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生昨夜醉酒,快要到十点才起来。
刚起来就闻到炒米粉的香味,刘长生循着香味一路到厨房。
看到陈媛媛跟着文婶在厨房里面学炒米粉。文婶一边说,她一边做,炒出的米粉看上去也很不错。
灶台边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已经超好的几碗米粉。
刘长生没有客气,找了一份放肉不放蛋的就先吃起来。
刘长生这刚吃两口,就被陈媛媛一把端过去。
“老师,你刷牙了没有?”
刘长生一愣,好像真没刷牙。不过,他看了一眼刚用猪油炒出的炒粉,咽了下口水,小声说道。
“反正吃都吃了,吃完再刷也一样。”
陈媛媛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一只手把炒米粉端远点不让他够到,一只手把他推开点距离。
“刷牙去,又少不了你的。”
“哦。”
刘长生依依不舍的盯了下炒米粉,出去外面刷牙去了。
文婶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眼睛都亮了。比较起昨天喝倒一桌男人,还发了半夜酒疯的李黄芳。文婶明显更喜欢这个姑娘,不太爱说话,脾气又好,还愿意干活。
昨天半夜里,几个大老爷们吃的喝的,吐成一地。这小姑娘酒醒以后就一直帮着她忙前忙后的。收拾起那些脏东西来,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就是长得有些太漂亮了,一双眼睛更是水灵的过分。就连自己这样的老太婆,被看上一眼都受不了。昨天喝了一杯酒后,脸色桃红之时更是美的不可直视。文婶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年轻的时候更是十里八村一枝花。可是这样的大美人,文婶也是第一次见过。
文婶心里叹了口气,长得太漂亮福薄,也不知道我家长生压不压的住啊。
“婶婶,有新鲜的肥肉吗?我想炸点油渣,这样炒出来米粉更香。”
“不用这么麻烦,长生,吃不了这么多的。”
陈媛媛脸一下通红,小声道。
“谁给他炒啊,我是自己嘴馋,炒一碗自己吃。”
“好好,自己吃,婶子给你找块肥肉去。今天早上的时候,村子就让耗子把他自己家的一口大肥猪宰了。那可是一口好猪,都是吃山上的好东西长大的。猪长得那叫一个壮,四指厚的膘。平时村长可舍不得宰,也就是长生来了,才让这老东西舍得下血本。”
文婶边说边往外走去。陈媛媛看了一眼刘长生刚吃过一口的粉,肚子咕咕的叫了一声。从起来到现在自己没有吃东西,感觉有些饿了。老师刚才在哪里吃一口,记不清楚了。肚子又响了一下,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边吃边想,不能浪费了,毕竟也是自己第一次炒米粉。
刘长生则在后院刷牙,一嘴的白沫子。昨夜醉酒后一觉天亮,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今天一觉起来,脑子里面却是不停闪现昨夜那花轿之上的那双眼睛。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难道自己真的被种种子了?
昨天那一眼他基本确定,确实是鬼魂作祟。可是这鬼魂级别真的有些高,别的不敢说。就那顶轿子,自己开半个天眼之下也还是看不出真伪。
那做工精美绝伦,不像是一件虚构出来的东西。如果不是虚构出来的东西的话,问题就大发了。能让这么大这么重的花轿,悬在空中的鬼魂,刘长生兼职城隍爷十年多,都没见过。
刘长生回想当时的细节,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或者阵法之内的。不停的回想,轿子上面的花纹图示,和那天除了感觉到血红色的魂光是否还有隐匿的阵法或符文之光。
刘长生边想边刷牙,白色泡沫掉衣服上面也没发现。
“大叔,牙膏掉衣服上了。”
刘长生一脸懵的看着李黄芳,片刻后才反应自己的牙膏顺着口水掉了一身。
赶忙把毛巾弄湿,使劲的抹掉。
“大叔,你是小孩吗?”
刘长生看到现在素面朝天,梳着马尾辫元气满满的李黄芳,想到昨天喝醉了站在桌子上和悟空尬舞的形象。
全身冷颤一下,山里果然是冷啊,十点钟了,还有一股寒气侵袭。
刘长生哆哆嗦嗦去换件衣服。
“大叔身体真是差,穿这么多还发抖。”
李黄芳接了点水,刷起牙来。忽然脑海里面想起一些昨天喝醉的片段,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刘长生进屋换了一件衣服,并没第一时间去吃炒粉,而是直接去了村长家里。
一到村长家门口,就看到一头刚杀好的大肥猪,正在放血。
“哟,长生你小子还真是个狗鼻子,我这刚杀猪,你就赶过来了。”
村长站在门口,正看他们弄猪血,见长生过来,笑道。
“叔,有点事找你打听一下。”
村长看刘长生的表情,知道要和自己说些正事,他叫过刚完放血准备烧毛的耗子,交代几句,招呼刘长生道。
“这里乱哄哄的,进屋里说。”
刘长生跟着村长来到里屋,坐下后问道。
“叔,你这里有县志吗?”
村长本来想找点茶叶招呼一下刘长生的,听到刘长生直接进入主题,也懒得找了,一屁股坐下。
“我就知道你要来问这件事情,所有的县志我已经查过了。并没有和山上这件事情类似的事情。”
刘长生听到村长的话,一下愣住。像这种秘境不可能一下子单独出现的,都会有些由头。特别是这种魂系秘境。一般来说都是一些古代有巨大怨念的事情导致的。而且必定是会在事情发生不久后,就会出现过一次。所以刘长生才来找村长,看看县志上是否有记载过。
刘长生喃喃自语道。
“县志上没有出现过?难道是最近凭空出现的事件。”
村长肯定道。
“不可能,我也去那边看过。那座大门的款式和材质都不像是近年之物。再加上山上那小道士的说的一些情况,我敢肯定是一个老事件。”
刘长生越听越迷糊了,如果是老事件的话,县志上是不可能记载的。毕竟武功山从来都是道家重要之地,近千年来都是由天师府派人镇守的。并没有忽然一下断了传承之时。这种地方如果发生事情是肯定会被记载的。
“那这件事情就真的有几分诡异了。叔有没有咨询过天师府那边,会不会是什么秘闻。被天师府封存了,并没有记载在县志之上。”
村长摇头道。
“这件事情发生不久,我就亲自去了一趟天师府。天师知道你我的关系,亲自接见的我。我亲口向天师咨询了这件事情。天师派人查看了近千年来的武功山所有记录,确定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我从天师府回来后,又去观察了几次,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管。所以我才把这件事情报上去。开始的时候,那边情况没这么凶的。直到一个月前,忽然情况变化。大门一到晚上八点后就会出现一支诡异的出嫁队伍。特别是那花轿十分的诡异,没有符文阵法也不像是法器法宝类的东西,尽然可以漂浮在空中。把当时在场的我和你文叔都吓一跳。后来我们再也没有上过山,并且也禁止村里人上山。后来听茅庵庙的小道士说,花轿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凶物,尽然在一个月圆之夜把天师当年刻在茅庵庙门口的符咒都弄灭了几道。我不得不把这件事情又做了一次汇报,想让上面派来些有本事的。没想到消息传得起有些慢。各大派的派来的都是些出色的弟子,只有你们书院离得近才派了你来。昨天的时候,我本想让耗子在山下就把那些大派弟子截住的,后来想想还是让他们自己到山上去看看,不然还以为我们文家村想拦他们好事了。”
真的是没有符文阵法也不是法宝法器就虚空而渡。刘长生本来还以为是昨夜自己没有看仔细了。
“这事看来真的棘手啦,叔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村长想了一下说道。
“事情发生后,我和你文叔,把山周围都排查了一下。别的地方没有变化。不过当年天师得道镇杀十三大妖王的地方。长起了一颗大槐树。很大一棵槐树,一点不像是这几十年可以长出来的。槐树本身阴气就重,老人都叫阴树。而且那槐树上满是吊死鬼,很是吓人。我和你文叔仔细观察了一下,槐树底下有一墓,年代有些久远,墓碑塌了,不清楚墓的来历。就是不知道白鹤峰上那道血红大门跟这事有没有关系。”
“墓久远,按您的意思,那块地以前应该没有别的事情发生过。这事确实古怪,按理来说要是野生灵的话存活不了这么久,如果说是地缚灵的话,四周围因该会发生不少怪事。”
村长点头称是,这些问题他也考虑过。
“是啊,所以我和你文叔也不能肯定这事和那棵大槐树有没有关系。不过四周围整座大山,除了几个本来就是禁地的地方。我和你文叔都跑遍了,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
“叔,事后您应该有找过地仙和土夫子看过那墓吧?墓规模大吗,年代久远吗?”
村长给了刘长生胸口一拳,笑道。
“还是你小子了解叔,我确实找了地仙和土夫子看过。地仙说这里应该是块风水宝地的,养不出什么僵尸恶鬼。只是十三大妖王的尸体埋在不远处,好像改变了风水格局,再加上现在长在那里的大槐树,他也有些拿不稳了,没敢乱说。至于土夫子就说了,这可能是前朝墓,应该不到百年。后来,算了不说了。”
刘长生冷笑一声,那群土夫子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的。估计是都死里面了。
“后来那土夫子在你们离开后,自己带人下墓折里面了。”
村长点头道。
“你小子,从小就机灵。他倒是没折里面,不过也差不多了,现在半死不活的,每天疯疯癫癫,问什么也答不出来。不过好歹人还在,万一要是遇到个高人说不定能治。他带去的几个兄弟就没有他这么好命了,都没出来,估计就死里面了。墓里的情况,现在没人了解。叔知道的情况也就这么多了。后面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叔就一个要求不要把事情弄太大,毕竟稳定是第一要素。你因该知道的,这里有几个地方是连张天师都忌讳的。不然当年张道长被杀之时,天师早就铲平了整个武功山的所有妖族和妖兽。”
刘长生认真的点点头,没说话。
血色大门,花轿新娘,槐树底下的墓,十三大妖王埋骨之地。到时都去看看,看看到底这些东西有没有联系。
想到这些,刘长生有种大幕拉开,好戏即将上演的兴奋。
武功山开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