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关的声传来,宁白妤才抬头朝堇妃看去,笑容依旧,“这深宫内院,唯一不缺的就是绝色,也许皇上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换个口味试试,也不一定!”
“你大胆!”随着怒斥而来的还有狠狠的一巴掌,“堇妃请注意你的身份!”宁白妤伸手接住突如其来的一把掌,将她的玉手用力抓在手中,面容依旧微笑。
堇妃显然没想到,眼前这看似相貌平凡的女子会不惧怕她,更没想到没品级的她敢抓住自己的手不放,抽了下,无果,骤然大怒,“你什么身份,敢抓住本宫的手不放!”
宁白妤收回嘴角的淡笑,清澈眸光瞬间阴穆,正色说道:“我什么身份自有皇上定夺,还轮不到堇妃来操心!”
话落,直接松开本紧拽的手,堇妃搓揉着疼痛不已的手腕,过了半晌才回神,不知是手腕的疼痛还是恼因眼前女子的放肆,她浑身轻颤,兰花指在宁白妤鼻前来回戳点,却因为顾及方才的一抓,即便她是想指鼻而骂,也刻意保持了一定距离,“你只是个来路不明的丑丫头,皇上即便此刻宠爱你,也只是一时新鲜……”
“我是宠是弃,这就不劳堇妃操心了!”宁白妤断然接下她话,悠然走到窗边,闭上双眸,深吸口气,鼻间满是芙蓉的香甜,有些腻,她却喜欢。
殿内寂静一片,唯能听见风吹帷幔的簌簌声,声声入耳,特别阴萧。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堇妃打破沉寂,初次交锋她明显为败者,恼怒起身,朝宁白妤背影狠狠白了眼,将翡翠茶盏用力朝紫檀木桌上砘下,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华衣微摆遁然出门。
“娘娘,”一直守在殿门外的双儿,急冲冲入殿走到窗边,却只能看到宁白妤她的侧面,有些担忧的追问:“您没事吧?”
“我没事。”宁白妤淡淡回道,却依旧没转身,堇妃所说虽不全对,但也算对了一半,若有一日赫连羿发现她再次回宫的目的,也许是为了媚毁掉他的江山,他还会如此宠溺疼惜自己吗?!
真有那一日,自己能与他的锦绣江山比吗?又或者说等他没了对自己的那份愧疚,自己又能在这百花争艳的后宫独得帝宠多久?!
“妤儿,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倏然在耳边响起,人已经被他拥入怀中,温润气息轻拂在耳边,她思绪顿停,浑身不觉轻颤僵硬。
赫连羿感觉到她的僵硬与紧张,眸光清亮,嘴角淡笑,温润的掌心轻抚上玉脸,湿润的薄唇看似无意却实则有意的朝她脖颈吻去,细细绵绵,带尽温柔与疼惜。
前三日,她以身体不适躲避了同床共枕,看来今日她定然再难逃了,何况因他的温存,这具身体起的悸动酥软根本不受她控制。
此刻的她早已浑身无力,软绵的依靠在身后人胸口,感受他的巍峨,听他熟悉的心跳,不觉闭上双眸。
“妤儿!”赫连羿压抑着欲念,声音嘶哑的问道:“可以了吗?”
宁白妤口中传出的早已是细碎的喃喃呻吟,他将她一把反过来,四目相对,她微微睁开的眼中半是痴迷半是彷徨,他心疼的将她横腰抱起,朝帷幔后的那张雕花檀木床走去。
小心翼翼将怀中女子放到枕衾上,挺拔身躯轻然覆盖上去,细吻轻啄身下人的每寸雪肤,喉间哑然的声声唤着“妤儿”。
悠悠醺醺,气息相错,沫缠双唇,风绕凤幔,抵过鸳鸯鸳鸯交颈,戒牒情深。
他手一挑,她的衣衫尽数褪去,她脸上的嫣红,喉间的呻吟都让他难压心头狂热,却依然温存无限,小心合二为一,惟恐弄伤了身下的女子,整个内殿洋溢在爱与情的纠缠中……
幽幽深殿,香蕈氤氲,宫灯微闪。
风入凤帏,流苏微摆,月华透窗而洒,更映床上人的清秀端庄。
“张公公,需不需要奴婢进去将主子唤醒?”
双儿看着守在殿门外等着宣旨的张公公已经等了两个多时辰,额头都有些起汗,朝内殿看了眼,都是奴才命,他虽为皇上面前的红人,但实则比她们这些奴才更不易,压低嗓音关心着。
“嘘。”张公公食指放在唇间作噤言样,“不,不需要。”顺起衣袖擦了下冷汗,他就这样一紧张就容易冒汗,能住进这“畅音宫”的主子他可不敢得罪,何况此次皇上还特地叮嘱要等这主子自行起身后才能去宣旨,切不可打扰她清眠。
有皇帝的旨意在,不要说让他等两个时辰,就算等两天两月他也丝毫没怨言。
殿外的声音虽小,殿内人却也听清楚了,她倒不是故意让张公公在外等,只是真的乏了,方才的确睡得重了些。
缓缓睁开眼,半坐起身抓了件衣服披上,才低头却已睇见身上布满的吻痕,双靥羞红,伸手朝另一侧摸去,那里早冰冷,心中淡淡涌起些失落,他原来早已离去了。
也对,他是明君断然不会为美色荒废朝政,拿根丝带将青丝朝后随意拢起,披上薄衫朝殿外唤道:“来人。”
双儿应声入内,满目欢喜,“娘娘,您醒了。”
“外面是何人?”宁白妤起身环顾四周,昏暗一片,窗外似乎起风了,缥缈不见温色。
“回娘娘,是奴才。”殿外的张公公抖擞精神半弓着腰走入殿内。
“你是……”宁白妤不想这深宫有第三个人知道她的身份,故意上下打量他片刻后才颦眉反问。
“回娘娘,奴才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张公公恭敬而回,虽觉得这“畅音宫”新入住主子的声音很熟悉,却依然不敢贸然抬头看眼前的女子。
“原来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宁白妤伪祥恍然样,顿了顿,才继续问道:“不知这么晚了,张公公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