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出门之时,天已经开始微微泛白,可俩人竟然出奇的毫无困意。老花子领着小花子来到了一处湖边坐下,盯着湖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屁股坐在了湖边的草地上,嘴里叨叨着:“这回儿真是把自己坑了,这买卖做的不划算。”
小花子没听明白他说了些什么,一连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呢,买卖?你是说答应婆婆的事儿吗?不就是顺便帮她查查看,再者说了,婆婆又没叫咱们一定要给她把东西取回来。”
“你懂个屁!”老花子白了小花子一眼,“薛婆婆交代的事儿还好说,咱们这J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找个人还不容易,我说的是这东西。”
老花子说着把从小花子那里要回来的骨蝉放在了掌心儿里,随后在拿着它小花子眼前晃了晃,“还记得我给你说过这东西的来路没有?”
“本来以为骨瓷这东西虽然少见,可一般也惹不来什么大乱子,这下可倒好,没想到这玩意儿还跟彼岸花有关系,坑老子,全都他娘的坑老子。”
小花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老花子,你不是傻了吧,这次的事情还没解决,魏厂长那事儿咱还没功夫打听呢,你又发什么疯。”
老花子对他爱答不理的,随手把手里的骨蝉丢给了小花子说:“你小子仔细瞅瞅,这东西是啥。”
小花子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以为真的有什么玄机,两根手指有捏着骨蝉对着远处微微泛白的天空看了又看,引来了老花子不少白眼:“我说你是真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寨村都见过啥这就忘了,你是属金鱼的?照我说你还是跑的轻,多在楼道里跑两圈就记住了。”
小花子一听是小寨村,脑子里哗的一下子想起来水台上的镜子里,自己见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身上的汗毛嗖的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呸呸呸,你爱回去你回去,我要是再回去跟你跑两圈,我就跟你姓。”
老花子嘿嘿一笑,反问了小花子一句:“哟,长本事了,那你给我说说,你不跟我姓,你自己姓啥。”又引得小花子一阵好一阵埋怨。
可能是知道自己有点说过了,老花子竟然主动提出要带小花子吃点好的当作是对小花子的赔偿,也不管小花子到底答不答应,从河便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把小花子自己留在身后,满脑子了想的都是老花子说的话。
走了几步之后,老花子头也不回的说:“怎么个意思,不想吃?那正好不吃我了就自己去了,听说菜市口旁边有个新开的粥铺不错,正好前两天出门捞了不少东西,回来换了点钱,虽然也没多少,可吃两顿好的还是够的,既然你不去那就只好我勉为其难自己吃了。”
小花子一听还真有吃的,转眼一想这哪儿行啊,天天只出力不落好,连口吃的都没有,自己比牛还不如,连忙伸手招呼老花子,嘴里一边说着去去,能不去吗,一边朝老花子跑了过去。
说到菜市口其实距离两个人住的破桥洞子正是相反的两个方向,离着华宝街反而近一些,这两年拆迁拆的,菜市口买菜的都少了不少,起早贪黑的菜贩子少了,连带着附近几家早点摊儿也跟着关门歇业了,有的人想着赶紧换个地儿接着买早点,有的人干脆支起了摊子,自家菜自己做熟了卖,想法设法的变着法儿降低成本,好多赚点利差。而老花子说的这家粥铺就是这种情况,以前他们家就在这市场里面倒腾蔬菜,近些年家里的孩子大了,打小混迹在菜市场帮忙的孩子久而久之也耽误了学习,刚到十来岁就不上学了,在菜市口附近支了个摊子开始卖粥,因为蔬菜粥里面的菜全都是自己家的,便宜又新鲜,引得不少人来这儿吃早餐。来的人多了,经常把放着粥的三轮车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在附近的几张桌子上找个位置坐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话凡事儿都没有个绝对,今天一大早,来早点摊打粥的人竟然全都自觉地分成两拨,通往最远处板凳的位置甚至还留出来了一条小路,而老花子跟小花子俩人正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蔬菜粥。
小花子几口就吃下一碗,端着空碗就要起身找老板再盛一碗,又添了一碗之后,还没等晾凉了就又咕噜噜的下了肚,抬起袖子囫囵的擦了擦嘴,小花子又要起身,这一次可是吓坏了老花子,菜粥虽然不贵,但老花子兜里的那点钱也不够小花子这么吃的,转身一把就把小花子拦了下来,说是有事儿跟他讲。
老花子拿着一只筷子,在碗里沾了点剩粥在桌子上花了一朵花瓣细长的花。“小东西就知道吃,你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之后再来买粥的人看着两个叫花子坐在桌子上,纷纷躲开他俩一段距离,这正好给了老花子空闲。
小花子低头打了个饱嗝说:“这不就是咱们手里的那朵花么,有什么好猜的。”
“哟,看来还不傻。”
老花子说完就又从花瓣下面分别画了人头,一个虫子跟一对圆球,圆球中间分别点了仨黑点,“你看,薛婆婆给咱们说了,彼岸花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种成的,还分别需要这么三种东西:活死人的喉头血、白骨蝉、一对人眼。”
听到这里小花子仍旧听的云里雾里的,他手里的骨蝉就是白古蝉不假,这东西本来就是魏厂长偶然间得来的,难道老花子仅仅凭这东西就判断魏厂长跟这件事有关也未免有些太儿戏了,但接下来老花子又将最后俩样圈了起来。
“白骨蝉现在咱们还不确定是什么东西,但我估摸着跟咱手里的骨蝉差不了多少,你再看看他俩圈一块,怎么样能看出来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