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画是你新买的?”李知浅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挂到墙上的那幅画。
“不是,是从阚有年那儿拿回来的。当年我爸过世后,阚有年花了上百万买了这幅画来‘庆祝’,可就算是这买画的钱也是我爸给他的。要是没有我爸,哪会有阚氏集团,哪会有他阚有年吃香喝辣的生活。”
“那你干吗要把这幅画拿回来?”李知浅一脸不解,这么“刺眼”的东西,如果换做是她,她一定会选择扔掉。
“看到这幅画,能让我时刻保持警醒,管理集团不能轻信他人,更不能对忘恩负义的小人心慈手软半分。”阚仲博紧紧盯着画的双眸里涌出了几分戾气。
以往,阚仲博给李知浅的印象都是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的模样,除却医者的身份,李知浅突然意识到作为集团的掌门人,阚仲博也有这般杀伐决断甚至狠戾的一面。
两天后的下午,亓铭昊来阚仲博家取一份资料,无意间发现他跟阚仲博一起挂的画不见了。
“咦?前两天我跟仲博挂的画怎么摘下去了吗?”亓铭昊看着李知浅疑惑地问。
“我……我把画捐给美术馆了。”李知浅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实话实说。
“……捐了?仲博同意了?”亓铭昊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是,上午刚捐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亓铭昊听了李知浅的话,不由身体一僵,长大了嘴巴。
“不商量就擅自做主把仲博的东西给捐了,这触阚仲博逆鳞的事儿,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李知浅敢做啊。”亓铭昊心中暗想,不禁打了个冷颤。
回到医院,亓铭昊把取来的文件放到阚仲博的办公桌上,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结果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诶,告诉你个事儿,你从阚有年那儿拿回来的画,今天上午被知浅捐给美术馆了。”
只见阚仲博猛地抬起头,刚准备打开文件的手也瞬间顿住了,他表情凝重地看着亓铭昊。
亓铭昊感觉暴风雨要来了,他看着阚仲博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寒战,正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溜之大吉,却看见阚仲博竟倏忽牵起嘴角,露出皓齿笑了。亓铭昊瞬间一身冷汗,心想:完了,这是气疯了。
亓铭昊正心里打鼓,只听阚仲博悠悠地“哼”了一声,“果然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亓铭昊听了阚仲博的话,再看着他那不怒反笑的脸,心想:哎呦,这世上能镇住阚仲博的人出世了。
亓铭昊低头暗暗一笑,随后抬起头,“对了,你可别说是我说的,你回去就当不知道,要不然显得我太三八了。”
“你不是吗?”阚仲博表情“认真”地看着亓铭昊,反问道。
晚上,阚仲博下班回到家,看了看原先挂画的地方。
“我把画捐给美术馆了。”不等阚仲博问,李知浅先开了口。
阚仲博侧过头一语不发,只是盯着李知浅,他在等她的解释。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我不太喜欢那幅画,看着不舒服。”
阚仲博轻蹙眉心看着李知浅,过了好一会儿,依旧什么也没说就径直朝楼上走了去。
望着阚仲博的背影,李知浅心有所想:仲博,我不要你总想起过去的不愉快,更不愿你活在什么恨意之中。
次日早晨
李知浅虽然休假,但因为昨天“得罪”了阚仲博,所以还是早早起了床,陪着阚仲博一起吃早饭。
一早上阚仲博都未开口讲过一句话。直到出门前,李知浅一下子从身后牢牢地环住了阚仲博,“仲博,我想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笑的时候是那么好看。”说着,李知浅把脸紧紧地贴在了阚仲博的后背上。
阚仲博怎么会不明白李知浅的心意,那幅画自然不是她觉得好玩随随便便捐了的。而他也当然不会真生她的气,她是他看的比命还重的人,区区一幅画又算得了什么。他只不过是在享受李知浅对他的在乎,惹他不悦后哄他的那个样子。
阚仲博转过身看着李知浅,“不管怎么说,你未经我许可就擅自处理了我的东西,做错事还是要受惩罚的。”
“行,罚什么?”李知浅答应得爽快。
“罚什么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亓铭昊开完会刚走出阚氏集团总部大楼,就见他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个人后猛然间停住了脚步。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惊讶,亓铭昊紧紧地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渐渐地他的眼眸变得深邃幽暗……
晚上,正坐在家里出神的亓铭昊,突然听到门铃响,他迟疑了片刻才走到门边。他透过门镜一看,是阚仲博,这才松了口气打开了门。
“要不要去喝一杯?”
“……什么?”阚仲博的话让亓铭昊一惊,不过只几秒钟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她去找你了?”
“嗯,她告诉我她离婚了,想回国定居,还请我帮忙劝你重新接受她。”
亓铭昊双眸微眯,“所以你是来劝我的?”
“我是来陪你喝酒的。”
亓铭昊哼笑,“你又不喝酒。”
“你喝,我陪着。”
“我喝,你看着,那有什么意思?”
“那——去打球?”阚仲博又给出个建议。
亓铭昊无奈一笑,“是你手痒痒想打球,所以才来找我的吧?”
球场上,一阵搏杀后,两个人大汗淋漓地坐下休息。
亓铭昊打开一瓶水,一饮而尽,阚仲博看着他的侧影,一言未发。
沉默了一阵,阚仲博开了口,“走吧,送你回家。”说着,阚仲博站了起来。
亓铭昊也没说什么,站起身拿了随身物品,跟着阚仲博往外走去。
阚仲博的车子停在了一处豪华小区的门口,亓铭昊正准备开门下车。
“希望将来有一个温暖的人,能陪你走未来的路。”
“……什么?”亓铭昊侧身看向阚仲博,不明白阚仲博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知浅对你的祝福。”
亓铭昊看着阚仲博愣了片刻,转而一笑,“知浅的祝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不要了吧。想想曾经的我,在看看现在的你,”说着,亓铭昊一脸“嫌弃”的瞥了阚仲博一眼,“我还是别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毕竟我又不是凤凰。”
阚仲博白了亓铭昊一眼,“噗嗤”一声两个人都笑了。
“下个月我去夏威夷度假,千万别给我发工作邮件,不然我跟你没完,我可只想好好在海滩上欣赏金发碧眼的比基尼美女。”说完,亓铭昊下了车,背对着阚仲博朝他挥了挥手,朝小区里走去。
望着亓铭昊渐远的背影,阚仲博唇边微不可见地噙了一点笑。他相信,他会好好的。
一对新婚夫妻在婚礼当天开车去酒店的路上,被大货车撞飞,车毁人亡,由于怀疑是蓄意谋杀,毕莫严、窦钟黎跟同事们前去勘察现场。看着眼前的情景,毕莫严忽然感受到人生的残酷与无常,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珍惜当下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出完现场回局里的路上,毕莫严突然抓起窦钟黎的手,“钟黎,我们结婚吧!”
窦钟黎被毕莫严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全身一麻,不仅是窦钟黎,就连正在开车的同事赵尹也被吓得差点儿没握住方向盘。
“真的,我特别希望咱俩的名字能写在一个户口薄上。”
这该不会就是求婚吧,窦钟黎心想:这也太草率了吧!就在这大马路上,就在单位的车里,还当着同事的面儿,天啊!
曾经幻想自己被求婚的浪漫情景此刻已然全部化成了泡沫,“嘭”的一声碎了,没了。
窦钟黎又羞又恼,“你那么喜欢户口薄,干脆你明天向局里申请调到户政科去好了。”窦钟黎没好气地说。
“行啊,这样我就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把咱俩的名字登记在一个户口薄上了。”
窦钟黎被毕莫严的玩笑话弄得又气又想笑。
“你到底同不同意啊?你要是不同意,我真没法儿活了。”
还没等窦钟黎回答,赵尹实在是受不了了,“黎姐,你快答应吧,要不真不知道严哥还会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我这儿已经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你要是再不答应,没等严哥急死,我先休克了。”
窦钟黎被赵尹的话逗得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好吧,考虑到赵尹同志的生命安全,我就勉强答应了吧。”
“真的!?”毕莫严欣喜若狂,伸手捧起窦钟黎的脸在她额头上使劲亲了一口。
“哎呀,毕莫严你疯啦!”窦钟黎一手推开毕莫严,一手擦了擦额头。
笑得合不拢嘴的毕莫严拍了拍赵尹的肩膀,“行啊,小尹子,神助攻啊!回头哥请你吃饭,哈哈哈哈!”毕莫严想了想又补了句,“以后有啥要求跟哥说,哥都成全你,哈哈哈哈!”……
转眼到了周六,毕莫严在单位值班,窦钟黎在家宅了一天。
晚上毕莫严买了菜回来做饭。
吃过饭,毕莫严搂着窦钟黎,二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钟黎,你还记得吗?我是高一下学期转到你们班的。当我走进教室时,一眼就看见了你。本来还挺紧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之后一下子就不紧张了,突然就没了陌生感。后来一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就找机会问你问题,你知道吗?其实那些题我都会做。”
听着毕莫严娓娓叙述着对自己的爱,窦钟黎也用心去感受着这份幸福,将毕莫严搂着自己的双手拉得更紧了些,笑着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课间休息的时候,为什么我总是会在座位上,而不出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