家的外戚的代表,两个利益冲突的集团怎么可能联姻呢?这道理花近客也明白,他只是气不过这个少年说话如此的直接。
同样气不过的还有一个人,花月容,他已经离席拂袖而去,从来都是别人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没有人如此拒接过她,她才不管什么政治问题,她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宴席的气氛变的尴尬起来。
“国公,听说前些时间你向皇上进贡了一颗夜明珠,皇上喜欢的很,时常对我等提起国公,说国公虽不在朝,却胜过国家栋梁!”龙又年笑着打破沉默。
“那里,那里怎比龙将军为国操劳。”花近客也笑着说,两人说起了最近的国事,直到宴会结束,龙佩玉却没有话说。
花近客把已经醉的站不稳脚的龙又年送出花府的时候已是未时,花府的一天也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