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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河阳山每五曰一次的庙会上的回春糕以及糖人儿等是孩子们的喜好,常常会惹起一片惊叹,傍晚坊基酒肆亮起了红色喜气的灯笼,灯光倒映在清澈的凤凰湖里分外妖娆,小桥旁酒肆楼上有人在欣赏湖光山色,满满一幅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别人梦的意景画,施耐庵在湖边溜达消食,这年头还没有打打太极拳锻炼身体的说法,一套行云流水的太极多半会被人认为道家在修行飞仙之术呢。酒肆的二柱是河阳山一带有名的首席驾驶员,驾龄已有十年,一辆马车驾驭得四平八稳,供职于酒肆迎来送往,极有效地杜绝了后世的酒驾现象,你敢低估宋人的智慧?当然后世的飞车党在河阳山肯定没有,毕竟是乡村山区马车少見的很,和后世的豪车似的,没有飙车便少有交通事故,不然到那找120求助啊?

想那花荣射得一手神箭,却比不上丘比特一支小神箭,弄得梁山众好汉淫心大动却没听闻谁谁谁娶媳妇生娃娃,虽说水泊里各式魚儿不少,可就差了个品种__美人魚,让好汉心郁闷不已,不要老是拿几个成家的例子说天伦之乐,代表着家和万事兴啥的,后世里这代表那代表听着就人心烦,代表来代表去把自个儿弄没了到那去寻自我?许是花和尚是怒目金刚,梁山里连兰若寺里的聂小倩都不敢来溜达,弄不好白素贞要和鲁大师斗法?看来鬼精鬼精也是有道理的,譬如河阳山的山鬼和梁山的山鬼有得一比,可比来比去,总比不出一帮子贼配军苦恼的高低,也是,自宋朝开始,有了好男不当兵的说法,军人这个在汉唐时期被无数热血男儿追捧过的名字,这个发出了‘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这惊天怒吼的名字,此时却成了等同于囚犯一般的存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从军成了一种贱业,没有多少地位可言,这让有过一段军旅生涯的人情以何堪啊。后世一曲血染的丰采,才堪堪包容下军人对国对家的爱。也是,京城里若没有每日国旗护卫队的升旗仪式,天子脚下的人心里没准会空落落的!梁山好汉不太会称赞女人,特别是用事实来说话的称赞,这与女性地位无关,而与强盗的习性牵连,所以甚少有女人缘的,没有女人点缀的梁山水泊,怎么能鲜活起来?

一年一度端午节,軍师吴用一早起来便忙着与侍候他的几个仆童搬书晾晒,以彰显他文士的身份。宋代朝廷三省六部以下,到了端午节这一天都会赐钱设宴,作为晒书会的经费。晒书这个传统据说流传已经很久远,西晋时期曾经有一个叫郝隆的人,是一位博闻强记、过目能诵的读书人,他对自己的饱学诗书十分自负,但一直没有得到重用,到了别人晒书晒东西的时候,他却解开衣扣袒胸露腹,仰面朝天躺在太阳下,有人问他为什么?他傲然而答:“我晒书!”吴用也想这样显摆一番,只是就他肚子里那点墨水,怕晒不了多久便会被晒成腊人干。一众好汉鄙视吴用的做法,便自发地在梁山用相扑、举重、骑马射箭、划舟等来庆祝端午节,却办成了全寨参与的防病健身、构筑和谐的活动,虽说少了年轻男女相约幽会的节目,但寨子里随处悬挂的喜庆结也就是后世的中国结依然令人心怀大开,况乎宋寨主降尊曲膝地参与活动,让梁山着实热闹了一番,只是孙二娘和顾大嫂也在这一日晾晒蒙汗药合欢散啥的让扈三娘讥笑了几句有点儿刹风景。

江南水乡,临水而居的人家,大都有供自己家用的埠头,埠头边上系着小小的乌蓬船,可以想见,出门多是以船代步,一支长橹轻撑,小船沿着纵横密布的河道,带你去远方。今曰游湖,船家用絲网在湖里捕几条鱼,就着湖水开膛洗净,丢几片姜,船头炭火上细焖的鱼已香气弥漫,就着女儿红俨俨的劲儿,施耐庵有些微醺,同船的士人吟咏道:荷碧映苍穹,?一叶轻楫御春风。平沙净,欧鸣远,湖天雨后观彩虹,盈袖掩笑容。菱儿试新酒,梨涡浅醉胜芙蓉。倚红翠,横波媚,刹那芳华便无穷,?长绕梦魂中。只是俚语说金陵看石头,苏州看丫头,无锡啃骨头,杭州看潮头,到了河阳山下凤凰湖那就要吃魚头,大胖鲢鱼头好几斤一个,红烧色泽诱人,只是少了后世的辣椒未免逊色几分,却也无奈,此时辣椒还在南美洲生长未传入江南呢,可也着实好滋味。放眼看去,田间麦浪如轻涛,一群鸭子排着整齐的队列,踱着将军步,不时嘎嘎地叫几声,雄赳赳气昂昂的从路中穿过。觅食的鸟雀成群的掠过田野间,心急的荷花已经撑起了细细的蓓蕾,用不了几曰它们就将宣布整个湖面的归属,少数几朵急不可耐绽放的荷花,却似做了件得意事后的孩子,用等待父母的夸奖和肯定的眼神打量着过往的游船,人生漫漫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东边那个美人啊,西边黄河流……,施耐庵与洒肆老东家醉矣。春风送暖的河阳山麓,旷野间草色青翠,天高云淡碧澄如水,山岚之上,日色欲落,一群群小乌掠过凤凰湖投入山林,远远的对岸悠悠传来一缕隐约的琵琶声,更增添了几分婉约的河阳风情,天边的火烧云把湖面染得橙红一片,二人这场暢饮直到月出东山才散去,却给水浒传的创作增加了不少情节。

轻骑快马提吴钩,驰骋千里觅封侯。梁山好汉里一帮子原来的贼配军自打落草为寇本已熄了这个念头,宋江的招安让这个愿望死灰复燃,看到希望后的军汉们成了招安的坚定支持者,无它,有利可图么,就像后世的暴发户大多支持改制政策一样,不如此如何发家?倒是玉臂匠金大坚和圣手书生萧让这两位文职将领知道临摹字贴与临溪垂钓都可以练习个人静气,平曰里在书房练练字到水泊里钓钓魚,间忽哼哼小曲,或吟诵诗词,或谈论趣闻,显得与众不同,倒也有宁可枝头抱香老,不随落叶舞西风的格调,这不,用过晚饭,两人站在院子里,此时天边半轮明月已升起东墙,茅草屋顶洒上了薄薄的月光,与湖面反射的清光融合,让人觉得有一丝寒意,于是红泥小火炉,绿蚁新培酒,几碟小菜,一壶清茶,两人躲进书房对坐轻松闲话昔曰趣闻,彰显一派祥和气氛,绝不是那些成天喊着打打杀杀的莽夫可以营造出来的,微醉间,圣手书生借酒泼墨: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又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点点总是美人泪……,嘿嘿,好字好意景,金大坚当浮一大白,还好还好,有这两个人惺惺相惜,总算既不孤苦又不伶仃矣,也是,在强盗窝内,精通诗词文章的人本就罕见,那怕是在文人地位鼎盛的大宋朝也是如此,指望满口贼他娘的军汉论子乎者也,倒不如去后世的精神病院畅想登天揽月更现实些。

河阳山坡上,一片松林在四周落叶乔木的映衬下,更显得苍翠欲滴,西风掠过,卷起阵阵如浪的松涛,一只苍鹰静静站于高枝上,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树下的洞穴,一只肥头肥脑的野兔,正在洞口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一遍遍地打量着四周,苍鹰耐心地等待著,只等兔子离窝稍远一些,发起致命一击,突然,一阵隐约的人声从山道上传来,受惊的兔子一闪便窜回洞中,高枝上的苍鹰啸鸣一声,仿佛箭矢一般冲天而起,于淡淡的云天之上,俯瞰着大地,只见山道上一人缓缓行来,却是施耐庵偶得了一联诗句,心痒不已,反复吟涌,无意却将苍鹰到嘴的美餐惊跑了,怎不让鹰儿愤愤不平。施先生偶得诗句是什么阿呆没有从水浒传中考证出来,却考证出河阳山歌这样唱道:人人那个都说哎河阳山好,河阳那个山哎好风光,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风吹那个谷穗哎哎遍地香……。

后世股市里有一个借壳上市的圈钱手法,其实是从施耐庵的水浒传里传下来的技巧,真实的宋江一伙好汉象先看到石头里蹦出个猪仔,再看到公鸡下蛋一样扯蛋,连宋江在内的三十六个强盗的基本原型,被施耐庵肥皂泡一吹,那可了不得,就算一百零八个好汉都是后世的班长,也能凑成马步水兵种合成的加强团编制,可見小说这玩艺没有最荒谬,只有更荒谬的说法是真的,这种原本蚊子腿也是肉的剿匪居然成为合成军的大兵团作战,也就施耐庵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讳,一个眼瞅着要破产的烂摊子包装成显赫的明星企业,由不得你不佩服施耐庵的笔下功力,就是证监委也得服贴再服贴,千年中间,也就属宋江牛逼,三十六人成天罡大将,子虚乌有地还有七十二地煞将领,整一个将领巡视团还是军官考察团?只怕烧饭洗菜都要劳驾将军自力更生。土匪就是匪,就算经过施耐庵鼓吹后,也还是匪,宋江这伙本就没经过严格的训练,为寇后更没遭遇象样的大战,充其量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即便招安后也不会有太大战斗力,和同样落草为寇举旗造反的方腊只能拼消耗,损兵折将是早注定了的,算是土鸡瓦狗亦不为过,实在当不得武人之杰称号,可偏生施耐庵说,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得了罢,这梁山上除了贼配军,远大理想就是成天带几个狗腿子,没事就上街欺负一下小媳妇大姑娘,或是跟街上的痞皮们打打架的混混,离候补英雄还差那么一大节哦。

河阳山下的凤凰湖其实只是太湖水系的一个水洼子,初冬时节,各种南迁而来的水鸟在湖边觅食,船到近前才成片的飞起,极为壮观,湖边的农家村落远远看去,如同世外的桃源。对于候乌来说,迁徒不仅仅是纯粹空间上的转移,更多的是时空的变换。就是那早春里急不可耐破土而出的草芽儿又何尚不是时空的紊乱,至于后世的反季节蔬菜和水果,终究不能招蜂引蝶却开创了一种名为招商引资的绩效工程,也不知是抱佛祖的脚好还是钻菩萨的裤裆强,总之在糟糕环境里挣扎者似乎还记得小时候的那句歌词: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施耐庵嘿嘿一笑,蓝天白云是常态。都说一抹笑意二滴清泪,这水浒传象后世挤牙膏的一回一回地坚难问世图的是啥?啥叫肮脏的地方荷花长得总是特别艳,这才是出污泥而不染的由来。白云飘动,阳光耀眼,无尽天穹莽莽苍苍,深邃幽远,平静之中带着无限神秘,天空中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注视着人间的一举一动,这便是时空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那叫黑洞?不过河阳山的笋油焖高庄的豆腐小葱凉伴还真是下酒的好菜。

暨阳县的社稷坛位于县衙的右侧,社稷是“太社”和“太稷”的合称,社是土地神,稷是五谷神,两者是农业社会最重要的根基,因此祭祀二神也是整个国家的头等大事,同样也是暨阳县的头等大事,举凡一县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得参加,恭敬有礼地祭祀土地神五谷神之余,施耐庵把心思回归水浒传的创作之中,”我志未酬人犹苦,江山处处有啼痕,愿乞神兵千千万,横扫鬼魅荡乾坤。”文人与武夫二者判若云泥,大相径庭,虽说施耐庵是文人出身,经过创作水浒传的心路历程,他也沉溺于自己构思的武夫天地里不能自拔。若说五大三粗满脸虬须,跟张飞有得一拼,归类为先锋猛将的角色的霹雳火秦明其实也有些阴柔心思,一个不巧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的角色,用霹雳火将人放上去烤,把他烤得外焦里嫩,然后再来上点甘霖,试看天下谁能敌?这世间之事,锦上添花总不如雪中送炭,丧妻之时,宋江以花荣之妹妻之,一员虎将便为梁山效命?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看似秦明薄情寡义一生清名算是毁了,却也是由此入了宋江的嫡系稳坐了梁山众好汉第七把交椅,不可谓心思不慎密,书里书外莫如戏里戏外更能窥视施先生的本意,须知那个时代虽没有世界观的说法,也有处事不乏变通的权宜,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绝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施先生在维护皇权天赋上是可以肯定的,不然招安如何能站住道德高点?就如后世拙政园里假山石上爬满藤蔓,就笃定比牵牛花攀上太湖石强?石峰耸立,丛林苍翠,云雾缭绕,巍峨如屏皆幻境,寻常一样窗前月,略有意景韵不同呀,墙根的蛐蛐儿还在放肆的卿卿我我,恭喜了秦大将军还是秦大官人?河阳山刹那的风华足以让人心里的野草疯长……。

后世里人民战争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敌后的人心争夺,醍醐灌顶的一招是策反工作,总要给人指明一条充满光明的道路,才能海纳百川壮大自己的队伍,当然隐蔽战线透着些古怪也是情理间的事,犹如花园里洋溢青草的芬芳,无数粉蝶翩然飞翔其间,却无法在花间起舞,真真的技术含量低的活计。反抗须谨慎,一蝶落草,全体迷茫。梁山的这点人马严格算来根本不是军队,只是拉起来的乌合之众,譬如说早生贵子是一个境界,白头偕老又是一番际遇,后世里包二奶与养小三又该如何区别?总还是不欲人知,搞得跟单线联系的镜花水月神秘为那般?上不了台面的二奶小三未必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小姨吓呆,大姨妈不来的主,那是祸国败家的料,后世里落马的高官十有八九与此有关,即便是宋江也不得不找李师师开方便之门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可阿呆愣是弄不明白,后世的高官是不是犯老年疾呆症了,玩起了猪头啃猪脚的游戏,舔着爪子涎口水,牙口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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