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拉着王瑞三人,刽子手离开有八天了,他的妻子病重到他必须做强盗才能攒够治病的钱。
也许刽子手的妻子早已死了,但王瑞看着刽子手喜悦的神情,没说出这句话。
他和希西丽雅坐在马车驾驶位,王瑞努力陪希西丽雅说话,省着白天打完架,晚上又赶车的希西丽雅睡着。
“我还是小孩子时,曾经流传过世界将要毁灭的谣言。”
“德义戈也有过这样的谣言。”
“谣言是这么说的?”
“据说世界要被洪水淹没,我们人类会融化在水里。”
“人又不是盐或糖怎么会溶化在水里。”
“是啊,可那时我就相信了。”
“你做了什么抵抗手段了?”
“做了,我发动身边所有人吃甜食,希望让以后的孩子能喝到甜的海水。”
“我那会摔断了腿在床上等死……”
“你没有叫祭司治疗吗?”
王瑞察觉到这是个机会,他说道:“祭司说我有罪,在我捐够钱赎清罪孽不会为我治疗。”
“你想说马车里的男人也是被祭司这么拒绝,他才投靠了强盗吗?”
“他还能有什么理由。”王瑞回答
希西丽雅把马车赶的飞快,尽管他们偏离主路,但她还是在第二天上午将马车赶到了刽子手搬出淑德柯所居住的村庄。
“你就住这里?这房子还蛮新的。”王瑞牵着被绑住双手的刽子手跳下马车。
“这是战后重建的村庄,战争结束后王国北方大片土地荒芜,国王签署《垦荒法案》,准许德义戈农民占据无主土地自己耕种,也有人开垦了绝嗣贵族的森林。”希西丽雅对王瑞解释。
“我家就住在前方,请跟我来。”
“让我们快一点吧。”希西丽雅回应。
他们向村庄深处走去,这村子安静的好像没有人居住。
“你确定你住这?”王瑞问刽子手,他现在怀疑这里是强盗的老巢,强盗正等着他和希西丽雅两人走到村庄中间,然后就“放炮三声,杀将出来”把自己和希西丽雅斩于路边。
“当然,你看这就是我的家。”刽子手领着两人来到一座房屋门前。他从门前的花盆下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大门。
映入王瑞眼帘的是摆放整齐但布满尘土的房间。
王瑞松开了绳索,刽子手四处搜寻。“玛丽?你在哪?我回来了,我带来祭司治疗你了!”
那刽子手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慢慢弯下腰,最后他跪在地上,保住头。
“回来晚了,我回来晚了……”他伏在地上。
王瑞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什么,他转头想叫希西丽雅,却看到门口进来一名服装陈旧但整洁的女人。
这女人并指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王瑞配合的走出房间,他和希西丽雅站在一起。和她一块抬头看刚刚升起的太阳。
身后房屋里玛丽安慰正自己的丈夫,王瑞和望着朝阳出神。这是他身旁的希西丽雅却回头走进房屋。
“走了先生,我们应该去治安官那里领赏金了。”希西丽雅语气谦卑,好像是征求命令。她站在门口,遮挡住阳光,影子拖到跪在地上的刽子手和在一旁安慰他的玛丽身上。
那刽子手有点惊讶,他扶着妻子缓缓站起,拍一拍妻子身上的尘土。
“我走了,你在家小心点。”刽子手笑道。他转身跟希西丽雅走出房门。
王瑞和希西丽雅跟在刽子手后面,他们看着刽子手进入马车,王瑞进去绑紧刽子手,他关好车门走到马车驾驶位前。
“给我个理由让他在家里住两天。”希西丽雅说。
“这有座教堂,但是却没第一时间救治玛丽。”
“你去和祭司谈谈,也许会耽误两天。”希西丽雅跳下马车。
王瑞进入马车松开刽子手说道:“你也许有两天的时间。”
希西丽雅跟在刽子手身后,王瑞目视他们走进刽子手的家。然后自己慢悠悠的去教堂。
“说起来这是我还是第一次去教堂。”王瑞心想。因为连年战争,德义戈人大多崇拜奥尔塞雯,这座村落也不免俗。
王瑞来到村落中心的教堂前,仰头看教堂上的“纺织锤和利剑”圣徽。
“说起来这是我还是第一次去教堂。”王瑞心想
这座教堂门窗紧闭,和这村庄一样,没有一丝生气,也许被领主征召,去伐木了吧,毕竟这一道来的都是森林。
王瑞推开教堂大门,没有一丝光芒透进来,他借着门口的照进来的光向前走,他隐隐看到祭坛前,双手向前,杵剑而立的奥尔塞雯什向前站着一个人。
他走上前,对那个人说:“你好?我奉希西丽雅殿下的命令来。”
“不对,这家伙……”王瑞适应了黑暗,这人抬着头,奥尔塞雯的剑刺进他的嘴里又杵在地面上,两道血痕留在脸上。
这男人忽然扭动起来,他插着奥尔塞雯长剑的喉咙发出一段含糊不清的声音,他还活着,他眼睛充满了恐惧,血液又从他干涸的双眼里流出。
王瑞读懂了他的表情,他转身跳下教堂,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起,向教堂大门奔跑。
他身后一个下半身如同蜘蛛,上身如同人类两手却生出巨大镰刀的怪物从教堂的穹顶掉落,用后背砸碎奥尔塞雯雕像和“套”在剑上的可怜男子,用与人类上身不成比例的巨大镰刀横扫。
王瑞感受到身后“镰刀”挥动带来的风,奋力向前一条,勉强躲过被拦腰斩断的命运,在腰上留下一条伤痕。
王瑞穿过祭坛下环绕摆放的椅子,拼命向教堂大门奔跑。那怪物在身后紧追不舍,如同大象一样的身躯被教堂简陋的椅子阻挡,她体型虽大,但力量不够让它无视这些木制品。
怪物被那些凳子激怒,它疯狂的挥舞镰刀,那些木头椅子被它砍成碎片,这给了王瑞逃生的机会。他跑到教堂门口,只需要买过几节台阶就能逃出教堂。
一个人影却挡在大门被推开的狭小缝隙缝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