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期锻炼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让自己的头脑手脚更加灵活,坏处就像是吸鸦片,吸多了自然就成了瘾,虽然她还未到视赌成瘾的地步,但有时候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朱银宝就是由赌场锻炼身手变成一种消遣的兴趣,最后到习惯,看到有赌的地方,就忍不住多瞟两眼,这手自然就想活动活动筋骨。
可让她郁闷无比的是,在赌场练习了这么久,也可算得上老手了,但偏偏是逢赌十有九输,就像她这辈子好似欠赌运一般,想她有两双灵活的手脚,一个聪明的脑袋,这可能就是天嫉英才吧,每次输了朱银宝都以此安慰自己,以示下次还有机会。
朱银宝做梦都没想到这自我安慰她的话,即将把她送到另外一个进去就很难出来的地方。
风云阁的里面陈设与布局与江南相比那真可谓是天壤之别,江南的“翻两番”比较市民化与世俗化,适合大众口味,但风云阁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赌场,反而更像是放松心情来看戏听曲的。
风云阁有三层楼,第一层观赏,第二场赌场,第三层特殊宾客接待。
朱银宝面脸好奇眸子发光地缓缓走进来,门口坐着四个如花似玉、水灵秀气的女子,一个抚琴、一个弹古筝、一个吹箫、一个弹琵琶,明明是四种不同的乐器,却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如出一撤,一身淡蓝色的纱衣更为其蒙上一层奇幻之美,淡淡悦耳的音乐,淡黄色的柔和灯光,优雅独特的陈设,无不让人有种梦幻神秘般的感觉。
借着淡淡的灯光看去,一个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共8间,朱银宝一脸好奇地走过去,里面竟然全部收藏的是一些名家之作、上等兵器及古玩之类的东西,看得她是口水直流、两眼放光,要知道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去那个不是价值连城,不说其它的,就这东辽失传已久的苍云剑和楚蜀雀玉刀,那可谓是天下四宝之一,还有两件是风云诀和血魂丹,传说风云诀是一部失传已久的医术,至于为什么叫风云诀,来自哪个国家,那个人之手,没有人知道,之所以没人知道,才显得更加神奇名贵,而血魂丹传说能让人起死回生,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知道它是否像传言的那样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不过相比起传言的东西,朱银宝还是觉得眼见的实在。
她今天能够在这里看到天下四宝之中的两宝,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一般来这里的人,第一想法自然会想到赌,又有多少人会在意这昏暗屋子里的陈设是什么东西,然后偏偏对这些宝物有着天生敏感与倍感亲切的朱银宝才撞上去,可惜,可惜……都是百越宫宫主白宫漠的东西,就算是再眼馋,她也没那个胆去动它们啊,她可还没有活够。
朱银宝又满目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这些宝物,叹了一口气,这才有些失落地缓缓向二楼走去。
刚上二楼,就有两个人三十多岁的灰衣男子走过来,其中一个男子上前恭敬地说道:“请公子戴上。”
朱银宝瞪着男子递给她的龟面具,不禁嘴角抽了抽,她奶奶的,嫌她长得有损这里形象是不是,还给她整个面具,是面具也算了,竟然还是个王八面具,想到之前那个让人心痒的东西只能看,她心里就窝了一些火,现在看到这个王八面具,更是气得她直咬牙,两眼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两个人。
拿着面具的男子见她如此,温和地笑了笑,态度友好地解释道:“公子,不好意思,这是这里的规矩,而公子是今天我们接待的最后一位客人。”
朱银宝有些气恼地拿过王八面具,最后一位客人,意思就是最后一张面具,只有王八,不要也得要,她怎么不知道这风云阁竟有如此规矩,每天还得限制接待人数。
“公子,祝你好运。”
朱银宝不满地哼了哼,留给她一个王八面具,还好运个屁,心里虽窝火,但手上的面具还是乖乖戴在脸上,笑话……这里可是白宫漠的地盘,再嚣张也得捡地方,不然小命不保那可就不划算了。
戴上王八面具的朱银宝,双手背在身后,像个阔公子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一看,朱银宝的眸子顿时瞪的跟铜铃般大,三十多张宽2米,长5米左右的桌子,整整齐齐地摆设在这宽敞的屋内,每张桌子上都挤满了人,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
朱银宝用手摸了摸脸上的“王八”,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她来这里是赌的,再说都戴着面具,谁知道谁是谁。
朱银宝撇了撇嘴,这张桌子瞧瞧,那张桌子看看,找了一张比较靠边的桌子,将怀里一大把银票推了出去,可过几盘手瘾,几百两银票就输了个金光,气得她忍不住暗骂道:她奶奶的,手气竟然这么背。
朱银宝又把手伸到怀里摸了摸,一个、二个都是她收藏的上好玉佩,想要拿出去呢,又有些舍不得,不禁扁了扁嘴,算了,还是忍一忍,不赌,她就看一看。
朱银宝几乎把赌房里的每张桌子都走了一遍,只能看的感觉真不好受,她站在旁边双叉腰地寻觅了四周,忽然瞟到中间那一排赌桌有个气质非凡、气宇轩昂的白衣男子缓缓地走动着,而且腰间那个在灯光下摆动且闪耀着流光溢彩的玉佩顿时吸引了她的眼球,识货那可也算是一种涵盖技术的本事。
朱银宝佯装巡视赌桌地缓缓走近白衣男子,就在与白衣男子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手轻轻一动,白衣男子腰间的玉佩竟不翼而飞,但男子丝毫没有擦觉地继续缓缓走动着。
见男子走了出去,朱银宝才靠着一根比较不显眼的桌子上,将刚刚收获的玉佩放在眼前,咧了咧嘴,淡淡地说道:“真是没用的公子哥,这么容易就被她偷到手了。”
刚把话说完,朱银宝忽然感觉全身一冷,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她感觉有一双冷冽阴沉的眸子盯着她,她又仔细看了看四周,所以人的目光都在赌桌上,哪里有什么眸子在看她,再说当贼这行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还是头一次,而且自己的职业手段她可是毋庸置疑,那多半是自己的想多了,朱银宝摇了摇头,使自己更加清醒,然后将方才顺手牵羊而来的上好玉佩放到怀里,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相对比较差一点的玉佩,虽然在她手上的东西无一不是好东西,但比起方才那个流光溢彩的玉佩确实要逊色那么一截。
赌场本就人杂东西杂,很多人害怕遭假货,一般都直接用银子或银票做赌注。
但也有可以不用银子或银票做赌注的赌法,那就是这里最奇特也是最让人不敢轻易下注的赌乌龟赛跑。
不敢下注并不是因为需要很多赌本,而是输了的人不仅要赔所有人下的赌注的三倍,还要在这公然场合学乌龟爬上三圈,虽然大家都带着面具,但学乌龟爬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自然就少了很多人去赌这个东西。
朱银宝看到上面写明的这些规矩,忍不住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番,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他妈谁规定的赌法,她倒还是头一次看到。
越是新鲜的东西,对朱银宝来讲就越有挑战性,二话不说,她就将手上的玉佩放在赌桌上。
旁边专门掂量物品价值的人,拿起玉佩,语气肯定地说道:“价值五千两。”
听到这个价值,朱银宝满意地点了点,这人倒是没有坑人。
朱银宝在想选那只乌龟好,忽然旁边有个身体有些臃肿的四十多岁男子一脸老练地看着她,指着手下灰色的胖乌龟冷静地说道:“公子,这是你的,最后一只。”
朱银宝顺着他的手看去,嘴角抽了抽,又瞟了一眼其它四只“整装待发”的中等大小乌龟,又看向她眼前这只像吃得太多被撑个半死的胖乌龟,朱银宝这心里的三分热血顿时就冷了四分。
“还有没有人下注?”臃肿男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
“我要下。”忽然一个浑厚温润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大家都用异样又惊讶的眼神盯着桌子上的银票,朱银宝顺着大家的眼光看去,一双月牙般的眸子顿时瞪得大到不能再大,一张三万两的银票,朱银宝差点倒抽一口气,他奶奶的,要是输了这下赔大了。
朱银宝努力让自己淡定,淡定,再淡定,一双满目带刺的目光狠狠瞪向方才下注且面带奇怪面具的紫衣男子。紫衣男子双眸含笑地看了看满目不善的朱银宝,又向她友好地点了点头,但这看在朱银宝眼睛里,就是对她的挑衅,气得她眸子里的温暖又冷三分。
“请问,公子要赌那只?”
朱银宝一听到这话,顿时不满地叫嚣起来:“凭什么他就可以任意选,本公子就只能选这只胖乌龟。”
臃肿男子态度友善地解释道:“下注两万银两以上者,就可以任意选,公子可以仔细看我们的公告牌,上面的规则写得一清二楚。”
朱银宝气得差点毛都快炸起来,磨牙切齿地瞪着紫衣男子,那样子就像是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紫衣男子见此,眸子中的笑意更甚,仔细看了看五只乌龟,最后将眼光落到一只龟壳上刻着“壹”的乌龟上,下注此乌龟之人见此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意,就像是桌子上的财物即将归到他们名下一般。
“这位公子选‘壹’号……”
还没等臃肿男子把话说完,紫衣男子忽然对着朱银宝面前的胖乌龟说道:“我选这只。”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满目不置信地看着他,朱银宝更是眸子里写满了惊讶与诧异,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子竟然选她这只笨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