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走廊好像没有尽头,希西丽雅前进多少它便延长多少。吸血鬼在走廊两侧穿梭,如同猫戏弄到手的老鼠。
很快这只“猫”玩腻了,他的老鼠只会向前跑,他站立在希西丽雅前方,遮挡出口的光芒。希西丽雅停下脚步,而吸血鬼背对着光,看不清面目。
希西丽雅站在黑暗中,摆好架势等待吸血鬼进攻。吸血鬼离开地面,张开双臂,裂开嘴露出满嘴的尖牙向她飞来。,周围温度降低,走廊中寒霜凝结,寒风吹得希西丽雅睁不开眼睛。
“哈!”希西丽雅大叫一声,奋力睁开眼睛。王瑞手里拿了一张沾水的毛巾擦拭希西丽雅的脸。
“水温太凉了?”王瑞问:“不对,你醒了!”床上的少女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我们在什么地方?”她勉强支撑起身体,观察房间环境。除了自己身下的床这张床以外,房间内一张桌子一张安乐椅,桌上摆着一个水壶,阳光照进屋内,只到床边。
“希西丽雅,你需要休息。”王瑞伸过手按在希西丽雅未受伤的肩膀上,把她按在床上。希西丽雅顺从的躺下。
“我们安全了?”她把身上的被子提到嘴边,目光炯炯的询问王瑞。
“当然这是我租住的房子,吸血鬼不知道这,白天他们也没办法来这里。”
“啊。”少女松了一口气。她躺在床上,这次连头一块蒙上,在被子底下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没受伤的地方怎么也这么疼呢?”
王瑞想起了逃跑最后一段的拖行。他咽了口唾液,扭过头看着地面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吸血鬼的诅咒吧。”
王瑞看着少女钻出被子,背对自己,赤脚踩在地面,身上光芒亮起,抬起左肩各个角度活动了一圈,他问道:“你的伤好了?”
“当然,每一处。”她转身歪着脑袋看王瑞:“你呢?谁咬你了?”王瑞脸颊两侧和裸露的皮肤上都是细小的咬痕。
王瑞的身上全部都是吸血鬼分散后咬下的伤口,已经结疤,但是疤痕是留下了。
“一个吸血鬼咬的,没什么大不了。”
“是吗?”希西丽雅转身走到桌子边:“你脱掉衣服到床上你等我一会。”
王瑞不自觉地张大嘴巴,他眼睛瞪的溜圆:“哎,干什么?”
“把被子拿走,脱掉衣服,把伤口都露出来。”
“啊!啊,好,我知道了。”他把被褥全部抱到安乐椅上,正好走到希西丽雅身边。后者闭目手放在水壶上说道:
“主,人所信者,信者国即是你之国,握权杖之神!愈合与驱散之力!”光晕从希西丽雅手掌扩散,笼罩水壶,密密麻麻的符文组成一句句短语在水壶上环绕。
“那是什么?”王瑞问。
希西丽雅打开水壶盖子,两人往水壶里看,那里面一滴水也没有。
“水呢?”希西丽雅问王瑞。
“全倒在毛巾上了。”王瑞拿起毛巾:“你要不祝福一次这个毛巾。”
“行吧……”希西丽雅嘴角扯了扯:“下次没水和我说一声?”
“好。”王瑞躺上床,脱下衣物露出伤口。他闭上双眼等希西丽雅祝福好毛巾。
王瑞等待一会,希西丽雅一直没有过来,王瑞睁开眼睛,希西丽雅禁闭双目。
他问道:“你怎么了?”
希西丽雅闭着双眼说道:“不用全脱。”
王瑞脸色通红,急忙穿上贴身衣物。
希西丽雅手上光芒一闪,符文环绕毛巾上:“眼睛闭好。”她走到床前。
“你不再念一次祷告词吗?”
“把嘴也闭上。”
王瑞感到毛巾从额头搽过他的脸顺着额头,沿躯干向下。希西丽雅擦拭过的伤口,有些一张一合,发出了无声的语言,又有些飞快的愈合,但是随后形成囊肿。
他试图挣扎,躯干被人牢牢摁住,他睁开眼睛看到希西丽雅单手按在自己胸膛。自己身上鼓起十数个肿块,皮肤成紫黑色,块块裂开。
“我怎么了?”王瑞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张开嘴!”
希西丽雅明显不打算等王瑞张嘴,她松开按住王瑞的手,捏开王瑞的下巴,把毛巾塞进他嘴里,然后合上了王瑞的嘴。
“轰”王瑞耳边如同响起一声巨响,接着便是长久的耳鸣。他无法看到听到,失去了五感,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只剩头颅飘浮在虚空之中。
忽然他看到了光芒,与其说是光芒,倒不如是在一个盲人在黑夜里回复了视力,尽管一片黑暗,但不再是虚无了,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晃动抬高,然后又低下,但这一切都不归自己掌握。
一个年轻、纤细,缺乏血色的女人跪在自己身前为自己穿上了鞋子。王瑞听到自己说:“去那镜子来。”语气轻柔,音调较高。
一面穿衣镜被推到面前,视线注视镜子。镜中人时而抬起手臂,时而转身,配合脸色苍白的女佣们为自己穿上衣物。
她拒绝戴上珠宝,画上妆容,她又照了照镜子,仔细端详了自己美丽苍白的脸。
吸血鬼!她不是被老乔治杀死了吗?她还活着?我为什么在她身上?我是死还是活?王瑞心中闪过一大串疑问。
他的视线跟随女吸血鬼,“亲眼”看着她走到一副棺材前“这是她的同伴。”王瑞心想。
吸血鬼拒绝仆人的帮助,她自己推开了棺木。一个女孩躺在里面,神色扭曲,好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是南希!”王瑞心想。“你过来。”王瑞“听到”自己说,女吸血鬼招呼一位仆人上前。
他看到仆人颤抖,僵直的走到棺木前。听到吸血鬼说道:“你看看我的孩子睡得多沉啊。”
“是啊,小姐睡得可真好。”仆人欠身回答。
“是吗?”女吸血鬼拍了拍仆人的后背:“那么,你就去陪她吧!”棺木里的女孩睁开双眼,仆人被女吸血鬼推进棺木,棺材自行合上。
“啊——救命!”仆人在棺木里发住了被闷住的惨叫,然后戛然而止。棺木打开,南希起身,舔了舔自己沾满鲜血的嘴唇。
“哈哈哈哈哈话!”她和母亲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