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四海被菊子爹用被子蒙住头,四海动弹不得,只得两手抱头,咬的牙齿格格的响。
菊子爹用木棍狠狠打了一顿四海,只是听到被子下面的四海咬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却听不到他一声呻吟。
“夏四海,有种你就使出来,不用只是咬牙切齿,老子在家随时伺候。”
菊子爹嘟囔着,又一脚使劲揣在了被子上。他看四海动了几动,爬不起来了。他把木棍一扔,就赶紧回家了。
“四海,四海,你这是咋了?是哪个伤天理的把你打的这样厉害?”
四海娘一下跑出来抓住四海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只见鼻青脸肿的他,不知是鼻子还是嘴角破了,右嘴角有斑斑血迹。夏四海踉踉跄跄的走进厨房,抓起一把刀就要走。通红的两眼射出一道锐利的凶光。透出一丝绝望和杀机。
此时正躺在床上的菊子和她身边的菊子娘也一时吓坏了。菊子娘一把拽起菊子,拉起来就跑了。
“他爹,赶紧锁住,赶紧把大门锁住。”四海娘看势不好,使劲抱住夏四海,并声嘶力竭的喊着。
夏二弯弯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先是看见菊子和她娘死命的飞快地跑出了大门,又听四海娘让锁大门。就当是锁菊子和她娘来。就赶紧一下把大门锁住了。
“锁就锁呗,至于这么没有魂声的喊叫蛮。”四海爹一边埋怨着,一边慢腾腾进屋去。
一进屋,就看到了四海娘从背后使劲抱住四海。四海双眼含泪,脸色干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试图挣脱他娘的手。
“不就是败坏点东西吗,就把你弄成这熊样。咱夏家不缺这点,就是可劲糟蹋三年两载,咱也撑得起。”
夏四海扑通一下跪下,“爹,娘,您二老的养育之恩来生再报。”
于是,就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夏四海爹娘看着四海鼻青脸肿,又听四海这样说。两人是一头雾水。但只感到夏四海这回是要发疯了。
“这是咋回事,谁打的你来?这么个大人,就是挨顿揍也不至于攥着刀子和人家去拼命。不值当的。”
夏四海一字一字蹦出:“菊子爹把我堵在被窝里打的。我受够了。我一定要去找这个屠夫去拼命。”
“拼啥命,就是为了菊子肚里的孩子咱也要好好过下去。”
四海娘说着,知道是大门已经锁上了,就放开了手。
“爹,娘,自打和菊子结婚一年来,我们同房也不过三五次。菊子说她有了,我当是相信她了。好好去她家叫她,就挨了一顿揍。如今又找上门来堵在被窝里一顿揍。你再看她娘俩跑的跟兔子一样快,哼,哪里就像有了?”
夏四海仰头一抽嘴,似笑非笑。
四海实在憋的难受,他想着菊子一家人的作为,想着结婚一年来,菊子整日里为朱晓的事吵闹_不是掐他就是扭他。刚开始,四海憋着忍着,就为了菊子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下决心好好的和她过日子。可是,如今……
夏四海彻底崩溃了。他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夏四海跑出屋来,就看到大门牢牢的被一把大铜锁锁住了。
他又转身走到靠街的东墙,他要爬墙出去。他双脚蹬地,俩手使劲把墙,任凭手指甲抓满了石灰粉,把墙都扣破了,手指头都磨破了皮,,他还是一步也爬不上光滑滑的白石灰墙。
夏四海找镢头来砸大门上的铜锁,可是铜锁如同实心的铜蛋,如何砸也不变样。夏四海就这样蹲在大门下,不吃不喝,晚上也不睡觉。就等机会大门一开就溜出去。
眼看着夏四海不吃不喝死劲里砸大门爬墙。四海爹娘都说:“这孩子是疯魔了,不能让他出去,出去了是非要出大事不可。”
于是,四海爹又找人把四海硬是弄到了村头大队院子里的一间小屋里。找了四个人两人一伙轮流看着他。
夏四海疯魔了!几天后就传到了菊子爹娘耳朵里。他们当即同意并办理了菊子和四海的离婚手续。
奇怪的是,离婚的当天夜晚,就不见了夏四海的踪影。夏二弯弯以及邻舍都四处找了好几天,也没见到四海的一点踪影。
后来,听人说,在省城郊外的望夫山,山下的村民曾经每天都见到,有个年轻的漂亮女人长发飘飘的每天就坐在望夫山顶上的大石块上,楞楞的望着山下出神。不论刮风下雨,天寒酷暑。
但是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刚好就是夏四海离婚失踪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