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纪站在床跟前傻了眼,他身后的大黑狗不断地朝他媳妇那边狂吠不止,还真别说大黑狗的叫声过后,魏纪的媳妇浑身一颤接着倒在了床上,魏纪急匆匆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媳妇儿,两根手指头放在她鼻子上发现她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昏了过去。生怕再出什么差池,魏纪守着他媳妇儿一待就是一宿,直到第二天晌午他媳妇才缓缓醒了过来,但是无论魏纪问什么他媳妇儿就是什么也记不得,要不是看到屋门的窗户上被魏纪砸破的大洞,他媳妇儿还一直以为是魏纪在骗自己。
听魏纪说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媳妇一个农村妇女哪里受得了这种惊吓,再加上前几天魏纪被人从乱坟岗背回来的事情,魏纪媳妇儿的精神有些崩溃,死活非说家里不太平要请个风水先生来给看看。
看着脸蛋子让自己扇了一巴掌之后肿起来老高的媳妇儿,魏纪心里也是不落忍可神丐说过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个无价的宝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真要是请个风水先生来,是个四处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还好说,若是真请来个二把刀对骨蝉这些还恰巧有所耳闻的话,即便是东西不在自己手里了也难免会起歹心,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安慰下媳妇儿,说是自己这两天认识些高人,教了自己两招驱邪的法诀,魏纪这才把媳妇安排到另一间屋子住下,之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到正午十二点,这才手里捧了一面平时放在水盆上洗脸用的镜子,颤颤巍巍的走近了正屋,每走一步魏纪就跟踩在棉花地里一样没有半点力气,要说害怕,亲眼见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的魏纪比他媳妇还要害怕的多。
院子里,大黑狗看到魏纪进了屋门只是懒洋洋的瞥了一眼,之后又继续趴在地上打起了瞌睡,这让魏纪安心不少,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他现在知道这大黑狗八成是能够嗅到什么气味儿,它趴在或许就说明自己没有什么危险。
手里捧着的镜子进屋没多久就已经反射不到院子里的阳光了,魏纪索性把它放到了一边的墙上,自己站在屋子里撒摩起来。他媳妇儿既害怕又担心魏纪,就一个劲儿的在隔壁屋子里喊魏纪回来,这一下子弄得魏纪根本没法儿仔细观察,只能草草的打量一遍。
围着屋子扫了一圈,魏纪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发现,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无意间又看了一眼昨晚就被放置在桌子上的煤油灯,这才想起来自己家里好像从来就没有过这玩意儿,于是提留着煤油灯出了屋门,来到偏房问他媳妇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见了煤油灯,魏纪的媳妇想了老半天,最后才想起来是魏纪走之后不久自己收拾屋子,从衣橱上面掉下来的,自己也没空把它放回去就摆到了桌子上,原本是想等魏纪回来之后再给放回去的,可左等右等不见魏纪回家,于是就把灯摆在了桌子上。
魏纪心想可能就是这东西搞的鬼,匆匆吃过午饭之后就拿着这盏煤油灯去村里收废品的地方,三块六毛钱把它给卖了。卖了煤油灯之后,魏纪顿时觉得浑身自在多了,可刚一进家门魏纪就傻了眼,那盏煤油灯就好好的放在正屋的窗台上,大黑狗正对着它龇牙咧嘴。
魏纪赶紧叫来媳妇儿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媳妇儿竟然也不知道这盏灯是什么时候被放在窗台上的。魏纪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保险起见,魏纪又拿着这盏煤油灯回到了废品回收站。
收废品的这家跟魏纪也算是老相识了,看着魏纪又把之前卖过一回儿的东西给拿了回来不免有些生气,以为魏纪是在刷自己玩儿,顺带着还赚走了自己不少钱,但此魏纪今时不同往日,已经坐到了小寨村罐头厂厂长的位置,自己以后还少不了有事儿求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兜里掏出来三块六毛钱,递给了魏纪,可这回儿魏纪说什么也没收,脚还没来得及落地,放下煤油灯就转身离开了。
这次回到家里,魏纪特意看了看屋里屋外有没有煤油灯的影子,确认没有之后魏纪这才放下心,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儿一直睡到晚上七八点都没有睁眼,魏纪也许是累坏了,等到晚上媳妇儿把饭送过来的时候,魏纪才见见醒了过来。拿起一块馒头刚要吃饭,魏纪发现屋门有些不对劲,透过屋门他发现一道微弱的光亮就挂着屋门外面,魏纪刚一开门,发现竟然是那盏中午就被他当破烂给卖了的煤油灯,这下子魏纪沉不住气了,从院子里抄起来一把铁锨,用尽了力气把铁锨举得老高,然后重重的砸了下去。
别看这盏生满了铁锈的煤油灯破破烂烂的样子,可任凭魏纪怎么砸就是没法把它砸烂,甚至连表面生锈的铁皮卷都不卷一下。魏纪心想自己怕是被缠上了,无论再卖再丢,这东西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样也甩不掉,看着这两天精神越来越差的媳妇儿,魏纪决定拿着这盏煤油灯回厂子里住,这就是为何魏纪办公室里乱的跟鸡窝似的原因。
“那现在怎么样,你搬到这里以后还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原本还以为魏纪遇上了什么样天大的麻烦,可听了半天之后,老花子凭经验判断他口中的鬼怪并没有害人之心。老花子说着就迈腿翻过了一张椅子来到了窗台跟前,刚才魏纪说话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盏不起眼的煤油灯,拎着灯把灯芯对着阳光看了半天,发现灯壁之上沾染了不少暗黄色一颗一颗的固体,说是固体又像是灯油凝固之后所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