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子……”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掉了下来,“杨溪,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干净的,我爱你,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地保护你,你这会这样子,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哽咽了,“杨溪,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女孩。”
“不!不……”我惊恐地大叫道,那些不堪的噩梦快速地在我的脑海里切换,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动,不可抑止的疼痛迅速传遍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你是的!”林申用手捧住我的脸,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杨溪,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干净的!我爱你,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是你,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说完,他用力地吻住了我的唇。
可是那些噩梦像影子一样缠绕在我的脑海里,像毒针一样,用力地扎着我敏感的神经,我用力地推开了林申。他似乎是惊呆了,愣愣地望着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看着他这副受伤的样子,我的心疼了一下,“对不起,林申。”我抱住膝盖,“给我时间,好不好?”
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杨溪,我会等你的。”他坐在我的身边,默默地望着我,眼睛里的悲伤让我的心疼了又疼。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这期间,林申已经帮我把弄了一大半的毕业论文做好了。这一个星期里,林申一有时间就过来,也不说话总是坐在病床边默默地望着我。我知道他的心里很难受,我对他说他不必这样天天来,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可是他还是来的很勤。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这样的事,我该怎样面对林申,即使这不是我的错,现在也不是那个视女人贞节为生命的时代,可是当自己视为最为纯洁的东西就这样被一个恶心到极点的人以这样粗暴的方式夺走,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接受不了的。
董涵翰和她妈妈要我到他们家里去住,我明白他们是不放心我,怕我一时想不开干什么傻事。如果真的想不开,我想那天晚上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自行了断了,我不会想不开的,既然上苍在那天晚上没有拿走我的生命,他一定是让我活着好好看着对我犯下滔天罪行的男人落入法网的一天。除了这事后,董涵翰的妈妈一直在照顾我,每天都炖好汤送过来,我知道她对我很好,可是我害怕她眼中自觉不自觉流露出的可怜的眼神,似乎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遭受过怎样的不幸。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宿舍,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过去的四年都住过了,这一个月就住不过吗?
董涵翰也回宿舍里住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我也没有阻拦。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会转了,总是呆呆地望着窗外发呆,整个人似乎都已经生锈了,没有一点儿活力,这个世界在我的眼里失去了多彩的颜色,似乎变成黑白的模糊混沌。
这几天董涵翰一直鬼鬼祟祟的,接个电话都到阳台或厕所里去接,好像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总是问我,发生这件事之前我得罪了什么人,其实她也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是气焰盛的人,如果得罪了人也只是托我这张破嘴的福,总是说话直来直去,一激动啥话都说得出来,得罪了人还不知道怎样得罪了。可是扪心自问,我这张嘴只是刻薄了点,爱说实话了点,在怎么样也不至于遭人这样报复吧?
整晚整晚地我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那个男人狰狞的面像鬼一样像我扑过来,那血淋淋的一幕铺天盖地地涌向我的脑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噩梦一个接一个地像放电影似的赶也赶不走。我不知道这样的噩梦何时能从心中驱除,所有的人和事都变得混沌,只有那个可怕俄夜晚像梦魇一样牢牢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样扯到顾佳子的,当她怒气冲冲地找到我让我还她一个公道的时候,我才知道林申已经怀疑到她的身上了。几乎是盛气凌人地她扯住我的胳膊朝我吼道,“杨溪,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有脸和林申这样纠缠不清?”
我疑惑不解地望着她,我到底是怎么样了?她说的“你都这样了”到底指的是怎样了?
她轻轻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带着极度藐视与嘲讽的鼻音,“杨溪,你认为你这个样子还有资格和林申在一起吗?”
心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一个类似于匕首的东西轻轻地捅了一下,我咬住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是不是心里不服气?”顾佳子的那张脸还是那样美丽,精致地让人怀疑她的真实性,“杨溪,你知道吗?你这是报应,这是老天看不下去了,所以派人来惩罚你,这只是开始,如果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你将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腥咸的苦涩突然从喉咙处涌了出来,迅速地传遍了口腔内的每一个味蕾,那苦涩的滋味太过浓烈,以至于双眼都能感觉得到刺痛的感觉。也许,真的是报应吧。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狰狞的脸,漫漫黑夜里我无助的哭喊,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放佛就在昨日。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我的脸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耳光,这个耳光之重,使我站不稳趔趄了两步。脸上顿时火辣一片,我抬起头来,看到的是顾佳子几乎可以冒出火花的双眼,“杨溪,我现在很认真地警告你,如果你在这样和林申拉扯不清,我会让你死的更惨!”她的嘴角里全是不可一世的桀骜与愤怒,我突然很可怜眼前这个漂亮地都能和电视里的美女明星媲美的女孩,为了爱情,为了留住自己爱的人,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得出,认识障碍都得去排除,这样的女孩让人太容易受伤,也太让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