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中国大陆经过战争的洗礼不久便来到了一年后,解放军慢慢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反攻,在解放军的重重攻势下,国民党节节败退,此时不仅军事上失败,政治和经济也同样不停地下滑,国民党内部的派系林立纷争问题越来越明显激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中统被重新改组为党员通讯社,用来彻查内部的不安定因素自此,军统和中统两个名号正式从历史的舞台褪去,保密局个党通社正式并立历史舞台。
在这一年中肖途他们几人工作的还算顺利,在这段时间上海也还算安定,并没有发生大规模迫害的事件,在这期间叶菁也是慢慢原谅了肖途的所为,毕竟人会随着时间而成长,叶菁随着行动科和江肆经历了不少事情,残酷和鲜血一遍遍洗刷着她的内心,她也渐渐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她现在能体谅到肖途当时拿起枪面对陆望舒并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她也知道肖途还是她的肖哥哥,但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却再也不是曾经他们所熟悉的那个环境了。
上海郊外,陆望舒的墓前,
肖途一身黑色风衣,将他本人裹得密不透风,而他风衣的下摆随着早到的寒风随意的摆动,他轻轻的将手里一个精致的小荷包放在陆望舒的墓碑前。
“望舒,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快一年了,你我就像上下班一样,我回来了你却走了,这是当年在浅野的火车上我丢弃的那个你最珍重的荷包,虽然不是原物,但我依靠记忆大概复原了出来,送给你,希望你在那边也好好的。”
肖途说完摸了摸额头的那道疤痕,最近,他头总是很疼,有时候头痛欲裂,可能是之前和松永搏斗坠海时撞到礁石留下的后遗症。
一瞬间疼的肖途有些站不稳了,缓了一会儿头痛好了点,他锤了锤头走向方汉州的墓前,从墓碑前的石头下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张纸条之后迅速揣入风衣,裹了裹衣服之后便快步走向车的方向开车回家。
那是他与第三号独特的联系方式,董旺成牺牲快一年了,在董旺成牺牲之后他便开始和第三号接触,但是他从未见过第三号,不知他是何许人也,所有的往来都是靠在墓碑前石头下的纸条进行交流,他对这个第三号很好奇,他目前不知道这个第三号的任何信息,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字体很清秀,颇有文人气息。
回到家的肖途坐到沙发上,看着冷清的家,他实在觉得孤独,庄晓曼跟随万俟轩去南京公办,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们只是偶尔有电话联系,他觉得庄晓曼甚至比他这个主任还忙,不过为何万俟轩去南京公办只带庄晓曼一人呢?肖途不由得联想到之前万俟轩屡次对庄晓曼示好,他是越想心里越憋气,
不过他还是愿意相信庄晓曼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虽然万俟轩又帅又风流。
他点燃一根香烟,缓缓从兜里掏出揉皱的纸条,上面涓秀的字让人赏心悦目。
“胡蜂同志,经过我们截获的情报得知,最近会有爱国民主人士前往上海,而你所在的保密局可能会对其进行暗杀活动,组织要求你与玟蛇同志阻止此次暗杀行动,至于手段,可依形势而定,但一切都是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如果不成功请放弃救援行动。”
肖途看完之后将嘴里的烟头摁在纸条上,看着纸条慢慢燃烧起来,肖途的心中也不安定了起来,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快一年保密局和党通社没有出手了,原来是为了这一手铺垫,等纸条燃尽,肖途揉了揉高挺的鼻梁,突然头部又开始疼了起来,剧烈的头疼让他已不能坐下,他疼的从沙发上移到了地上,半跪在地板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说实在的,他觉得中了枪也没有这么疼。
渐渐的他已经快麻木了,疼痛甚至让他快要出现幻觉了,他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还听到了开门声,然后他听到一声惊呼。
“你怎么了肖先生,还是头痛吗?”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的庄晓曼回来了。
庄晓曼忙了一天,本来万俟轩还要留她在南京几天,但是她很思念肖途,就再一天内将几天的工作都处理完了,然后赶忙的赶回来,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肖途在地板上头痛欲裂,她很心疼。
她扔掉手包,扔掉高跟鞋,迅速跑进卧室翻箱找柜的找药,不一会,她拿着一盒白色药片出来,扶起来眉头紧锁,汗如雨下的肖途,并倒了一杯水和药一起服下,然后她又跑到一旁拿了毛巾给他擦着汗。
缓了一会肖途好点了。他看着一旁为他擦汗还有些紧张的庄晓曼笑了。
庄晓曼白了他一眼。
“肖途,你可真行,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我有你呢,还用我自己照顾我自己?”
“快对了吧,你就嘴贫。”
“诶对了,你怎么突然这么晚回来了?”
肖途拿过毛巾自己捂着额头说道。
“在那边该办的都办完了,剩下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我就提前给万俟轩打了招呼回来了,对了,我在那还见到了你的老青梅竹马方敏女士。“
肖途愣了一下笑了笑。
“她还真够忙的,身为上海的保密局负责人,却经常在南京待着,这边都让你处理,真是辛苦你了。”
确实,肖途从回归之后没有见过方敏一面,不过知道她是安全的就好,最起码他心里不会再过多的去亏欠负罪。
“还有一件事,这次我和万俟轩去南京,是去联系一些民主人士到上海参加会议,我觉得这里面有事,组织有什么指示吗?”
肖途看了看庄晓曼笑了笑,
“你还真敏锐,没错,国民党是想借这次民主人士来上海做文章,让保密局也包括我们除掉他们,组织要求我们尽可能组织,但是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
庄晓曼莞尔一笑。
“对这种任务,你我应该都是手到擒来才对,毕竟我们都是身经百战。你说对吗?肖先生。”
肖途点了点头,突然一把把身着旗袍的庄晓曼打横抱起。
“身经百战,对,晓曼,你说的没错,不如趁这会我们在战一战增加点信心?”
庄晓曼的脸唰的红了起来,红的能滴出水。
“肖先生,我刚回来,还没洗澡呢。”
肖途狡黠一笑。亲了一下庄晓曼柔软的唇。
“不用了,出汗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们站完再说如何?”
庄晓曼眼含柔水,将头埋在了肖途的脖子中。
他抱着她进了属于他们的战场,至于怎么战斗,持续多长时间要看窗外的鸟儿的叫声,毕竟房中出现的美好声音会一直吸引鸟儿争先恐后的去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