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太梦幻,许铎愣了愣,眼神痴痴的,半饷才道:“我有些迷糊,怕是做梦。”
“喂,什么时候了,还在发愣,你的办法呢?”李兮兮有些不乐。
“我的办法很简单,我们偷偷跑出去,然后快马加鞭,寻个深山老林,过个十年八年,风声过了,再出来,兴许,还能练出绝世武功,求仙问道呢,倒时候,我们就是神仙眷侣,既羡鸳鸯,又羡仙,两样都齐活了,岂不美哉?”许铎畅想一番。
李兮兮见他傻乐,什么办法都没个,觉得不靠谱,心里盘算,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把他打发走算了,至于自己,命里的事,强求不得。
不待李兮兮说话,许铎又道:“虽然很好,但是不大可行,不过放心,我有办法,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要先了解一番。”
见许铎似乎很有信心,李兮兮勉强道:“什么问题,我不一定知道的。”
“听广成说,那个要来娶你的人,不喜欢女人,那这场大婚,是为了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李兮兮诧异道。
“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场婚事之后,到底是因为什么?”许铎追问道。
李兮兮神色一黯,静默片刻,道:“或许,是为了报复吧。老一辈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我祖父曾是京中的大官,后来在政治斗争中失败,回了夏县。可是,高官显贵,得罪的人可想而知了,徐东就是其中之一,在之前,两家还有姻亲,但在争权的过程中,这层关系也被撕裂,如今,对方突然找上门,要再续前缘,同时,还给了李家诸多好处,以及政治保障,家族破落了这么久,我便答应了。”
“李祺吗?他逼你了?”
“不,没有人逼我,我自愿的,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李兮兮俏脸带着一丝娇羞。
事在夏县,许铎也算不上一个出色的人,但是,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好奇怪,甚至不由爱上了,他的一无所有。
许铎心潮微漾,眼前的人儿那样可口,只欲一口吞下,却不是时候。
虽然李兮兮觉得是报复,但许铎却不觉得如此,耗费如此多的人情,仅仅为了报复一个后生女子,不大可能。
虽对这个判断并不认可,但事情的脉络却也了解了大概,问道:“李祺说他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他的确不知道,家里很多事都不告诉他,他是个好哥哥,别怪他。”李兮兮神色一软。
许铎没再纠结于此,只想要找到破局的办法。
首先,这场婚礼不能完成,在这里,婚礼太重要了,每个人几乎不会有第二次。
其次,找到徐家费尽心思,不惜花掉宋刻的人情来下婚帖,究竟是什么目的,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老一辈的事,就是为了她而已呢?
尽管没多少头绪,但许铎最放不下心的事已经解决,那便是自己想要拉回来的女人,愿不愿意把手递给他。
知道了结果,这件事便不再是一个玩笑,不再是有趣和试一试,而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必须发下轻浮和肆意,担负起责任。
“你等我,今天,我不会让你,嫁给不是我的男人。”
松开了一双玉手,得到了答案,是时候做事了。
“你等一等,我把人叫进来,你趁机出去。”李兮兮道。
看许铎的穿着,便猜到了他进来这里并不容易,帮他一次,既是对他的情义,更是自己心思的确认。
许铎没了身影,李兮兮低喃:“今天,不会,那以后呢?”
许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言语中的一次不经意,却在她心里留下了一抹哀愁。
得到李兮兮的帮忙,许铎轻易走出了后院,还寻回了自己的衣服,作屁股痛的样子,装拉稀了,从茅房那边,大摇大摆地走进人群,坐在鸡友们中间。
广成大惊道:“许铎,你这样子,是拉了多少啊。”
“不是掉茅房里了吧,一股子臭味。”众人大笑。
“你他妈才臭,老子拉的屎都是香的。”许铎也不管是谁说的,便怼了回去。
其人不管,又是大笑,不管许铎,又聊到了鸡王霸天连败十二轮高手,如今已是难寻敌手了。
许铎只混个脸熟,插句话,又走开了。
广成也跟上,两人一边走,一边剥煎花生。
广成道:“你不是真掉茅坑了吧。”
“我混进后院,见了李兮兮一面。”许铎在他耳边低声道。
广成惊愕地看了他一眼,问:“怎样?”
“可行,但要阻止这场大婚。”
“怎么阻止?”广成刚问出声,就被更大声的喧闹打乱,接亲的人来了。
徐纶轻骑而来,仅跟了两个侍卫,就连衣服,都还是紧身武士服,未曾更换。
许铎狐疑,难道真这样轻佻。两个侍卫递上一个包裹,徐纶摇身一变,就换了一身红装,脸上挂着笑意,眼神却有些游离。
李祺接过了徐纶,往里厅去,引见给了李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客气两句,便散了。
李父又回了后堂,一直未出来见客,似乎不是他女儿的婚事一样。
正当徐纶准备和李祺寒暄几句,身后的侍卫在他耳边低语,徐纶神色一穆,收起笑脸。
李祺怪道:“怎么了,徐兄?”
一直口吃的李祺,说话间竟然流畅起来,不知是下了决心去克服,还是本来如此。
“此番轻骑而来,下聘的东西还在路上,只是思慕之心难以抑制,故而急切了些,欲要快些完婚,然后,带姑娘回去同州。”
“这么急吗?”李祺面露难色。
“是急了些,不过,答应李家的事,一定半分不差的完成。”徐纶在李祺耳边轻笑道。
李祺赔笑道:“那是自然。”
心中却闪过一丝狠毒,咬咬牙,变成了笑脸。
“我要去请示一下父亲。”李祺道。
“李兄请便。”
李祺一转身,笑脸便凝固了,急忙走向书厅,这时候,李父该在那里。
“太奇怪了。”许铎自语。
“怎么奇怪了,奇怪不奇怪不重要,法子,法子知道吗?”广成在一旁焦虑道,反观许铎,倒是冷静的很。
“他太急了,你看他的举止,像是个有洁癖的人,而且,爱炫耀,但是这样的人,却轻骑快马,一路风尘,到了之后,更是直奔主题,冷静得可怕,也就是说,时间很紧,想必,不久,就会有人再来,所以当下需要做的,就是等。”
广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铎,甚至带着怒意:“这就是你的方法,李兮兮怎么会相信你,我也不该掺和。”
许铎看着广成,疑惑道:“怎么了?”
“如果做不到,不要轻易承诺,先做个男人吧,然后,再说兄弟的事。”
广成拂袖而去,回到了鸡友身边,笑谈起来,眼里,却泛起泪花,不知是为了许铎,还是为了李兮兮。
“做个男人吗?”许铎苦笑,不知是什么滋味,是自责呢?还是不被朋友理解的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