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声地蔓延着仿佛看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充斥着鼻腔和大脑。火把照亮的地方四周是堆填致密的泥土和山岩,岩石上的划痕还是新的人走过的风带起上面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地上两边散落着一些细小的碎石,这是一条刚刚开凿出来的隧道但是凿的人的技艺显然十分熟练,因为从他们刚才进入到现在没有一点泥土或者碎石落下来,说明凿的人一边开辟道路一边把泥土运出去还一边加固了通道顶部,显然这是一个分工明确的组织。
通道里除了众人零散的脚步声听不到其他声音,虽然贼人已经不在了但走在这样一个深邃不知通向何方的地下通道里每个人心里都有些莫名的恐慌。“这到底挖的有多深啊?”有人忍不住问道。绛阳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男人背影宽阔,暗青色锦袍上的流云暗纹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暗暗的光芒。
杨舜之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在前面带路,绛阳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等出了这条通道新月铁骑的大刀就贴在她的脖子上,男人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拿着那只青铜匣子。绛阳晃晃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赶了出去,到了这一步自己竟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眼前这个人,她对自己的多疑感到有些惊讶。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杨舜之终于停下来了,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人说:“各位出去之后不要轻举妄动时刻保持警惕。”出去了?绛阳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走着走着会渐渐看到光然后走出去,但现在眼前仍是漆黑一片要出哪儿去?
杨舜之俯下身子做了一个钻出去的动作,绛阳也学着他放低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手扶着墙壁时她发现墙壁已由湿润松软的泥土变成了平滑坚硬的砖岩,后面的人陆续跟了出来,火光越来越来照亮了整个空间,绛阳看清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大吃一惊,他们现在居然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四周的墙壁被一块块四四方方灰色的岩石砌得密不透风,空气里泛着一股霉味,“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还有个房间?”有人惊讶地大喊起来,楚仲希看着周围声音有些发抖:“这里根本没有出口啊,那那些贼人是怎么进来从这里打洞到那边去的?他们拿了东西要怎么出去啊?”绛阳现在明白过来杨舜之说的消失了是什么意思,确实是消失了贼人们凭空出现在这个房间然后又凭空消失了,绛阳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会不会他们其实是从祠堂密道下来然后又出去了,这个通道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有人猜到。
“怎么可能,那个偷东西的贼会把偷了东西然后费心费力凿这么大一条密道还盖一座房子来告诉主人啊,哪个贼这么闲你告诉我?”楚仲希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下来的时候检查过密道入口已经很久没有开启过了,而这条通道显然是新凿不久的,这样也说不通。”楚吉也否认了这个观点。
“那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呢?难道是……鬼?”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惊恐,难道他们一直在追一群鬼?火光忽明忽暗地跳跃着,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别在那里瞎嚷嚷,既然是鬼直接穿墙而过就好了何必要费力打这么大一个洞?”楚吉不愧是族长一下就让躁动的人们安静了下来,杨舜之看着一直沉默的绛阳:“你怎么看?”
绛阳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还想在验证一下,她环顾屋内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忽然眼光停在室内角落里的一样东西上,笑着说:“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