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初从外边进来,扔了手里的包,踢掉脚下的鞋子,光着脚急匆匆地跑向房间出来的韩以城。
“鞋子!”
“地上冷。”
她蹬蹬蹬跑向他。
她把两只手往他衣服口袋里一塞,舒服地吁了口气,“舒服,冻死我了。”被冷风冻得发红发僵的小手瞬间感受到了温暖。
他抱紧她的身子,低声斥责道:“冷也不知道戴手套。”而后把手塞进口袋,大手包裹着她依旧凉凉的小手。
“不戴不戴不戴,就不戴。”
他低下头,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耳边,“裤袋子更温暖。”
“韩以城,你耍流氓。”拍了他的胸膛一下。
他含笑看着她,一脸坦然,语气却略带暧昧,“我只对你耍流氓。”
“我咬死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问她:“咬哪里?”
何夏初痛心疾首地推开他,摇摇头走开,“这是谁?我不认识。”从前嫌弃他话少人闷,如今她怀念过去的韩以城。男人啊,是一种她不了解的生物,尤其是已婚男人。
午后,并没有她想要的阳光,天暗沉沉的,风也干燥。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一排已经叶子凋零尽的茉莉花盆栽。她从沙发上拖了个抱枕下来,坐在上面,趴在茶几上,打开电脑,键盘上的手指,翻快如飞。忙完了这阵子,她可以放寒假了。
她望了一眼窗外。
窗外开始飘起了雪,一片片落下来。
“韩以城,快看下雪了!”她惊喜地喊起来。
韩以城捞起沙发上的毛毯,落在她的身上,裹好,“空调还没热,你先裹着。”
“韩以城,我们去看看他吧,伊伊说过他,明明怕冷却总一件单薄的衣裳,佯装年轻筋骨好。”
12月25日,圣诞节,雪。
美洲大陆的冬天比中国南方的冬天冷很多很多,可他却总一件单薄的衣裳,佯装自己年轻筋骨好,明明怕冷,却死活逞强。
“好。”韩以城闻言,从手机里的现场图片中抬起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他喜欢白色和黑色,买一件白色的毛衣、黑色的裤子和外套好不好?”
“好。”
“过完这个冬天,他就回来了。我想伊伊也想他。”
雪落下,一片、两片…….轻轻的,柔柔的,一如那个女孩的心。那些厚厚的日记,泛黄的纸张上一个个黑色的方块儿字里,有她,也有他。
十六年,念了她十六年的人。
她曾经说:“茉茉,我总觉得你才是姐姐,而我更像妹妹,你就哄我一辈子吧。”
“好,我哄你一辈子,我最怕你的眼泪了。爸爸说,你是水做的。”她抬起刚打完退烧针的手,摸摸对面女孩的小脸蛋。
长大了,爱哭的女孩不愿意哭泣,而爱笑的女孩鼻子总是酸酸的。
韩以城,
还好,你还在。
重要的不是风景如何,而是你在我身边。
其实重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