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痕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优雅的饮茶。
与刚刚暴躁的赵子痕不同,现在的赵子痕虽然在饮茶,但是仿佛周遭的空气因为气场极底,变得凝固了。
半晌,赵子痕才说道:“哦?子清向来把女人当成玩物,还有他摆脱不了的女人?”
琴音也笑道:“自然是有的。”
赵子痕站起来,“你帮本王告诉薛夏让她带着太子过来客栈一叙,本王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琴音嗯了一声,临走之前静静的看着赵子痕,不安心的问了一句:“王爷,您,还好么?”
“本王何时不好?”赵子痕挑眉。
琴音关上房门,赵子痕手中的茶杯被捏醉,一手的碎片碴子。
即便是那碎片一片片的扎入了手掌心,赵子痕也不觉得疼。
曾经那个女人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写字,现如今她权当自己死了,安心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虞清绝,枉费他以前自以为看的透彻,原来她才是天底下最薄情寡义之人。
今日之痛自然铭记于心,等到他拿下天堑,再来好好的和那个女人算账,他势必会把那个女人踩在脚下。
半夜,袁建带着银子又回来了。
赵子清奇怪的问道:“不是让你把银子给云游儿吗?怎么回来了?”
袁建灰头土脸丧气的回答:“是呀,按照地址去了,没有想到那姑娘还挺倔的,坚决不要,我寻思着她定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数目,所以才拒绝,奴才便老实说这里面有一千两银子,以后她不必靠说书生存下去,但是她听了之后便让我回来,我把银子硬塞给她,她还不要还骂奴才有病……咳。”
赵子清这下觉得有些难为情了,道:“莫不是本王给的银子少了?”
“事儿不是这么个事儿,奴才估摸着那女人八成是真的看上王爷您了。”
赵子清一口水差点呛死在喉咙里。
“看上本王了?本王来这楼兰不过数天而已,而且很快就要和你家王爷离开了,这随行怎么可能带个女子?这样子把,本王再……再给一千两,明天你再送过去,本王就不信了,还有人拒绝银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赵子清觉得自己甚至没有一点点轻松的感觉。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子痕今日好像和老情人以及和老情人的男人见面了?都说了什么?”
咳,袁建不太适应赵子清这说话的风格,实在是太开放。
“王爷和太子说过几日要走了,大概是悄悄去封地的事情,老在楼兰也不是个事儿是不。”
“那王爷的老情人肯定舍不得,欸,袁建,本王给你说,本王就觉得那薛夏对你们家王爷有意思,而且还没死心,如今你们家王爷身边就只有一个琴音,这薛夏肯定有什么非分之想。”
袁建颇有些尴尬的说道:“子清王爷还是先想想那个云游儿的事情吧。”
赵子清喃喃自语,“别说她,烦。”
袁建识相的闭嘴,然而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日,袁建也按照赵子清说的做了,这一回,人家没有再拒绝,而是拿着银票直接闯入了客栈。
云游儿气鼓鼓的看着赵子清,声音冷清的说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当青楼女子吗?还是别的什么?你想用这几张银票就甩了我吗?告诉你,赵子清我早就说过了,你休想,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银票,我放在这里了,从今日起,我也吃住在客栈,但是你要搞清楚,我不需要你给我付房钱,我自己付,从此,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赵子痕瞧着这架势似乎来真的,不由得勾唇一笑道:“有些人还自诩情场浪子,这下在阴沟里面翻了船,看你如何是好。”
赵子清正烦闷,听闻赵子痕这般说来,倒也不客气的回嘴:“比起这个,总比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生了孩子的好。”
“……”赵子痕面部僵硬。
说真得,要不是赵子清还有点用的话,他真的会说不定一刀砍在赵子清的脖子上,或者抽出配剑直接一剑捅死这个男人,真的,说话总是这么欠打,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子痕微微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笑道:“子痕,我能不顾兄弟情义吗?”
赵子清嗅到了杀戮的味道,赶紧用手按住了赵子痕的大腿,道:“莫生气莫生气,我就是随便一说,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云游儿自顾自的坐下来,然后自己盛了一碗饭菜,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赵子痕叹了口气道:“你自己惹出来的风流债,你自己搞定吧,预计过了三日便离开楼兰。”
赵子痕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客栈。
云游儿扒拉着饭菜,微微道:“子清你要离开这里吗?你打算去哪儿,有计划吗?我早就把细软收拾好了,等到你要走的时候我便陪你一起走。”
赵子清眉头越皱越深,他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说道:“云游儿,我就老实和你说吧,我没打算和你过一辈子,我和你真的只是露水情缘,所以你收下银子好好过日子,不必跟随我,你知道的,云游商人啥的,也不是什么好职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客死他乡……”
“不管,你碰了我,我就跟定你了。”
赵子清扶额,有些恼火。
楼兰国御花园内。
赵子痕嗯了一声,对着眼前的薛夏道:“对,没错,三日之后本王便会去封地,那里还有本王的一些兄弟,所以不能呆在这里的,谢谢这些日子你对本王的照顾。”
薛夏踌躇着看着赵子痕,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问道:“赵子痕,我还是想问那句,你和我难道都没有可能了吗?”
赵子痕手折了旁边树枝上的一朵花,然后在薛夏不明所以的眼神之中丢到了地上。
“被折了的花,永远没有再生之机,你我之情谊,如同被折了的花。”
赵子痕临走之前说道:“本王不是没心没肺之人,而且白炎帮本王打天堑之后,本王也和楼兰国签订了许多条约,本王不想受制于人,更别说感情,所以这一场仗,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罢了,薛夏,你我永无可能。”
薛夏怔怔的站在原地。
如果之前她还在自己骗自己的话,眼下是真的再也骗不动了。
“怎么?你很伤心很难过吗?赵子痕说的没错,他和楼兰国是交易,与你的感情没有半点关系,你便不要主动再送上门去了。”
白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薛夏回过头看着白炎就站在身后,不觉得出声道:“你一直在身后听?”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里是皇宫,难道本王不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吗?是你们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让本王坏了兴致?”
薛夏越发觉得白炎说话难听,而且这么久了白炎似乎有什么变化。
到底是什么变化,她也说不明白。
“看起来好像赵子痕要走,你心碎的很,要不要本王帮你把赵子痕给留下来?”
看着薛夏怔怔的眼神,白炎突然捏起薛夏的下颚,一双淡蓝色的眸子里面充斥着讥讽,“真是好笑,怎么,你还真的期待本王会把赵子痕留下来?人家赵子痕志不在此,你少花费些功夫。”
薛夏微微咬住下唇,吃力的发出声音道:“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白炎没有放开手,而是挑眉笑道:“怎么,弄疼你了?有多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