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然走的那天我也没有去送他,原因还是不想看到林申和顾佳子在一起的情景。我心里很清楚崔浩然对我的帮助是很大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和林申帮了我,在心里不知道有多感激他俩!但是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希望他的一切都好。正当我在想着是时间他坐上了飞机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崔浩然的短信,他说杨溪我走了你也不来送一送,作为好朋友我不会介意的。我走了后你要好好照顾林申,他是个孤独的人。我的眼泪突然而出,我有千个心万个心想照顾他,可是有什么用?他的身边有顾佳子时刻守候在旁边,我永远只能扮演一个可悲的暗恋者。
崔浩然走了后,我还是照常到他们那里去打扫卫生,每次去的时候我都会把饭菜做好,买好水果洗干净放在冰箱里。林申这段时间换衣服特别的勤,一天都要换两次衣服,有些衣服的布料不适合机洗,我就一件一件地手洗,我洗的很认真,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古时的女子再为在外劳作的丈夫洗衣做饭,那种满足感所带来的幸福感让我觉得我这样就是幸福的,不能作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算与她的生命有过交集也是好的。
天气慢慢地转暖了,一到了四月中旬,气温蹭蹭地上升,人们早已脱下厚重的外套换上了轻盈的春装。我是下午两点钟到林申那里去的,我早已把他们班里的课程表复印了一份,知道他们下午两点钟有课。到了他那里,卫生间里的衣篓里照旧是半衣篓衣服,我先是把能机洗的放在洗衣机里洗,剩下的衣服就手洗。正当我坐在小椅子上洗着他的白衬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一声,“杨溪。”我吓了一跳,手中的衣服差点掉了下来,回过头来一看,是林申,穿着我前天给他洗过的黑衬衣,就这样毫无预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你怎么没去上课呀?”我一激动就语无伦次了。
“不想上。”林申直直地瞅着我,让我心慌不已。我急忙回过头说,“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你是不是希望我不在呢?”林申立即反问道。
“我……”我语塞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在心里我不知道有多想看到他,为了能看到他,几乎每天早上我都会以晨读英语的机会在工科楼旁的花园里,因为这是他去教室上课的必经之路。
“别洗了。”他突然夺过我手中的衣服丢在洗衣盆里,递了一条毛巾给我擦手。等我擦干净了手,他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手往外走。“我还没洗完衣服呢!”我挣扎着想脱开他的手。“别洗了。”林申还是那句话。我有些无奈,只好任他领着到客厅里坐着。
“你休息一下吧。”林申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打开瓶盖递给我。
我拿过水,喝了两口。林申就坐在我的对面,那双单眼皮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你,你怎么不去上课?”我只好岔开话题。
“没意思。”林申说道,顿了顿,他又问道,“和我说话,你很紧张吗?”
当时我正在喝水,听了他这句话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我,我没有多紧张。”刚一说话就泄露了心底的秘密,真恨不得抡起巴掌扇自己一巴掌。
林申的脸上露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杨溪,你真的好笨!”
“可能有一点儿吧。”我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事实摆在眼前,不想承认都难。
和林申正说着的,他的手机响了,是顾佳子打来的。我听见他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很忙,下次再说,然后就挂上了电话。我默默地喝着水,尽管此时一点儿都没有口渴的感觉,我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水。看到林申把手机放了下来,我内心酸痛脸上却堆着笑说,顾佳子挺漂亮的呀,和你站在一起挺配的。是吗?林申反问道。我使劲地点点头,她漂亮你帅还不般配吗?可是爱情并不是以外貌的般配程度来作为衡量标准的,林申说,而且漂亮这个词带有很大的主观性,我觉得你也很漂亮呀。他的眼睛里尽是真诚,这是第一个男生这样真心实意地夸奖我很漂亮,我激动之余不免羞赧起来,脸也红了。
“你怎么这么爱不好意思呢?”林申望着我笑道。
“你好讨厌!”我瞪了他一眼,“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洗衣服。”我起身准备走。
“别洗了,晚上我自己洗。”林申站起来拦我,“和我说一会儿话。”
“我可是你请来洗衣做饭的一杂工,和你说话可不再服务范畴之内。”我边说边坐了下来。
“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陪我说一会儿话吧。”林申的眼睛明亮如黑夜中的繁星。
“唉,好吧。”我装作很勉强的样子,“今天就和你闲话一场吧,谁让我这人心太软了呢?”
林申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那样无邪,那样纯真。看得我的心都醉了,如果一直这样和他呆在一起该有多好!我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个不太现实的梦,可是有过这一刻我也是满足的,足够我细细地回味。
吃完晚饭,我又和林申到小区的公园里转了一圈,正准备回家。董涵翰的电话来了,在电话里她的声音十万火急,杨溪,你快回来!出大事了!能出什么大事呢?我嬉笑道,世界大战又不可能爆发第三次,以人类目前的克隆技术还造不出希特勒来,战争狂人不在能出什么大事呢?杨溪,李叶琛被人打了!什么?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莫不是包养她的那个男人的老婆找到学校来了?我的心里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千万不要是这样,千万不要。可是秦嫣雪的声音就在耳边,有个女人找到学校里骂她是狐狸精,不要脸抢了她的男人,打了她好几耳光,我们宿舍都被弄得一团糟,你快回来看一看!我都来不及向林申讲明这一切就匆匆忙忙地开始往回赶,林申一把拉住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李叶琛出事了,我得回去看一看!我急急地说,准备挣开他往外走。我送你吧,林申说着就往外走,我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