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家小叔自然是最先发问的,看着大哥都回来了,一脸的严肃,想着今早来接自己的车子都变为了三辆,安保突然增加,必然是发生了事情。“许焱在转监押解途中被劫走,正在寻找他的下落,所以,这几日要注意一下安全。”周慕的简单介绍,却让周家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提到许焱,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颤!
“许焱不是无期徒刑吗?”说起来周浪对这个许焱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当年许焱在其父许镇东被执行死刑之后隐姓埋名了两年多,之后乔装打扮竟然混进了周氏一家外贸分公司,从基层做起,而那家公司恰好是周二叔当时在打理,许焱化名徐炎,从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干到了销售部的经理,能力可见一般!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一直隐藏在周家,没有人对他有怀疑,直到……他利用周氏外贸生意走私贩毒的事情被警察发现,大家才知晓此人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多年前本市最大黑老大那个消失的儿子许焱!不过这时的他已经两鬓有了些许的白丝,利用徐炎这个身份活了二十多年!看似平常瘦弱和气的那么一个人,居然已经是S市市场上的龙头。
“他是转监途中被劫走的,看来都是计划好的事情!”周齐说到这里,有些叹息还是忍住了。
关系到更深层次的事情,几个人都没有深问,不仅是他们几个小辈,就连他们的父母对当年的事情也不尽详知。
周家小叔抽个时间问了周齐,却也没问出什么,对这个大哥也是有诸多无奈,最后干脆恪守有自己的本分罢了。
等待就意味着全面防卫,人力精力都是有限的,过了两天,除了上次突然出现的信封,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就连警方的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出了S市的包围圈,逃到他出去了,协查通报都已经在省级单位发出,但是周慕却坚信,人没走,他们不可能走!人在疯狂的边缘,是不会轻易平静下来的,也不可能轻易的放下执念。
果然,第四天一早,周齐就接到了许依的电话,周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晓这个陌生的电话就是她的,但是接起来的放在耳边,听着那面轻微的呼吸声,周齐知道,就是她。
“好久不见,周大公子。”许依的声音依然甜美,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周齐嘲笑自己的没用,低声问到。
“为什么?”许依站在黑暗的空间里,眼睛看着远处的一点点光亮,“因为想你了啊!”
“说什么胡话……”周齐干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同他们新婚那晚的灯真像。
“怎么能是胡话呢,毕竟你在外潇洒了两年,我却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被关了两年,当然是格外想念你的……”许依语带调侃的说道,就像是在聊家常一般。
“那你想怎样?”周齐已经没了耐心再去应付她,干脆直接问到。
“我想怎样?”许依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你应该问你父亲和儿子,他们想怎样?”
“那也是你儿子!”
“不,从他把我关进那个该死的疗养院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许依瞬间变得暴躁起来,“不是了!你听到没有,不是!我没有儿子!从来都没有过!”
“不管你有没有,你到底现在要做什么?”虽然两年不见,但是周齐一点都不陌生于她的癫狂样子。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一面!”
“好,你说时间地点。”周齐问的直接,但是那面的许依却没有给出答案。
“着什么急,总会见面的!”
电话挂断了,周齐把手机扔在一边,有些头疼,接着奋力的锤了床面几下,不由得再次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叹息。
周老爷子当然不会同意周齐去同许依见面,那些人已经丧心病狂,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靠他们的情谊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不许去!”
“爸,你也说了,这次想解决的彻底,我必须要见她,两年前,我就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扔给了她,也扔给了周慕,两年后,我总要做些什么。”
“她给你时间和地点了?”
“还没有,可能在找时机吧。”
“你看着办!”周老爷子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一旦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注意安全。”
“是。”周齐从暖室出来,径直向外走去,恰好碰到从外面进来的阿七,“周慕走了吗?”
“老板刚走。”
“好。”周齐脚步顿了一下,又转向里面的宁院走去,阿七有些奇怪,正好要去宁院当班,就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陶梓经过这几天的休整,状态好了很多,那日的惊吓也淡了不少,只是时不时的会做一个梦,梦中的自己似乎是站在高中放学的一个小巷子里,那里经常会有一些小混混打架,很危险的地方,她也不记得为什么站在那里,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格外的阴冷,突然身后出现的一股寒气让她猛地一震,想回头却被一阵低沉的喘气声制止,然后,她就闻到了血的味道……每次都是血的味道让她惊醒过来,再回头想,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周慕才走,她也无事做,就坐在周慕的书桌前拿着本相册看着,门被敲响,还以为是阿七,没想到打开才发现是周慕的父亲,“爸,您请进。”
“好。”周齐被陶梓叫的有些尴尬,但随后又更是悔恨,如果他当初做出另外的选择,是不是就会现在听上去理所当然一点。
“您喝茶。”陶梓给他倒了杯茶,便坐在对面,这几日用餐时,陶梓都会见到周齐,陌生感倒是没有,只是不够熟悉,一时不知道改说些什么。
“在这里住的习惯吗?”周齐问着问题,有些不自然的端着茶杯起身,慢慢的四处看看,“这里几十年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