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尘冷冷的说道:“怎么?皇后很闲?”
“倒不是很闲,皇上这几日都在往这边跑,本宫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自然来这里,还有另外的目地,皇帝登基也有几日了,这后宫的嫔妃一个都没有,有的还是先皇之前的几个老嫔妃,如今也被安顿好了,太后今日把本宫叫到宫中,跟本宫商量这件事情来着,皇上如何看?”
赵子尘根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随手挥了挥衣袖道:“这件事情应该是皇后来操办的事情,朕不想插手这件事情。”
“也对,皇上忙着对那小哑巴献殷勤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后宫操心呢?到时候本宫若是做的让皇上不满意,那么皇上可不要生本宫的气呀。”
听着湘南这般阴阳怪气的声音,赵子尘道:“她生病了,你没事不要去打扰她,朕也告诉过你,你干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碰小哑巴,否则,朕跟你拼命。”
尽管当上了皇后,在封后的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铜墙铁壁了,以为自己把自己的心包裹的严严实实以后便不会因为赵子尘的所作所为而感觉到难过,或者彻夜难眠,可是,刚刚在这一刻,她所筑起的铜墙铁壁在瞬间似乎又被瓦解了。
“你能保护这个女人能多久?现在这个皇宫不是你的,是太后的,太后要这个哑巴死,你还能做什么?笑死了,子尘,你我永远是一条线上的,只有本宫,才会如此的爱你,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本宫甚至敢说,比你的母后还更爱你,你会知道的,你若一直和那哑巴接触,赵子痕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下场。”
赵子尘勾唇一笑,微微的说道:“那又如何,有些人为了追求内心的正义需要付出一生的时间,而小哑巴就是朕内心的正义,为了追逐她,朕用尽一生又如何,如果出现过,而放任她离开,那才是朕觉得后悔的事情,现在,朕有资源,有手段,也有资格把她留在身边。”
说到这里,赵子尘挑眉道:“你是朕的皇后,朕拥有一个想要追逐的女人,皇后不是应该高兴么?父皇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朕不敢说父皇每一个女人都爱过,但是,至少父皇是拥有的,朕想拥有一个小哑巴,皇后似乎非常不满意?”
湘南眯着眸子道:“可是皇上看上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哑巴,那是你兄弟的女人,皇上占了兄弟的女人,这天底下的人要如何看你,看来皇上是不在意民间对皇上的评论咯?”
赵子尘拂袖道:“本王只在乎能不能得到。”
……
琴音连死都不会相信曾经那个鲜衣怒马,风华年少的王爷居然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脸消瘦得不得了,自从从太医院出来进了大理寺以后,他便是一只呆呆的坐在那草堆上面。
琴音在对面喊他的名字,他却也是充耳不闻,虽然神色看起来正常,眸子里面却是黯淡无光,整个人如同被荒废了一般,坐在地上。
郑直走到牢门口,嘿嘿一笑道:“听说昔日尊贵的赵王爷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如此疯疯癫癫的模样,饶本官说,肯定是你这个王爷怕死,所以就故意装作疯疯傻傻的模样?”
地上的赵子痕依然没说话,他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眸子浑浊,似乎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正在羞辱自己。
郑直叫旁边的牢头拿来了一个馒头,先是咬了一口,然后再丢到地上,用脚踩了踩。
最后丢到了赵子痕的面前,道:“来,王爷,这个是本官特别为王爷做的山珍海味,王爷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王爷不尝尝吗?”
赵子痕一听山珍海味,眼眸子突然一亮光,重复着那两个字问道:“山珍海味?”
郑直猥琐的笑道:“对对对,就是山珍海味,王爷快尝尝,这是本官特地给王爷做的,好吃得不得了。”
赵子痕嘻嘻一笑,然后爬到了那块馒头面前,蓬头污垢的也不顾,直接捡起地上脏兮兮的馒头。
“快吃呀,王爷,再不吃就有人抢走了。”
“不,这是本王的东西,不允许别人抢走——”
对面的琴音震惊的无以复加,她几乎都要把嗓子喊破了。
“王爷别吃呀,那是给狗吃的,王爷!你听听琴儿说的话啊!你们不能这么侮辱王爷的,王爷是先皇的血脉,是皇子——”
可是即便是琴音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赵子痕确实是捡起馒头,然后生怕别人抢走一般,在众人的眼里一口就把那馒头给吃了。
郑直挑眉一笑,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乐子玩一般,对着牢头道:“快点,去把本官的狗链拿过来,本官想到了个乐子。”
“王爷……”琴音近乎有些绝望的看着这一切,却恨自己无能为力。
很快,牢头拿来了狗链,郑直把狗链往赵子痕的脖子上衣拴,然后得意洋洋的对着身后的侍卫们说道:“看,皇家血脉又如何?皇室里面的人又如何,先帝的儿子?王爷?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进了本官的大理寺,就由不得你呼风唤雨,还不是跟狗一样在本官的面前爬着走?”
赵子痕就跟失去了灵魂一般,任人宰割,对自己脖子上的锁链也没有任何排斥。
琴音有些呆呆的坐在地上,王爷……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一定……一定是那个恶毒的哑巴!
要不是那个恶毒的哑巴拿走了王爷的虎符,王爷也不会变的如此疯疯傻傻!
就是那个该死的哑巴,把王爷害的如此模样。
若有生之年有机会,她一定会让那哑巴付出代价,一定会让她死的!
椒房殿。
太后正让奴才给她剥着葡萄。
那葡萄是进贡的葡萄,叫玉珠子,每一颗都圆润饱满,晶莹剔透,入口极甜,太后最爱吃这个品种的葡萄了。
“你说赵子痕失心疯了?”太后轻微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郑直跪在地上,没有太后的命令他自然不敢站起来,他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道:“是的,奴才亲眼所见。”
太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世界上装疯的人多的是,你如何判断那赵子痕不是装疯呢?何况,如今那赵子痕在哀家的手中,你怎么又知道他不是因为想要逃出生天?”
“奴才已经仔细查验过了,绝对是失心疯了!”
“带上来,让哀家看看,这皇家血脉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疯了?”
话音刚落,郑直便拍了拍手。
赵子痕被人像是狗一样的给带了上来,脖子上还拴着锁链。
太后的眸光微微的扫在了赵子痕的面前。
他在地上爬着恍如一条狗一样,而且眸子无光,眼神涣散,头发散乱。
昔日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和那张锐利的恍如猎豹一般的眸子,没有了。
有的只有现在趴在地上的赵子痕。
太后不动声色的说道:“把赵子痕给哀家带过来,哀家要好好的看看。”
赵子痕便被侍卫带着爬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小匕首递给赵子痕道:“乖,子痕,给哀家削个苹果吃?”
“苹果……削苹果……嘻嘻……”
赵子痕只是会重复别人的说的话,跟失心疯的症状简直是一模一样。
接过苹果,赵子痕的眸子锁定在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刃上。
那利刃还反照出了太后那张精致得不能再精致的容貌。
太后也是一只看着赵子痕,眸子里面流露的出是不易察觉的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