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轻微的咳嗽声传来,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义庄的后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馒头,“她是八年来逃难来的,听说还是京城的人。”
闻言邱雨连忙上前去扶老者,顺带询问一番:“那老人家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沉河?她又是什么人?”
邱雨扶老者坐下后,他这才缓缓道来:“听说她叫徐巧慧,从京城来的,模样长的甚好,后跟山门的一户人家成了婚事,结果没两年,就闹出徐巧慧偷汉子,这里的人就把大旱的罪责扣在了徐巧慧的身上拿她沉了河。”
“偷汉子?”邱雨有些不解,“当年真的是她偷汉子才会被沉河吗?”
老者听后嗤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为了找个合适的借口罢了,所谓的偷汉子不过是其他人设计陷害,就只是因为她一个外姓人,就把她视为不详人。”
“大旱连天,所有人都食不果腹,既然寻不到由头就只能拿徐巧慧做替死鬼,说来也奇怪,就在徐巧慧沉河的当天夜里,就下起了大雨,大家的心里就更加认为徐巧慧是不祥之人。”
徐巧慧,听着这个名字江玉钦怎么觉着有些熟悉,“老人家,你说徐巧慧是从京城来的,那她的样子你可还记着?”
老者蹙眉想了一下道:“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只是她一开始来的时候就给人一种贵女子的感觉,我们一开始也怀疑她的身份,因为她举手投足都不像是一个逃难的人。”
江玉钦听后沉思,邱雨见他这幅样子不禁询问道:“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闻言江玉钦看向邱雨沉声说道:“悬镜司前掌司的夫人就叫徐巧慧,而且也是在八年前失踪的,朝廷曾经派人寻过她,可始终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难不成这两个是同一个人?”邱雨问。
“嗯,有可能,两个人同名同姓,而且在同一年失踪,可是奇怪的是徐巧慧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还同他人成婚。”
“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邱雨忽而想到了什么再次看向老者,“老人家,那你可知祭祀之后有没有人去过神河?”
“有人曾去捞尸,但没没有捞到,猜测是被河神带走了,这才会天降甘露。”老人家细心的回答他们的问题。
可老人家的回答却让邱雨起了疑心,“老人家,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清楚?你是徐巧慧的家人还是说?”
老人家叹了口气回道:“当年的事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是我指认徐巧慧偷汉子的,可我不知道那都是他们早就预谋好的,事后,我本想去救她,可根本找不到她的尸首。”
老者说的真切,可邱雨却听着有一丝疑惑,若是说老者举报徐巧慧偷情一事,又是何人告知老者这是陷阱的?那人既然都已经利用了老者,定不会让他知道真相才是。
屋中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搁在桌上,道:“我知道你们是从京城来的,这是她的遗物,如果你们认识她的家人就把她还回去吧。”
邱雨接过玉佩当场愣住,这不是跟酒楼堕楼男子戴的同样一块玉佩吗?
“老人家,你可知这玉佩是何来路?”
“不知。”
“我知道。”江玉钦突然开口道:“这是悬镜司前掌司的玉佩,那日在酒楼堕楼之人的身上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他会不会就是前掌司。”
邱雨蹙眉不解的看向江玉钦问道:“就凭一块玉佩你怎么能断定那是前掌司?况且他若是悬镜司的前掌司,在京城为何没人认出他来?”
“这其中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玉佩是当年皇上所赐,是誉赞前掌司夫妻情深所特制的,若说那人不是前掌司,为何身上也有这么一块玉佩。”
“那人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前掌司若是还活着的话,应当是有四十五岁了,堕楼之人应该不是前掌司。”
就在二人谈话间,老者忽然插嘴道:“你们说的那拿着另一半玉佩的人?怎么可能?他早就死了的。”
“早就死了?”邱雨愕然的看向老者,“老人家,你是认识这另一半玉佩的主人?”
“在徐巧慧来到这里的第二年便同本村的一个男人交好,那另一半玉佩就是徐巧慧赠与他的,可是在徐巧慧死后,他也死了。”
邱雨与江玉钦对视一眼,觉着其中定有蹊跷,便告谢了老者回去同苏毅会合,而途中路过神河时,邱雨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神河水流湍急,深不见底,一个被绑着绳索的女人是如何逃出升天,若说是有人帮她也不可能会活下来。
“你是在想徐巧慧如何逃脱吗?”江玉钦沉声询问道。
闻言邱雨不语,他着实懂得她在想什么,可他们之间何止横着一个白小莲,还横着整个梅江,她不是邱雨,她不过是借助在她身体里的一个灵魂。
若他不在乎梅江的一切,又怎会同意与他互换身份,从李玉书变成了江玉钦,还不得不娶白小莲。
“江玉钦,你是时候该回梅江了,这里的事情本就与你无关。”邱雨抬眼看向江玉钦,眉眼中皆是冷漠。
江玉钦轻笑一声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很快就会不需要我了,阿雨,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你也该明白你逃避不了。”
“江玉钦,我不是她很久了,你也不是他很久了,我们早就该断了这层关系不是吗?”邱雨轻声道。
话音刚落,邱雨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想开口便被江玉钦给打断了。
“我不会放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手,以前是我太过于顾忌,现在我不会了。”
听在耳中的情话分外让邱雨暖心,可她害怕的可不止这些,她只好用力的推开江玉钦,故作头痛欲裂,“我的头好痛!好痛!”紧接着她只得装晕在江玉钦的怀中,好让他以为自己只是暂时的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