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出一只信鸽,这是他和江乘风联络的手段。他给江乘风带了个消息,说是他要见真正的李玉书。
之后一连好几日,邱雨都把李玉书当成了瓷娃娃一般小心呵护着,李玉书被她弄得苦笑不得。
“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只是去见个朋友,不会有大碍的,更何况身边还有人保护我。”李玉书说要出门,邱雨就问东问西的,很不放心他的安全。
“到底是什么朋友?偏生我见不得……”邱雨不满的抱怨了一句,不过并没什么恶意。
她也知道要给李玉书足够的空间,随后叮嘱了好些话才让他走。
“安心在家等我回来。”李玉书微笑着看着她,不知从何时起,他也期待起了这一份平凡的温暖。
现在以李玉书的身份活下去,拥有了以前从来都不奢求的平凡的温暖,这或许是老天爷对他最后的仁慈吧!
“记得早些回来,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叫人。”邱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
此刻的江玉钦心中百转千回,若是他死了,他以李玉书的身份死了,邱雨不知会作何感想。
半个时辰后,城外一处别院之中,江玉钦推门而入时,便瞧见在厅中来回走动的李玉书。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真正的李玉书一看到江玉钦就问了这个问题。他只要一想到江玉钦同邱雨朝暮相对便觉得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
“恐怕没有办法了。”江玉钦直言道。
说话间,江玉钦忽而捂着嘴巴咳嗽不止,待他放下手时,掌心赫然一片鲜血,只是那血的颜色呈紫黑色。
“乘风人呢?”江玉钦抬眉问道。
“昨日他接到一封书信,不知是谁给的,匆匆忙忙就出去。”李玉书回道:“我现在在问你,我何时才能同你换回去。”
江玉钦冷肃着一张脸,转身坐在凳上,声音清冷:“我的身体已经不足以让我支撑,日后江家就要靠你了。”
闻言李玉书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要用我的身份一辈子吗?”
“不。”江玉钦微微摇头,“我会以你的身份死去,到时候你在江家之时,无人会怀疑你的身份,我,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闻言李玉书的脸阴沉了下来,“为什么?我并不想成为江玉钦,我是李玉书,我姓李,为什么这么你不想承受的东西全都丢下来给我?”
江玉钦轻抬眉眼,声音阴冷道:“你觉得你们如此树敌还能撑多久?当日我请她来时,想必回去后你也猜到了几分,那些黑衣人是冲着邱雨去的,若不是乘风带人出现,你觉得你护的住她吗?”
此话一出,李玉书顿时语塞,他无法辩驳,因为江玉钦说的是事实,那日他根本无法招架那么多的黑衣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权无势,唯一想要的就是陪在邱雨身边而已。
“江家势力遍布朝野全朝,你若是熟知这些运用他人,就连皇上见你都要让你几分,你可明白?”江玉钦本不想同他说这些,可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你以我的身份而死,邱雨知晓必定会伤心欲绝,我......”李玉书说着低下了头,他实在无法想象之后的事情。
“忍,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你若想见她无人会拦着你。”江玉钦从怀中取出一枚梅花令递给李玉书,“这是江家家主所持梅花令,你与我同样的相貌恐会招人怀疑,带着这个,乘风以后会留在你身边帮你的。”
屋外忽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间那人已经推门而入,正是江乘风,他面带欣喜之色走进屋中,“大哥,有救了,白锦不日就会带着解药回来了!”
江玉钦听了这话面上毫无表情,“不用了,就算是带回解药也无法解了我体内的毒,更何况,我撑不到他回来了。”
“乘风,记着,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待我走好,你好好扶持李玉书,就连白锦也要瞒着。”
话音刚落,江玉钦忽而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在凳上,李玉书见状连忙扶起他,“快去请大夫!快去!”
江乘风被这一情况惊住,等李玉书冲他吼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去请别院中备着的大夫。
不消片刻,原在床榻上歇着的大夫,被江乘风硬生生的从床上提了过来,大夫整理好衣衫这才给江玉钦诊治。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李玉书看着躺在床上的江玉钦心情十分复杂。尤其是他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心疼他。
“刚刚已经扎过针用过药了,老夫估摸着还需要两刻钟的时间来缓缓。”面对一模一样的两张脸老大夫到是淡定得很,他是江玉钦的人,更是个将死的人。
在这个世上,他知道了太多秘密,就注定会是个死人。
“真的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李玉书不肯死心。并非他对江玉钦有多么情深意重,而是他不愿意以后余生都顶着他的身份活下去。
老大夫无力的摇了摇头。他不是名医,也不是能够和阎王爷抢人命的人。
“你先出去吧!”李玉书打发了所有的人离开,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前的桌子边等着江玉钦的醒来。
“二哥,你是否要用点东西?”江乘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他唤江玉钦为大哥,李玉书自然也成了他二哥。
这人是铁饭是钢,他担心江玉钦如今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眼前的李玉书又倒下了。
“我不饿,给我弄一盅甜汤过来吧。”李玉书现在吃不下任何东西,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熬不下去,便弄些汤汤水水补充一下营养。
“咳咳……”江乘风刚出去没过多久,床上的江玉钦就开始猛的咳嗽起来,很显然他已经醒了过来了。
李玉书马上前封住他的穴道,又按照刚刚老大夫的吩咐把一直温热在桌上的药给他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