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那三万逃兵都如夏禹所料,尽数回来了。而火头军接到夏禹命令,虽然有些费解却也不敢抗命。垂头丧气的士兵,回到军营闻到一股肉香,不由得精神一震。听闻是犒赏他们的,更是欢呼雀跃。
军营里,全然没有白天战败的凝重气氛,反而笙歌一片,酒香四溢,将士全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活。
将领们见到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觉着不可思议,而长氏人派来的斥候来探军营,将这里的一切告诉长氏人的将领时,他们也是一脸懵逼。
长氏人行军大帐。。。
坐在主座位上的是一位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的中年将军,长氏人的主将——月初。所剩将领,悉数坐在主座下两方,他们一脸凝重,案桌上的酒食呼呼的向上冒着热气。长氏人行军大营里也如同大夏军营一般,笙歌一片,肉香四溢,热闹非凡,不同的是,他们这是庆功宴
然而,主将营中,却和外面截然相反,寂静的可怕,主座方向那位将军,手按长剑,更是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右下方一位年轻将领,再也耐不住此等氛围,率先打破沉寂,轻声说到:“是我们赢了吧?”
没有人回答他,他的这一声询问,如同石沉大海,大帐里再一次重归寂静。
另一方,大夏军营里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声音络绎不绝。主将夏禹坐在大军主帐中,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好不自在。
突然,一群将领绑着周末老将军冲进了大帐。
“砰”的一声跪在了夏禹面前。夏禹放下酒杯,不解的问道:“此是何意啊?”另一位,两鬓斑白,却面如朱红,一身肌肉孔武有力,黑色战甲披在身上,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将军,周末治军不严,军纪涣散,导致战前失利,让我夏王府成九州之笑柄,请斩此老匹夫头颅,以证军纪”说完,单膝跪地,双手作揖。
“请将军,斩杀周末,以证军纪”一干将领,全都跪下,向夏禹大声请示到
“诸君,真的都是这个意思”夏禹面无表情,款款说到。“请将军,斩杀周末,以证军纪”,一干将领,单膝跪地变为双膝跪地,头深深埋在地上。
大帐上,还有一位年轻将领,无动于衷。他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乃是潍州左丘世家的嫡长子左丘泽,父亲更是潍州牧。
夏禹满脸希虞,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只见他眉目一抬,对着夏禹微微一笑,弹弹战甲,缓缓跪下,夏禹的笑容逐渐凝固,目光紧随着,左丘泽下跪。“请将军,斩杀周末老匹夫,以证军纪”左丘泽神情悲愤异常。
夏禹听到这话,差点没从主座上摔下来,嘟嘟囔囔说到:“你敢叫周末老匹夫?好你个左丘泽等一下在收拾你”
“周老将军,您的意思是?”夏禹,轻声询问到。
“末将十五从军,今五十有六,献身行伍近四十余载,从未受此等屈辱,夏王府镇压西、北两境近千载,更未尝过此等败绩,愿以死来洗刷夏王府所受耻辱”,周末声泪俱下。
夏禹朝着众人翻了翻白眼,不由得冷笑一声:一群戏子,跟我演,好啊!那就满足你们。
夏禹缓缓起身,朝着众人走去,不由得叹息一声,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是啊!我夏王府经此一役,真成了天下笑柄了。为了夏王荣誉,是应该给天下一个交代了”
听到这话,埋下头颅的将领,一下直起身子,你看看我看看你,心中的疑惑全都写在了脸上,心想这怎么和我们所想的不太一样啊。
唯有左丘泽,懒洋洋跪在哪里,望着众人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来人啊,将周末推出去,斩首视众”夏禹突然厉声说到。
“将军饶命啊将军”,众将领惊慌失措,立马求情到,“周老将军只是一时失策,更何况是哪些士兵贪生怕死,何故斩杀老将军”
夏禹淡淡望着众人,又好气又觉着可笑,“你们刚才义愤填膺的让我斩他以证军纪,此时又如何变卦了,莫不是觉着我年少可欺?”
“世子殿下言重了,吾等怎改欺殿下啊”,那位面如朱红的老将军急忙说到,“只是周将军戎马一生,功勋卓著,此次失利责任并不在他,若是斩他恐难以服众,请殿下允许周将军重新带领将士打回去,我等愿身先士卒协助周将军洗刷耻辱”
“请殿下下令”将军们,全都匍匐在地
夏禹淡淡的望着他们,没好气的冷笑一声,一群老狐狸,还不说出你们的真实想法,行吧!我看你们要藏到什么时候。
“既然如此,若是不从恐怕军心难稳,那就依你们吧!”夏禹沉声到,“令尔等速速调兵遣将,将月初老贼的狗头带了给我,如若再败,一起军法从事”说完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大碗的喝起酒来。
各位将领面面相觑,听着外面喝醉酒肆意狂欢,摇摇头心想,这个世子怎么不安套路出牌。外面士兵喝得烂醉如泥,打个屁的仗。
“还愣着干嘛啊?莫不是要我请你们”夏禹盯着左丘泽,恶狠狠的说到,“你不是要身先士卒嘛?李成老将军”。
左丘泽见状,知道他要是再不站出来继续划水的话,等一下会死的很难看。“世子殿下,我们这是新兵,敌军是一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且数倍于我军,主将还是长氏名将月初,况且我们刚经历新败,士气敌强我弱,现在打仗非明智之举啊,反而要暂避锋芒才是”
“是啊是啊”众将纷纷附和到。见此,夏禹缓缓舒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所以在这里等着那三万逃兵回来,若是放弃了,岂不更打不赢了”
“我等自是知道,可是也不应该烹牛宰羊,笙歌载舞,一副颓废乐透之态”周末委屈到,“殿下此举,莫不是在折辱老臣”说完便又以头磕地
夏禹望着他,笑了笑,心想打仗是假,骂我志大才疏,只图享乐才是真吧!
他慢慢起身,走到周末身旁,边解开绳子便说道:“夏禹今年方成年,哪敢折辱老将军”说完把周末扶起来,并对着众将说到,“你们都起来吧!跪着也挺难受”
“正如,左丘将军所以,我们不可力敌,要避其锋芒,缓缓图之。所以才叫火头军烹牛宰羊,此乃疑兵之计罢了,若是慌忙撤走,敌军趁势追击,那个时候才是溃败之势已成毫无回天之力了”夏禹徐徐说到,“我已另五千轻骑带着粮草辎鐘退回下一关隘了”
众将领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一听变了然于胸,纷纷夸赞,世子英明。夏禹长舒了一口气,“你们下去吧!左丘泽留下”
左丘泽抬头惊讶的望着夏禹,夏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长氏人军营,主将大帐。。。
随着,那位年轻将领说完好一会儿,一位中年将军望着主座上的月初,轻声询问到:“今晚还要夜袭嘛?”是的,他们烹牛宰羊,笙歌载舞,大块吃肉就是没有喝酒,就是为了吃饱之后夜袭大夏军营
“为何不,如此难的机会”年轻的将领争执到
“可是,这也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今天我们胜的也是反常,竟是被我们吓得落荒而逃,再加上今晚的事情,不得不让人生疑啊”
“胜的怎样反常了?,我们军威盛大,为何不能被吓跑”
另外的将领,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一样望着他,中年将军冷笑一声,不屑的说到:“那可是夏王府”
青年将军精神一震,是啊那是夏王府啊
“谨慎些”月初冷冷说到,声音就像来自深渊令人不寒而栗。众将纷纷起身,答到“诺”
月初,目光深邃,望向大夏哪方,“夏王世子——夏禹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