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内,凌墨负手而立,见到失魂落魄的越萝,眼底划过一阵杀意。
越萝见到他似乎并不意外,自顾自地走着,凌墨拦住她,冷冷地说:“背叛父王,你可知道,你们越家可以满门被灭。”
她冷冷笑着,“那你将我们都杀了啊,你父王留着我,不是还有用处吗?怎么现在不需要了吗?”
凌墨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越萝,别挑战本太子的底线,凌玉若不是被你唆使,岂会那样送了命?”
越萝惊恐地看着他,努力挤出一句话,“那是她自己傻,你还不知道她钟情于你吧?”
凌墨怔住,松开手,怒视着她,“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妹妹。”
越萝扬起脸,“因为只是你的堂妹,她就动了歪心思,见你的心似乎对洛梨而动,她怎么不着急呢?可惜啊,她一直到死都没有向你表白过呢。”
凌墨双眼冒着凶光,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你是个疯女人,在她面前乱嚼舌根,她心思本就细腻,怎经得起你歹毒的手段?”
她被踢得闷哼一声,愤恨地看着他,“事已至此,你只有找楚熠和洛梨讨回这笔账,才对得起死去的她。”
“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唆使我?你以为所有人能被你玩弄于鼓掌?父王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我念你有心合作,没想到,你心里还是处处想着楚熠,那本太子留你何用呢?”
越萝勾唇,露出嘲讽的笑,“太子殿下,那你先弄清楚你父王为何不杀我,免得自己后悔,错失了良机。”
“他不就是看在你的蛊虫份上,想留给自己喘息的时间,本太子倒是觉得,杀了你,楚熠体内的子虫不是永远出不来了吗?”
“可笑,若是杀了我有用,洛梨怎么会让我安心留在北冥,她不应该将我关起来防止我寻短见吗?其实她才是心思最通透的,让我死不能死,活也不能痛快的活。”
凌墨怔住,似乎明白楚熠为何放西越王一条生路,将整个越家逼到北冥,原来是让越萝不得不活着?可眼前这疯女人,没有选择死,她还在等着什么?
他正在出神,越萝似乎看透他的心思,笑着说:“你杀了我,楚熠的蛊虫最多就是引不出来,可他除了心痛和武功渐渐散去,还能好好活着,你觉得他身边缺武功高强之人吗?”
“既然如此,洛梨千方百计要引蛊,岂不是多此一举?”
越萝呵呵笑着,“她怎么会舍得让楚熠一直心痛呢?”
凌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缄默不语,片刻后,他挥了下衣袖,转身离去。
越萝深吸一口气,望着凌墨的背影,眼神逐渐清明,既然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谁认真谁就输了,现在的她还有什么是输不起的呢?
今夜即使她不偷拿着令牌,兑换了守卫的武士,楚熠他们还是能顺利出去的吧。
什么联盟,合作,不过是各怀鬼胎而已。
她身形不稳地缓缓往宫殿走着,步伐如有千金重,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下,越发显得阴暗。
阴冷的风不停吹着,夹着地上扬起的黄沙,飘零的落叶,乱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