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落到了你们的手里,是我输了。是死是活,全凭你们处置。”
看着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邱雨心里莫名的觉得悲凉。
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每一个人,尤其是这些本就心里有病的人。
邱雨和李玉书两人也没有离开,众人就直接把这些牢房当成了公堂,听着陈庆交代自己的犯罪记录。
“我记得那天晚上,天下着雨,那个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的在等人……”
其他的话不用听都知道。
薛县令十分开心,如今结了案子,压在他身上的重担突然间就松了。
他一高兴,就非得要宴请邱雨和李玉书二人,还说如果他二人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
邱雨和李玉书也不好明晃晃的打他的脸,稍微收拾了一下,也就去赴约了。
“来来来,李夫人,这一杯我薛某人先干为敬,此次多亏了有二位倾力相助,我薛某人感激不尽,必有重谢。”
薛县令说完就让崔主簿拿出了一个箱子,一打开里面就是满满当当的银子。
“这薛县令真有意思,也不知道是跟谁在显摆,三百两银子而已,非要拿现银。”
回到住的地方,邱雨看着李玉书提回来的银子打笑道。
这银子邱雨本来是不想收的,但是李玉书却替她收下了。邱雨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也就随他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李玉书怕邱雨误会,才特意解释了一句说是薛县令那样的人最不喜欢欠着别人人情,就怕被人拿捏。
不管是否有意帮他,那现在若是不接受他的谢礼,恐怕是会让他有别的想法。
稳妥起见,收下银子也是为了让他安个心。
“谁知道呢!”李玉书微微一笑。
“不过话说回来,我总感觉三姨娘的事情不简单。这真正的凶手或许不是陈庆。这件事情不能就此作罢,决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见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邱雨便提起了三姨娘的案子。
“可以。不过这件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去做,若是走漏了风声,薛县令那里怕是不好过。”
李玉书这番话是有思量的。府尹下了死命令让薛县令十日内破案。如果这个时候再单独把三姨娘的事情揪出来,不就是告诉大家说案子并没有破吗?
想要在剩余的时间内破三姨娘的案子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追查真凶这件事情只能暗地里进行。
“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邱雨若有所思。
“玉书——”她刚想去倒壶茶,就见李玉书突然晕倒在了桌上。
“快来人!马上去叫大夫来!”一直在暗中保护的暗卫立马去叫大夫,又有一人同邱雨一起把李玉书扶到了到床上。
“大夫,我夫君他怎么样了?”邱雨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她一直在旁边等着,她怕打扰到大夫诊治,一直按捺着自己急切的心情。
“暂时不好说,且让老夫再检查一番,夫人若是急切,不妨去泡壶茶来。”
老大夫一眼就看出了邱雨的急切,若是让她一直待在这里,恐怕会出乱子,不如打发她出去,等泡壶茶的功夫回来就有结果了。
“大夫,你可检查出了我身体的异样?”邱雨刚刚关上门,躺在床上的李玉书便睁开了眼。
“公子身子骨极差。老夫刚刚为公子把过脉了,公子像是中了毒,且这种毒老夫并未见过……”
其实大夫刚刚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还没确认,医者说话必须要谨慎,他这才没有直接告诉邱雨。
“看来老先生医术高明,在下佩服。”李玉书明了。
“看夫人刚刚急切的模样,公子和夫人应该感情和睦。只不过这毒……恐怕公子……”这世上之人谁都不想死,老大夫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词才最为合适。
“还请老先生不要将此事告诉她。若是让她知道了,恐怕又会伤心流泪的。我不忍心她落泪,她笑起来最好看,我愿她天天笑着。”
李玉书说得情真意切的,老大夫也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接受。
李玉书随后让暗卫来了一大袋银子,说是让大夫保密,这就是他的封口费。
“公子,这……”老大夫一时犯了难。身为医者,他本不应该知情不报。但是见他们二人又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倘若说了的话,恐怕连最后的欢愉都会失去。
“这就是诊金,希望老先生能够全我的心意。我剩的日子不多了,就想开开心心的过下去,若是让她知道了,到时候我怕她想不开。老先生你就发发慈悲。”
李玉书这一番说辞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这天下之人哪有真不爱财的?这明晃晃的银子放在自己的面前,老大夫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听李玉书的。
不过他可不认为自己这是贪财,他这是在成人之美,帮助一对苦命鸳鸯呢!
“想必老先生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吧!”李玉书温文尔雅的说道,但却不容人拒绝。
“老夫知道。”
两人刚聊完没多久,邱雨就推开了门,她手里还端着一壶茶,看来是真的去泡茶了。
“大夫,我夫君他身子怎么样了?可有大碍?”邱雨一开门问的就是这句。
“我没事儿,可能是太劳累了,近来没有休息好才会晕过去。”李玉书自己回答了,他是看着急切的邱雨有些不忍心。
“正是如此,身子并无大碍,好好调理一番便是。”老大夫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真的吗?要不再检查一下吧!刚刚就突然晕了过去,吓死我了。”
邱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李玉书,但还是觉得不放心。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怎么可能有事?”
邱雨仔仔细细的盘问了好几次,又再三的向老大夫确认,直到他们都肯定的回答了她,之后她才放心。
“那这段日子你先别忙活了,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李玉书才面色凝重的从床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