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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刽子手家中,玛丽夫妻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希西丽雅知道这很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拥抱。希西丽雅很识趣的没进门。

这对夫妻很只是互相拥抱说一些情话,这样门外监视刽子手的人松了一口气:希西丽雅还以为他们会做点什么,来掩盖声音商讨刽子手怎么逃跑呢。

“祭司大人。”玛丽和她丈夫拥抱完,走到门口叫希西丽雅,“您进屋来坐坐。”

“我吗?”希西丽雅走进房间,“你误会了我不是祭司,我只是有幸学了一点神术。”

“怪不得,祭司可没您这样的品德,他们都是些趁火打劫强盗。”玛丽说,她身后的刽子手别过头。

玛丽没有察觉丈夫的异常,她端详希西丽雅道:“你怎么留这样的头发?让我来为你修剪一下。”

希西丽雅惋惜自己的头发,但不愿表露,所以她露出一个笑容:“不小心被法师烧掉了。”

“那些法师也不是好东西,竟然对这样的头发使用火焰。”玛丽绕到希西丽雅背后,抓起一缕头发惋惜的说。

希西丽雅感到疼痛,她转身把自己头发从玛丽手里拽出来,后退两步。

“学习知识并不能改变一个人,那是品德教育的事。”

希西丽雅说话时一直盯着玛丽的手,免得对方趁自己不注意抓上自己“为数不多”的珍贵头发。

“你坐下,让我修剪一下。”玛丽笑着说。同时她的丈夫很搬来一张椅子,用一块破布擦干。早还在淑德柯居住时,刽子手的妻子就是一位剃头匠。

希西丽雅还保留这孩提时的习惯,下意识的退后她,并举起手在再身前摆动,说道:“不必了,我不在意自己的头发。”

“那我可以帮你剃个光头。”玛丽说道。

她上前,把自己和希西丽雅的距离拉进,推着她坐到椅子上。希西丽雅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一面大镜子,刽子手刚取水擦干了它。

玛丽一边剪短希西丽雅被烧焦的头发,一边对她的丈夫说:“你想不想回淑德柯,我朋友为我找了份好工作。”

“你自己去吧,别被人抢先。”刽子手知道希西丽雅不会然后自己离开,便让妻子自己走。

“那份工作对职员家人也提供住所,你和我一块去。”玛丽的剪刀贴着希西丽雅的脖子,她已经把头发修剪整齐。

“你先去吧,我和希西丽雅女士还要去治安官那里。”刽子手顺着希西丽雅的谎言说

“去变成赏金?”玛丽说道。

她紧紧抓住希西丽雅的肩膀,扬起剪刀要刺进希西丽雅的后颈。

希西丽雅通过镜子看见了玛丽的动作,她上身前倾试图躲避剪刀。玛丽抓住了她的肩膀,这次躲避让玛丽“趴”在了希西丽雅背上。

玛丽牢牢抓住希西丽雅,后者站起试图甩开她,她用全身力气把剪刀刺进后者前胸。

希西丽雅抓住玛丽身体,把她头颅朝下掼在地面。玛丽的脖颈扭曲,向面前的镜子倒下,把面前镜子里惊恐的刽子手推倒在地。

那面镜子破碎,几块碎片从地面弹起又落地。

“你老婆疯了吗?”希西丽雅问身后的刽子手。

“不!”刽子手大叫一声,他一把推开希西丽雅,跪到玛丽面前,“玛丽,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作?”

玛丽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说道:“等会你就和希西丽雅一起进城了。”她腿和手臂忽然干瘪,然后背对刽子手站起。

希西丽雅看着面前这个肌肉和骨骼刺穿皮肤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气弯腰说道:“你是不是要我借你衣服穿穿。”

“我会把它抢过来!”玛丽挥动手臂,符文跟随她的掌心交错排列。

希西丽雅认出这个法术,她拔出身上的剪刀冲向玛丽,把剪刀刺进玛丽的脖子。

玛丽左手抓住希西丽雅的手臂不让她离开,右手继续施法,符文即排列完毕。

“我赢了!”玛丽在皮肤下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她抬起右手要将法术用出,但右臂却被牢牢抓住。

“还早呢,女士。”希西丽雅在法术释放的瞬间抓住玛丽右腕,扭动手腕将魔法改变方向。

玛丽松开希西丽雅试图重新拉开距离,但她的手腕被希西丽雅抓住无法挣脱。

“啊!”玛丽尖叫一声,刺耳的声音好像要刺破人耳。希西丽雅感觉左手一松,手中一层人皮。

玛丽从皮肤钻出,撞破墙壁逃跑。希西丽雅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刽子手,追了上去。

希西丽雅已经明白村庄寂静无人的原因,下定决心要杀死玛丽这名剥皮妖。

剥皮妖疯狂的奔跑,失去皮肤后她的骨骼渐渐软化成为肌肉。玛丽慌不择路,撞破一面面墙壁向教堂跑去。

在穿过第四栋房屋的墙壁后玛丽的骨骼已经完全褪去,开始用强壮的肌肉向前跳动,她不断释放魔法试图阻挡希西丽雅。

希西丽雅躲开剥皮妖的魔法,让勉强拉进的距离又延长了不少,她吐出一口气,圣光组成如有实质的齿轮与连动杆让她的移动速度又快了不少。

但玛丽最终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她惊讶于教堂的大门被人打开,但毫不犹豫的跳上教堂彩色花窗,沿着圣人和圣灵的脸向上爬行。

希西丽雅看到了玛丽跳上窗户,忽然想起王瑞就在教堂。她抬起右手源自神明的力量在她手掌聚集成白色的气团,她把气团向剥皮妖抛去。

这气团扩散成月牙状,拖着青色的气流飞向剥皮妖。

玛丽感觉到了身后危险来临,停止攀登。扩散的气团命中彩色花窗上。圣人的脸上多了几道裂痕。

像火药爆炸一样,白色的气团爆发成了青色的雾气将剥皮妖吹落。

玛丽摔在地面上,感觉到自己摔断了几骨头,她惊讶的发现自己逐步恢复人形。而教堂除了花窗彻底碎裂,连墙砖缝隙里顽强生存的小草都茁壮了不少。

玛丽站起,由于身体又一次恢复成人类模样让她力量减弱,但也让她暂时摆脱了死亡,她转身向教堂内跑去。

王瑞在教堂大门的阶梯站立,彩色花窗碎片掉落在黑暗的教堂里,人影向他冲来,穿过碎玻璃组成的“瀑布”,他咬紧牙关,双臂立起挡在胸前。

“咦……”王瑞心里惊讶人影力量微小,“就像是老人或者孩子一样。”

他看清了自己面前的怪物,趁着两人都失去平衡向后退卸力的时间,强行向前抓住剥皮妖,用过肩摔把她摔在地面。

玛丽的骨骼发出断裂的声音,它们又褪去变成了肌肉,她轻易挣脱了王瑞,向如同蜘蛛和螳螂缝合体一样怪物爬去。

“卡罗琳,快把我抛上去!我要死了。”玛丽对那个怪物说。

王瑞抬头:教堂的穹顶有一张巨大的蛛网,几十名人类就粘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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