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一把夺过玉佩,满脸泛着贪婪的光:“哟,这可是个稀罕物件,秋儿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玉佩是从这男人身上掉了下来,然后被我捡到的。”宋秋儿犹疑一会,继续道:“但我也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就把他给带回来了。”
“还能是什么身份。”钱氏俯下身扒拉了男人几下,一脸嫌弃:“看他穿的这身衣服就知道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保不齐是偷了某个主子的玉佩,被主子派人一路追过来才受伤被你捡到。”
她上手摸了摸男人肌肉,满意点点头:“反正这玉佩也够让他在我们宋家待一会儿,你要是真的想留,便把他留在这里吧。”
钱氏话音刚落,男人轻轻发出一声低吟,缓缓睁开了眼。
他一双眸子如星辰般闪烁,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就算脸上被灰尘覆盖,也难掩一对明珠。
蓦地,宋秋儿脸上莫名飞上一层羞红,扭过头去不欲与他对上视线,结果男子突然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宋秋儿,还蹭了蹭宋秋儿发顶。
“你干嘛!”宋秋儿惊讶,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将眼前的人推开,结果眼前之人身材实在高大,宋秋儿身高才到男人胸膛处,自然无力抵抗。
宋大壮见此情形,冲上前想要将两人拉开,结果男人如同小孩一般任性的扭了扭,这才不甘心放开宋秋儿。
“你…你是谁?”钱氏扒开宋秋儿,仰头扫了男子几眼:“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像是失忆一般,抓了抓毛茸茸的头发,眉毛拧起:“木,木什么,我忘了。”
他腰杆挺直,眼神清亮,就算粗布麻衣也难掩贵气,偏生钱氏妇人之仁看不出:“那你就叫阿木吧,你也给我住柴房去,明天给我去砍柴。”
钱氏说完,便拉着宋宝儿进屋,偏生宋宝儿还满脸好奇的盯着阿木看,让钱氏心生不愉。
一场闹剧结束,宋大壮深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走进屋子里,院子只剩阿木与宋秋儿两人,宋秋儿见到手的银子落入钱氏之手,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没好气看向阿木。
阿木一双清澈眼瞳一转不转的盯着宋秋儿,嘴角还挂着天然微笑,头发乱蓬蓬毛茸茸,身材高大,如同被拾回来的小土狗一般令人心生怜爱,宋秋儿看着他的脸,居然生不起脾气来。
叹口气,宋秋儿伸出手垫起脚想要理理阿木的头发,谁知阿木直接弯下了腰,将头蹭到了宋秋儿手掌。
手掌传来暖暖的温度,顺着手臂一直流到心窝窝,宋秋儿莫名脸红,狠狠揉了揉阿木的头发,头发越来越乱,阿木也不反抗,就让宋秋儿揉着。
宋秋儿心中郁结似乎也随着阿木的醒来一并消失,她将阿木带到柴房将他安顿好,把他身上药换了一遍,又从小布兜里掏出草药来仔细藏到稻草垛最里侧,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看天上星星如此明朗,想必明日是艳阳高照的一天,阿木在干净的稻草上滚了几圈,侧躺在宋秋儿身旁,想要拥住她。
宋秋儿不客气的将阿木一把推开,将那床旧褥子扔到他身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大早,宋秋儿被阳光刺醒,她睁开眼就觉腰上搭着一双手,心中警觉往后一看,却见到一张毫无防备的睡颜。
阿木被宋秋儿的动作惊醒,缓缓睁开了眼,一脸懵懂模样。
宋秋儿没好气的爬起,理都没理阿木,却见那条褥子搭在自己身上,而阿木的背后一片冰凉,霎时明白了什么,低头嘟囔一句傻子,走出了门。
柴房门口摆着一堆树桩,旁边放着两把锯子与一个簸箕,阿木上前将木锯拿起,似乎不明白用途,宋秋儿叹了口气,幸好前世在书上看过一些皮毛,不然就惨了。
好不容易将阿木教会,阿木便一人蹲在小板凳砍起柴来,他力气大,不过一会儿便砍出了一堆堆在旁边,而宋秋儿也拿起簸箕将房内的药草摊开晾在里面,怕被钱氏发现,还特地爬上了房顶。
好不容易将一切准备好,宋秋儿长舒一口气,而阿木也将钱氏给他的一摞干柴砍好整整齐齐放在一旁,正目不转睛盯着宋秋儿看。
两人目光对视,宋秋儿将被子晾晒在院子里的线上,拍去了灰尘,后上前要阿木拿起柴垛,自己也拾起一些,准备送到灶台那边去,结果却听得院子里一片嘈杂,宋宝儿尖利声音穿插在内,也不显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