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粉色罗裙的女子一手捂住半边火辣疼痛的脸,惊愣的坐在石凳上半晌后,才将回过神来,怒道。
说完还看了下周围,当看到另外四个女子正拿丝帕掩住嘴角轻笑时,除了气愤显得更为羞愧,起身朝站在两步之遥的宁白洁走去,举起一手,正欲朝她打去时……
“白洁,是你吗?”一声带着异样激动情绪在里的女声打断了眼前即将爆发的狂风暴雨。
众人包括宁白洁都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穿着衾衣的女子,正倚靠在院后的第二间房门边,脸色惨白的朝着院内惊呼。
见众人朝她看去,她回头示意了下身后的宫女,很快她便被搀扶到了宁白洁面前。
“白洁。果然是你,我还以为你……”
衾衣女子发未梳,青丝随风在腰间乱摆,更显得她虚弱无比,柔若宛如无骨一般,话没完,已经哽咽了起来。
宁白洁万般疑惑的看着眼前紧拽住她手的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可眼中却有如历尽了万千沧桑一般,有着说不出的散乱!
疑惑道:“你认识我?”
衾衣女子眼神无比惊诧,反问:“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宁白洁因她的诧异而脸微微红了起来,有些内疚的回答,“我失忆了!”
“真是个狐猸子,看这装失忆的楚楚可怜之样,只怕皇上就是被这迷惑了!”一旁的粉衣女子虽没再冲上前要打宁白洁,却也不肯在其他女子面前失了脸面,仍在一边讽刺道。
随着这声聒噪的女声传来,宁白洁才从故人相认的懵懂中醒来,倒也没再理会身后之人的讥讽,满脑一心开始搜寻起,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照理说,只要是曾经熟悉过的人,即便此刻她失忆了,也应该会有所印象的,就比如今日见到的那三个男子般,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恍惚间总还有一丝熟悉感。
可是为何眼前这个口口声声称自己为“白洁”,亲密到连姓都不带的白肌黛黑女子,她却全然没任何印象!
“白洁,我叫钟子梦,你入宫前的好友,几年没见你当真是欲发水灵了!”衾衣女子说着上前拉起宁白洁的手,自己的另外一只胳膊就由宫女搀着,朝她方才倚靠的屋子走去。
宁白洁暗想,以这“蛾蝶苑”的意义以及方才所见那些女子的打扮,与嚣张气焰来看,她们定当是新入选的秀女。
可是秀女不都要求貌端身健的吗,为何她会虚弱成这样,连走路都要人搀扶,也能成了入选的秀女?
带着这疑问,随她跨入了她房门,等宫女奉上茶退出后,钟子梦才一改方才的病泱模样,转而倒有些眉飞色舞,“白洁,她们都在外面,听不到我们说话了,放心吧,告诉我这几年在宫中你过得好吗?”
猛一听到如此关切的话,宁白洁感动得有点想哭,这是她自失去记忆,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关心的话,她也是第一个对她示好的人。
不禁潸然道:“我真的失忆了!”
钟子梦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许久,才将信将疑的说道:“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停顿了会又自言自语起来,“难怪我觉得你什么地方不对劲,以前的你可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落泪,如今倒变得善感起来了,这样也好,以前的你可真的不是很讨人喜欢!”
宁白洁用衣袖擦了下眼角的泪渍,吸了下鼻子后才反问起来,“我以前当真如此讨人厌吗?”
钟子梦看着她万般明澈的大眼,倒因为方才的一时直言,而生出了一丝愧疚,自己所说的毕竟是三年前的宁白洁,也许这三年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生涯早让她脱胎换骨了,自己委实不应该再在她失忆的痛苦上再加撒一把盐才是。
缜了缜思绪才回道:“也不是,那时你才十二三岁懂得本不多,何况前面总有个袒护你的姐姐在……”
钟子梦说到后半句话时,好象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忙用手捂住嘴,起身朝门口走去,虚虚的打开门的一角,伸出头朝外张望了一下,确定方才屋外没人偷听后,才反手将门关上。
长长轻叹一口气后才坐回到宁白洁身边,端起茶盏猛喝一口,等茶水咽下喉咙,才恢复了方才的镇定。
宁白洁将她的反常看得请清楚楚,而且也敢断定她方才无故的惊慌,绝对与她提到的自己的皇后姐姐有关。
聪慧的站起身子走到她身边,俯在她耳边,压底声音问道:“我姐姐当真犯了什么大错了吗,以至于就算提到她,你都会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