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闲暇时分,邱雨和李玉书便说起了紫秀的那一桩案子。
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但是关于幕后真凶却迟迟没有结果,紫秀也死得不明不白的。邱雨一直心存芥蒂。
“我已经让人去打探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带回消息。一切放宽心,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不必耿耿于怀。你我皆非神人,做不到翻云覆雨,为天下人昭雪,只有尽力而为。”
李玉书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我也不是非得执着于什么,只是觉得就这么揭过去,紫秀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
邱雨有些心不在焉的摆弄着自己面前的茶具。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人便带回来了消息。说是关于紫秀的案子,有凶手前去投案自首了。
“自首?”邱雨一着急差点打翻了面前的茶盏,“凶手是何人?”
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这个案子十分棘手,可偏偏有人在他们瞌睡的时候送上了枕头,这会儿凶手居然自爆了。
这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是陈府里的乳娘和一名小厮。崔主簿让属下带话给主子和夫人,说有疑点还未查明,主子与夫人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亲自前去一趟。”
崔主簿的这番话说到邱雨的心坎里面去了,她也正有这个打算。
“玉书……”邱雨一脸期盼的看向了李玉书。
“我陪你一起去。”李玉书再了解不过。每每邱雨有事求他就是这般撒娇的语气。可偏偏他就吃这一套。
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们并没有去衙门,而是去了崔府。为的就是不想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不好直接插手,免得到时候难处理麻烦。
“老爷,他们来了。”管家敲开了崔主簿的房门。
“我马上就来,你们好生伺候着,别怠慢了。”
崔主簿可看得出来那夫妇俩都不简单。
“崔大人对紫秀的案子有什么见解?”李玉书开门见山的问道。他觉得崔大人不错,也不喜欢和他拐弯抹角。
“其中颇有疑点,但……”崔主簿犹犹豫豫,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虽然说是自首,但也不排除顶罪的嫌疑。他们二人与死者有何怨仇,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将她杀害?”
邱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们之前也怀疑可能是替罪羊,但他们所说的作案过程挑不出任何问题来。而且……而且我也同陈府的其他下人证实了,这两人之间确是有猫腻。”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什么猫腻?”邱雨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那小厮叫何生,是前几年买来的,他同紫秀前后脚入府,渐渐的,两人来往就比旁人密切些。”
崔主簿所知道的这些都是托可靠之人打听的,可信度比较高。
何生和紫秀两人在大家看来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对儿,两人又未谈婚论嫁,陈府的主子们也都乐见其成。
还不止一次传出主子要给紫秀风光大嫁呢!不过这都是玩笑话罢了!紫秀是个下人,何生也一样,和气的主子随便送个首饰什么的就已经是恩赐了!
“那他怎么成了凶手了?”邱雨现在稀里糊涂的,越听越绕。
“不着急,听崔大人慢慢说。”李玉书拉住了邱雨的手,轻声宽慰。
“如果事情一直这么下去也就罢了,但偏偏好景不长,就生出了一个变数。”崔主簿也说起了故事。
这世上的男人本就薄情寡意,见一个爱一个的例子更是层出不穷。不知道怎的,这何生和陈府的乳娘勾搭在了一起,两人来往过于密切,府里频频出现风言风语。
“他们自首时是怎么说的?”李玉书一边给邱雨递她喜欢吃的茶饼,一边和崔主簿交谈。
“这何生自己承认他移情别恋,和这乳娘勾搭在了一起。一次偶然的状况,紫秀撞破了他们的女干情,情急之下他就失手杀死了紫秀。”
崔主簿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
“不应该呀!”邱雨紧锁着眉头。这件事情逻辑上或许说得过,但在情理上实在说不过去。
何生既然已经移情别恋,他又怎么会在意紫秀呢?于他而言,紫秀知道或者是不知道,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想同她成婚了,现在知道了岂不是更好?
“或许是他想坐享齐人之福,紫秀不愿意与她人共侍一夫,两人起了些口角,这才是手杀死了紫秀?”
崔主簿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在公堂之上,何生与乳娘承认了他们的罪行后薛县令便直接给他们定了罪,崔主簿压根就没有机会多问。
“不清楚。”邱雨脸上有些沉重。
紫秀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稍微调查过了一下,这个时代很少有那种你若恩断我便休的女子,男子偷腥,她们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原谅。
所以不管怎么说,何生因为女干情暴露而失手杀死了紫秀这个说法有些强行合理。
“不知道他们现在人在何处?”邱雨心里有疑惑,如果不弄清楚,这恐怕一直都会是个疙瘩。
“在死牢里面,李夫人是想要去见他们?”
邱雨点点头。李玉书一直不说话,但无论邱雨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今天天色已晚,要不,明天再去?”崔主簿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经傍晚了。
“崔主簿可是有其他事情要忙?若是崔主簿没时间,我同夫人独自去就行了。”
李玉书了解邱雨的性子,若是今天不去弄个清楚,这晚上恐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也没什么事,我这就让人去备马车。”崔主簿应了下来。
他本来是觉得死牢不是什么好地方,邱雨在哪里还有不怎么美好的回忆,才想着明天再去,今晚他也有时间去叮嘱一番,让牢头好好打理一番。
李玉书邱雨一行人刚走出崔府的大门,就见一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发生了什么事情?”崔主簿故意喝斥了一声,但并没有真正动怒。
“崔主簿,不好了!不好了!”紧接着牢头就出现了。他一脸紧张。
“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他们这般架势,崔主簿的心猛的下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