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羌进犯,刘续以傅广丰为平羌中郎将,率三万北军开赴西平郡,凉州武威郡、张掖郡;雍州天水郡开始募集勇壮,发放军械。两万所募勇壮在护羌校尉的率领下开赴西平郡。
丞相李固上书言鲜卑有犯境之意,请旨增兵雁门郡、代郡、上谷郡等地,以备敌犯。
刘续以前诏令云中郡、中山郡、涿郡、广阳郡、渔阳郡、辽阳郡等募集勇壮增长城一线,命冯昌率北军三万开赴上谷郡。
刘续的大手笔震惊了满朝文武,将大司农砸的是眼冒金星,其在内心拨弄着小算盘,虽然募集勇壮可以以徭役抵消,不发军饷,但军粮是要发的呀,三万多人在加上北军就有六万余人,还不算民夫,人吃马嚼的,即便胜利了也没有多大缴获,还要守氐羌,娘哎,这军粮可要不少。
瞥见大司农一脸的苦相,刘续只能出言:“大司农,可是粮草方面有什么难处?”
大司农老泪纵横,陛下您小手一划拉,就有近十个郡要卷入战争,近十万人的吃喝拉撒全要自己负责,能怎么说,难道去跟氐羌和鲜卑说你们今年不要犯境了,地主家也没余粮,等明年库房里有余粮了再来,这么说会不会被百官和天下人锤死。
大司农满脸坚毅道:“陛下,再有难处也有军粮可供应大军食用。”心里想得是,妈妈的,等这事过去,要不要换个部门干活,事实证明大司农想多了。
刘续觉得大司农很可爱,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也要上,真是一个好职员啊。
李固是个耿直又善良的人,走出来,直言道:“陛下,氐羌进犯已是事实,然鲜卑虽有聚集之象,却未有犯境之实,故此时耗费国帑致六郡募兵,有徒耗国资之意。”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刘续讲出一则诗经里的话。
御史大夫周安出班回:“列子.天瑞有言: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身亡所寄,废寝食者。”
刘续复言:“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则无患。”
好吧,三公被说服了,同意了皇帝的诏书。
宣室殿,刘续召见冯昌,询问其若鲜卑进犯境,其以何策应对。
冯昌回:“兵法云: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而水无常形。”
刘续不知道怎么说了,冯昌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任何对策,到了战场上再根据形势设定对策,说白了,他就是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赢,好吧,刘续觉得他赢了,说服了自己,至于为什么,因为他最起码谨慎、稳重,不吹牛。
刘续上前拉着冯昌粗糙的双手,言道:“若鲜卑进犯,不求爱卿能斩首多少,只要别让鲜卑攻城破寨就是有功。”
刘续也只能这么说,想攻入塞北,做梦,国力不允许呀,想当年,汉武帝逐匈奴于漠北,却耗尽文景两代近一百年积蓄,赚是赚了,自己也差点熬干了心血,让四夷宾服,这事得慢慢来。
“臣自己勉励而为。”冯昌跪地俯首。
刘续让他自去准备开拔事宜,自己从窗前遥望北方。
九月初,冯昌率北军出发,北军开拔,旌旗遍布,刀戈林,慢慢的汇成了一条赤色长龙,飞向凉州西平郡。
西平郡守府,郡守蒲文兴坐立不安,氐羌骤然进犯,已破两城,纵然自己与众僚属反应及时,向大夏城及时增兵两千余人,然杯水车薪,氐羌有三万人进犯,可谓举族北犯,以往能有个五千人就算不错了,这次的阵仗这么大,蒲文兴已经打算和狄道城共存亡了。
“太守,太守。”郡丞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慌什么,难道大夏城失守了。”蒲文兴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不是,是护羌校尉率四千步骑已到城外。”郡丞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一打眼,就见太守风风火火往城外跑。
城门外,来不及费话,蒲文兴告知护羌校尉,大夏城危殆,正在遭受氐羌的进攻,请其率军援救大夏城两万百姓。
护羌校尉来不及整顿兵马,又率军前往大夏城。
未几,大军近抵大夏城外一里,氐羌见汉朝援军已至,撤围而去,在城外两里处扎下营寨,打算不走了,毕竟现在他们的兵力占优。
护羌校尉不打算入城,就在一里外扎下营盘,与大夏城互为犄角,他不打算主动进攻氐羌,在兵力不占任何优势的情况下,贸然进攻,显命长了。
氐羌与汉军对峙了两日,只要去攻大夏城,城外汉军就会从侧面进攻自己,进攻城外汉军营垒,城内汉军就出城袭扰,烦不胜烦。
汉军不落下风的法宝是护羌校尉带来的两千骑兵,氐羌没有这个兵种,但不可否认,骑兵的威慑让氐羌不敢小嘘,强大的匈奴都因为它垮了,氐羌不想与骑兵正面交锋,一时僵持住了。
九月五日,各郡增兵陆续赶到,汉军兵力达两万四千余人,护羌校尉开始率军反击。
其以步军正面对氐羌,以骑兵从侧面进攻,两战皆胜。
护羌校尉知悉一二再,再二三,三而竭的兵法,氐羌两战皆败,士气已失,此时若再次战败,必会出现溃逃的现象。
氐羌大营,各部族首领聚在一起,已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皆是面带忧色。
有人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如今我们与汉军僵持在这儿,时间久了,可不是好事。”
旁边的一人附和道:“是啊,听说汉军朝廷已发北军三万赶往这里,那可是汉军的精锐,专门保护他们的皇帝的。”
他一说完,其他人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意思只有一个,能退兵吗?
站在中央的鲜卑使者恨不得吃了他俩人,整个一搅屎棍。
不得已,鲜卑使者只得出言安抚:“诸位首领都是勇武之士,此时怎说丧气话。”
有人不愤,起身指责道:“当初说好了的,我们氐羌部族从南往北打,你们鲜卑则从北往南打,事到如今,汉人西平郡烽火四起,却不见北境狼烟滚滚,这你作何解释。”
鲜卑使者也要骂娘了,本来是这样的,可前几日北边来信说不打了,等秋天过去了,冬天缺粮了再打草谷,为什么鲜卑不出兵,因为鲜卑各部还没商量好利益分配,所以耽搁,后来是见汉人向长城增兵,一想等冬天再打吧,现在打,别好处没捞到,崩碎了一嘴牙。
氐羌被鲜卑坑了,也不能这样说,当初氐羌听到鲜卑使者的来意,一高兴,三天就把人召集好了,而鲜卑还在为出多少人而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