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惨红的弯月高悬在天边,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西风呼啸,让整个沙漠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着这一切,似乎还在期待这里能变得喧嚣和热闹,但令它感到绝望的却总是:生命在砂砾下死亡,砂砾在生命下荒凉!
夏禹站在大营前面,西风呼啸,吹起他战甲上的披风,吹乱了他的长发,他的眼神逐渐变的深邃,迷离甚至还有一些迷茫。
“殿下,大漠夜冷,进帐吧!”左丘泽在他身后轻声说到。夏禹看看这荒凉的沙漠,看看大营里士兵们纵酒高歌的场景,不禁自嘲一声,望着天上那一轮弯月说到:“这月亮的光,着实淡了些,被这瘆人的荒漠吃的一点不剩”夏禹缓缓低下头,望着前方,“淡了啊,太淡了,大泽啊!实在太黑,我看不到路了”又自嘲一声,边摇头边说到:“唉!难搞哦”
“月亮光淡,自是照不亮前进的道路,太阳便可以”左丘泽徐徐说到,“殿下就是我们的太阳,就是我们的希望”夏禹扭过头望着左丘泽,“瘆人的荒漠吃人不吐骨头,可是殿下身上的光芒如太阳一般耀眼亦如太阳一般刺眼,他们不敢抬头直视只能低眉顺眼”左丘泽盯着夏禹的眼睛,言语越发坚定。
夏禹嘴角微微上扬,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戏谑的望着左丘泽:“你刚才是叫周末老将军,老匹夫吧?”
“啊?”左丘泽突然吓了一跳
“不是嘛?”
“是是是,殿下您的思维跳可真跳跃,让臣有点。。。有点。。应接不暇啊!”左丘泽碎碎念念。
夏禹没有管他说什么,继续说到:“我所记不错,他是你舅舅吧?”
“对。。对。。殿下的记性真好”左丘泽越发不自然。
“去道个歉吧!恭敬些”
左丘泽微微作揖,“阿泽知道”
“我说的不只是老将军,还有你娘亲”
“关我娘亲什么事啊?”突然想到了什么,“行军令呐?过来见我”
一会儿,一个身披长袍,腰别长剑的书生走了过来,作揖到:“将军有何事”
左丘泽连忙抓着他的手问道:“今日的行军记录呐?”
已抄好,送至各个行政长官和军事长官手中了。“您可真快”左丘泽咬牙切齿的说到
“是殿下说今日非比寻常,叫我快些送”行军令略感无奈。左丘泽望着夏禹,看着夏禹笑嘻嘻的望着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最憋屈的是,还不能发作,沮丧的低下了头。
“报~~~”侦察兵跑到,夏禹面前跪下说到:“报将军,长氏人开始喝酒了”
夏禹长舒一口气,望着前方轻笑到:“喝酒了啊,看来今晚是平安了”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左丘泽也略感轻松,不由得长舒一口气,随后向夏禹作揖,“世子高明”
夏禹摆摆手,长叹一声到:“不过是父辈的余荫罢了,没什么值得称赞的”过了一会儿,满面愁容的望着正在欢呼的将士,“接下来,才是真正难关”
左丘泽欲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是想到今后的局面,也是愁眉不展,难以开口
“传令兵”
“到,将军”
“传令下去,明日五更大军开拔,退回下一关隘”夏禹沉声到
“另外,叫在里谷埋伏的将士们可以回来了,叫他们小心些不要惊动长氏人”
“是”。。。
。。。。。
大夏九州,以潍州面积最大,丰州次之,它们就是大夏的北方和西方,而独数在潍州和丰州包围下的禹州土地最为肥沃,经济最发达。这三州便是夏王封地,在这三州上达州牧官员,下达黎民百姓,都只知夏王不识夏皇,只尊王令,不认皇命。这一切,皆是帝国始皇,一手促成,历史证明这是最好的保国之策。
禹州夏王宫。。。
“哈哈哈哈”王座上一位身着五爪黑色龙袍,眼若星辰,眉若墨瓣,身若磐石,声若洪钟,虽肆意而坐却不失王者之气,举手投足间尽现睥睨天下之态,这便是大夏夏王——夏商
“何事,如此高兴”一位美妇闻声说到,只见她一身水绿色的印花锦缎旗袍,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风衣,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此便是大夏王后——禹雪
“二月,首次出征处理的不错”夏王朗声到。夏禹是二月所生,故乳名二月。说着,便将战报随手递给禹雪王后。
禹雪拿着战报看了看,轻笑到:“虽说早就料到会败,却是没想到竟是逃了,真是贻笑大方”
夏王不以为然,“其他六州养的羊不如我们这草原上的羊好吃,太肥腻没有我们的有嚼劲”
禹雪深以为然,连忙点头“就是!就是!”夏王趁机握住她的玉手,望着她款款情深的说到:“当然肉质是一方面,主要是看谁做”禹雪撇撇嘴,白了他一眼,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抢先说到:“没想到我这儿子还有一副好头颅”
“那是”夏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夏王昂首挺胸,好生得意。禹雪没好气的瞪着他,夏王随机改口“主要还是你怀胎十月的功劳”
禹雪听了这话,有些小得意,俏皮到:“那是”一会儿又面露愁容“寒霜已至,我已经命黎叔准备过冬的物品了,大漠估计冷的更快吧!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夏王见状立马抱住她“孩子大了,总要学会自己成长”
一股寒风吹来,夏王把禹雪抱得更紧了,“好冷啊!要是这时候喝一口羊汤,定能暖身子”夏禹扭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夏王,嗔笑到:“是的王爷,妾身这就做”
“好啊好啊好啊”。。。
靖北集团军大营
“哈哈哈,好样的,这个臭小子好样的,不愧是我的侄儿”一位将军朗声到,只见他有着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靖北集团军主帅夏獒,也是夏禹亲二叔。
“将军喜报,蒲纺王国送来降书”一干将领走进主帐,狂喜丝毫不加掩饰。
夏獒却连头也没抬,摆摆手不赖烦的说到:“知道了知道了”
众将领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声询问到:“元帅你怎么了”
夏獒这才注意他们,“哦,你们且看我的侄儿”,话了从主座上快步走下来,将手中的战报,亲手递给了他们。
众将领,围过来看了战报,一脸无奈,心想至于这样嘛!要不是,夏王府近千载的赫赫威名,这个计谋如同鸡肋,可又不能扫了主帅的兴,连忙说到:“世子真是机智如妖啊”
“那是!那是!我的侄儿,哈哈哈”夏獒如同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大笑,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声到“命令,大军即刻开拔,开往红叶城以北百里之外,另外不能升战旗,只能徬晚做饭,再令蒲纺王国不能讲自己战败的消息传给长氏人,切断所有消息渠道,也切断蒲纺王国传递信息的渠道,防止它与长氏人通信”
“末将领命”
夏獒望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二月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不知道还能做到那种程度”
大夏与长氏人的战场上,噩耗频频传来,半月之内连丢九关。为数不多的几次与长氏人交战,都是在一刻钟之内败下阵来,大多数都是未战先逃,甚至有时不用夏禹下令撤退,就自行撤走了。
他们已经撤到了第十座关隘了,这是大夏在大漠最后的关隘了,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夏边境潍州的红叶城了。
夏禹没有停留,直接略过第十座关隘,带大军走到红叶城下,突然转身面对身后的大军,面色冷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