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麓城,韩阳寻了个山洞,升起了火,美美的烤上了一只拦路的肥雉,洞外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洞内香味四溢,别是一番滋味。
师妹,前面有一个山洞,我们进去躲一躲。
怎么是你,王八蛋,看打。一抹金色的光影瞬间袭来,刚刚烤得金黄的肥雉被瞬间击的粉碎,只闻香味,不解其馋,肚子更饿了。
你干什么啊,我忙活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吃上一口,哪来的野蛮丫头,我又不认识你,没人管,我来管。说话间,韩阳顺手一把抓起击打而来的朱绫,气愤的随手扔到了火堆里。我不招惹人,可你也别招惹我!别以为谁都是软柿子随便捏。
韩阳的这波操作也是瞬间亮瞎了进洞的两人,这是哪来的豪横,单手夺法器,竟然不伤分毫,夺了法器扔火里这是又是什么闷操作啊……
小兄弟,你不认识我们了?中午还一起吃饭呢,这不刚刚还一起在南麓城大闹了一场,小兄弟,你这真是藏龙卧虎啊!没想到有这样的好身手。
朱绫终究没有在火中化为灰烬,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妖艳,金红之间有丝丝能量喷薄而出。
女子轻轻招了招手,朱绫飘回她手中,慢慢缩成了方巾般大小模样。
韩阳仔细的瞅了几眼,才发现原来这个刁蛮的丫头就是原来那位阴柔的公子哥。
咋啦,寻仇啊,我还要找你们算账,你们送上门来了。好啊,大家有帐扒拉扒拉一起算。说着某人还撸起了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地咋地的光棍架子。
原本就有些暴躁的姑娘,气的咬牙切齿,随手掐起了灵决,银色的光芒瞬间泛起了涟漪。
白衣男子吓得立马握住女子的双手,又来了。师妹,消消气,不至于,这种小事让师哥来,师哥保证让那小子给你道歉,保证他服服帖帖的。男子一边表着态,心里确是七上八下,握着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是怕了,每次师妹用这招,吃苦擦屁股的都是自己,所以才有大师兄让他来陪同师妹历练这一出。
别,别,你握我手是啥操作,我是男的,我不吃这一套,我说疯丫头……
啪,一块银疙瘩落到了韩阳的手中,这是收买的意思。咱怎么会因为一块银子出卖自己的人格呢,那不能够啊!
丫头我跟你讲啊……
嗯哼,嗯哼,一连串咳嗽声后,一块金锭子又落到了韩阳的手中。这手感,份量不错。我说姑娘,咱们本无恩怨,但是……
又一块金锭塞进了韩阳的手中,金子的边缘被捏了两个深深的指印。
小伙子,见好就收,别过分。
韩阳捏了捏鼻子,换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慈善良面孔。小姐,刚刚我唐突了,快里面请,外面雨大,进来烤烤火,别着凉。
韩阳让出了门口位置,三人围着火堆烤着湿衣服。白衣男子分了些干粮与韩阳攀谈起来。
在下朱洪斌,这是我师妹单绫,我们此次下山历练,我想小兄弟也是出来历练的吧!奥,对了,这是你的宗门令牌,现在还给你,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啊!
韩阳本不是记仇的人,在朱洪斌的热情感染下,他也变得有些活络起来。
朱大哥,见笑了,在下韩阳,初次下山,能遇到同道中人也是一种庆幸。
朱洪斌也真是个话茬子,在他的夸夸其谈下,韩阳了解了许多修行界的奇闻趣事,原本空白的世界观慢慢发生了改变……
雨后,一拍即合的朱韩二人决定结伴同行,单绫几次反对,都被这两个人厚脸皮的糊弄过去了。她也很无奈,半拉半就的也就接受了韩阳同行,最起码这家伙一路上还是挺风趣的,看着呆,其实精明的很。
出了林子,山谷里升腾起一阵淡淡的迷雾,在雾影中一座山间小村庄影影卓卓的,仿佛是一艘飘动的船,在雾海里行驶着。
三人顺着小径向村口走去,耳边还不时飘来风铃的声音,一股厚重的呼吸声仿佛从地底遥远的深渊中传来。
进了村庄,外面看灰蒙蒙一片,里面却是花香四溢,梦幻般的世界。村人们围坐在一株巨大的梨树下,好像在庆祝着什么节日,小孩手里拿着吃食围着梨树转圈圈,玩的不亦乐乎。大人们喝着酒,互相攀谈着。
三个人突兀的出现,只一瞬间打破热闹的气氛,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邀请三人参加他们的丰收祭,仿佛本该如此的自然熟让三人很快融入到这个欢快的圈子里。
脑中有一股意念不断催眠着你,让你相信这个世外桃源的世界是如此的完美而不容亵渎。
一股淡淡的清流从红石中溢出,韩阳恢复少许清明,他转过身想提醒朱洪斌二人,注意不要中招。
只见二人腰间的玉佩中也溢出丝丝白光,他们互相交换了眼神,一丝玩味的心思越上了心头。
外面的丰收祭也在这时达到了高潮,众人携手跳着不知名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像踩在既定好的步伐上,一股超然的气势咋起。
不好,快过来,朱洪斌大喝一声,随手祭出一只斑驳的铜镜,一股漩涡拉扯着飘来的灵魂气势,两股吸力对峙着,众人这才缓了一口气,瘫下身子,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韩阳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审视四周,哪还有村庄的影子,周围一片焦黑,寸土不生,到处是年代久远的残垣断壁。
身边一棵枯死了很久的巨木上缠绕着许多破败的布条,许多尸骨的碎片散落在树下,就像用整个村庄祭祀了这棵树,而这棵树的所有生机被什么神秘力量一瞬间带走。
三人一阵后怕,昨晚的事就仿佛进了幻境一般,那他们昨天吃的喝的都是什么啊,挨不住思前顾后,单绫第一个挂不住了,把手伸进喉咙里不停的抠缩着,一块块黑色的固体被吐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块块骨片。后面的两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扶着断墙开始猛烈的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