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你不知道的时候。”朱银宝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意味。
杨惊云对桑落的讽刺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桑离的身手,你应该有信心才是,所以她的安全你不必担心。”
她是相信桑离又能力保护好自己,只是她不相信贼老大,谁知道他会不会为难桑离,让她做一些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主上很看好你和桑离。”
杨惊云淡淡的一句话打消了桑落的焦虑,他是贼老大的主要级人物,说话自然有些分量。
“苍凌夜不是一般的主,你自己注意点,有任务的时候我自会联络你。”杨惊云说完,淡淡地看了桑落一眼,无声地消失在这片月色之下。
“别家小栈”依旧平凡,却依旧热闹非凡,外表看似平凡普通的东西内在并不一定都平凡普通。
就说这别家小栈吧,内外面看上去找不到一丝别样之处,但当你享受过这里的饭菜之后,你会发现这里的风味很独特,而且吃起来也很随意自在,心情自然就好。
这时你走进别家小栈,很容易注意到一张桌子,因为其它桌子都坐的满满的,只有这张桌子只有一个人坐,而且还是满桌子的菜,一个满脸麻子又毫无吃相的男子一脚翘在凳子上,一手拿着鸡腿在啃,另一只手又端着米酒在喝,看起来很随意但却让人觉得他这样吃法又是如此理所当然,所以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再说就算注意到了,都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放眼天下,除了朱银宝,还能有谁有如此特别的排场。
苍凌夜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程启刚踏进门就看到他几乎将皇城翻了一转的可恶人儿。
大步走到朱银宝桌子对面坐下,一双阴沉的眸子含着压抑的怒火,瞪着只顾着低头吃东西的朱银宝,冷声道:“你倒是惬意。”
朱银宝抬起来看见对面的人,微微怔了怔,她还以为是别的客人呢,原来是这尊冷面公鸡。
“不知五皇子屈身此处,又有何事?”朱银宝啃着鸡腿含含糊糊地说道,她的声音不大,正好苍凌夜可以听得清楚。
苍凌夜见朱银宝跟他说话还不忘手中的鸡腿,一副当你不存在的模样,顿时就来气,他长这么大,如此被忽视也只有在这个女人身上出现过。
“你竟敢给本皇子逃之夭夭。”
朱银宝抬头,嘴里还含着鸡腿,满脸疑惑地看着苍凌夜,意思是在问:这话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逃之夭夭了。
苍凌夜没差点倒抽一口气,这死女人竟然还一副不知你所云的样子,气得他真想一手掐死她。
程启见此,笑意吟吟地看着朱银宝好心提醒道:“主子指的是姑娘留书出走的那天早晨。”
“留书出走”朱银宝忽然想起来了,原来这公鸡男是来责问她的,脚长在她身上,她想什么时候走,想走到哪里,那是她的事情,给他说一声已是给他很大面子了,如今竟还来无故指着她,她可不是随便受人气的主儿。
朱银宝忽然拉下脸,啃着鸡腿不满地说道:“好像是五皇子搞错了,我有我的人身自由,去哪里应该不需要都跟你这个事务繁忙又身份高贵的皇子报告吧。”
“既然你跟本皇子有婚约,那本皇子就有权力管。”
朱银宝毫无形象地一口将嘴里的骨头吐到桌子上,又用袖子胡乱擦了下嘴,两只沾满油的手又在衣服前摸了摸,端起旁边的茶杯往嘴里灌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好像某人说过,就算是娶一只鸭子都不会娶我这个丑八怪,既然如此,五皇子又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做这些无谓的事情呢,婚约,不久一张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纸而已,相信只要五皇子轻轻动动手动动脚就能解决的事情,又何必来找我麻烦又给自己添烦心呢,我们身份高贵的五皇子你说是吧。”
旁边的程启一脸惊讶之色地看着朱银宝,这话看似在抬高自家主子而贬低自己,实则是从侧面说自家主子吃饱撑着,没事干。
气得苍凌溪鼻子都青了,却又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
朱银宝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犯困,正准备站起来抬脚往外走出,忽然十几个黑衣蒙面男子破窗而入,一把把闪闪发光的大刀毫不客气地向苍凌夜这边砍来。
苍凌夜与程启也不是吃素的料,在刀光剑影之下像一只只游龙轻盈地躲过了向他们砍来的刀剑。
朱银宝见此,不禁低声地骂道:“妈的,只要遇到这只冷面公鸡准没好事。”骂归骂,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落下。
店里面吃饭的其他客人早就吓得仓皇而逃,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人加十几个黑衣蒙面刺客。
朱银宝几乎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如此规模地动过手,骨子里那蕴藏了很久的运动热血,此次正如一江春水,缓缓涌动起来,她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半盏茶的时间,十几个蒙面黑衣男子就倒了十多个,其中一个男子低吼道:“撤。”
“想走,没那么容易。”苍凌夜一阵低吼,不知何时握着手中的见已向那个领头的蒙面黑衣人喉咙刺去,这边程启也将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一并解决掉,那眼里丝毫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一个本来热闹非凡的饭馆,此时去布满了血迹与尸体,浓浓的血腥味熏的朱银宝头晕,一个翻身就从窗户掠了出去。
苍凌夜眼睛看着地上十几具死尸,眼睛都不眨一下,脸上有的只是冷漠冷血,这个场景在他看来就像是在演戏一般。
“处理干净。”苍凌夜冷冷地说了一句,也破窗朝朱银宝消失的方向掠去。
朱银宝见苍凌夜跟了上来,忍不住转头瞪着他,怒声道:“你******,到底惹上什么人了,下手个个都如此狠毒,你自己想死可以,别把我这个无辜的生命牵扯进去,我可还没有活够。”
苍凌夜难得对朱银宝的话没有生气,沉默了半许,淡淡地说道:“有些麻烦你不去惹他,自己都会找上门。”
朱银宝皱了皱眉头,她倒是忘了,南燕国的皇帝老儿还未立太子,如今各国局势也不太好,大家都蠢蠢欲动,暗中部署着。
这南燕皇帝老儿立太子乃迟早的事情,而苍凌夜皇帝老儿一直都很看重,自然就成了有心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马上拔掉。
这些她也是到了焉宁才知道,只是不知道这南燕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给苍凌夜找了这么个婚事,她实在想不出来,苍凌夜娶了她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就算她家老爹是江南首富,但在这焉宁比起,那根本就没有比较性。
不过这些不是她目前关注的重点,他们要干嘛她管不着,但要是想要利用她什么,对不起,她可不是随意等着别人宰割的羊。
苍凌夜见朱银宝又要独自落离去,上前一把狠狠地拽住她的手,冷着脸说道:“跟本皇子回去。”
朱银宝看了看被苍凌夜拽住的手,怒目着他,道:“放开。”
“不放,除非你跟本皇子回去。”
朱银宝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好不嚣张地说道:“只要你有哪个本事。”
她刚说完一个翻身,一个反手,轻易地就挣脱了苍凌夜的钳制。
苍凌夜没想到朱银宝的动作竟如此之快,看着已经远去的背影,他眸子里如找到满意的猎物,殷切想要猎为己有的目光更家热腾,就连嘴角也露出浓浓的笑意,朱银宝,总有一天,本皇子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去。
苍凌夜自己也想到自己竟有如此想法的一天,他活了二十余年,从来都是女人围着他转,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要一个女人跟着他回去,而且还是个面貌丑陋、没规没距、嚣张狂傲的女人,这女人何时在他心里激起一丝想要征服的欲望,不过他并不排斥这种征服欲,反而有种新鲜又欣喜的感觉,就如沉睡了许久的狮子,忽然看到很口渴的猎物。
只不过此时此刻不知是苍凌夜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朱银宝,他究竟能不能实现自己的征服欲,还是将在滚滚长河中看着落花越飘越远,当然这也是后话。
风云阁是南燕焉宁唯一一家合法存在的赌场,与其说成是赌场,不如说是赌城,赌城并不单指占地面积大,而是这个名号响遍周边地区、国家,只要想要赌一赌,碰一碰运气的首先想到的就是焉宁风云阁、其次是青平国,青平国是名副其实的赌城,但却没有风云阁的名气大,原因是风云阁的主人,大家闻风丧胆又神秘莫测的百越宫,百越宫的宫主白宫漠,就连几国当权者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可想他的来头又多大,又有多少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白宫漠出了名的嗜血无情、腹黑无比、手段狠毒、喜怒无常,只要背叛他的人下场比凌迟还要惨,但有一点,众所周知,赏罚分明、一诺千金,所以大家才会对白宫漠既畏惧又敬佩,然而到风云阁之人,自然是因为在这里安全至少是不用担忧的,赌,不仅仅是要有本钱,更重要的是生命,倘若有再多的钱,生命得不到保障,自然不会堵的安心,到风云阁自然也不会担忧这个问题。
相比起风云阁,青平国的赌城更是彰显着异域风情,这里的赌法,只有你想不到的,可谓是五花八门、千奇百出,如果想要一睹异域的风采与水天一色的景色,自然青平国是首选。
朱银宝平生最感兴趣之一事情就是赌,一个人的眼快、手快、头脑快,并不全是天生的,更多要靠实际练习与操作,然后赌场人多眼杂,自然就成了她锻炼锻炼身手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