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领事,肖途先生回来了,正在门外。”
武藤志雄正在弯腰仔细转动着观摩那尊褐色的古朴的地球仪,听到手下的一句话,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立刻直起身来
“肖君?快请他进来!”
说完武藤便坐到了一旁的皮沙发上,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这几天时间,他以为肖途早已为他而牺牲,但是这个顽强的中国人还是回来了,他很兴奋。
“武藤领事,我回来了。”
肖途一进门就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武藤志雄深深的鞠了一躬。
“肖君,很好,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来来来,我们坐下说。”
武藤志雄非常高兴边说边站起来拉着肖途坐在了沙发上一左一右。
“肖君,你能完成任务并且活着回来,我真的太高兴了,你能否给我分享一下这几天的经历呢,我也是很担心呐。”
说着武藤志雄拿起了酒瓶倒了两杯酒递给了肖途一杯酒,并靠在沙发里面摇晃着酒杯,在等待着肖途故事。
肖途从武藤的脸上看到了信任和期待,他以为武藤会对他消失的这几天产生怀疑,但从他的表情和语气来看,自己是想多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猛的把杯中酒饮完,将发生的事编成了一个故事讲给了武藤,当然徐先生和兴荣帮变成了农户,而这个故事里则没有庄晓曼。
“哦?那我得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这和农户,没有他,我的得力干将和最好的朋友恐怕早就为了帝国的事业玉碎了呢哈哈哈!”
肖途也只能配合着笑了起来,虽然有一些不自然。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只不过武藤的笑声完全盖过了肖途,那笑声是那么的
狂妄!
“不过,浅野博文虽然被除掉了,但是本部又给上海特高课指派了新的课长。而且太平洋战争的形势很不乐观。该做些聪明人该做的事了,肖君。”
武藤突然止住了笑声并且很严肃的说。
“不过,肖君放心,这个特高课新课长是我的老同学,名为松永束元,他是个能力非常强的人,松永家直系继承人,当年他在关东军任职做的非常优秀,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好的领事,我很荣幸!”
”肖君,你为我立下了大功,我决定让你成为亚辉通讯社的社长,蒋旭之这个混蛋,竟然背着我做了一些对不起帝国的事已经让我的老同学松永束元抓了起来,我恐怕也保不了他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新的社长。以后要为我好好做事呦!”
武藤微笑着拍了拍肖途的肩膀。
“是,领事,我一定倾尽全力!”
“嗯,不错....”
武藤还想说什么但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进来了一个身着汪伪政府军装的男子,高大而帅气,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武藤领事,今天凌晨抓捕的两个国民党军统特工肯开口了,想请您过去终审。”
男子大跨步走了进来眼睛撇着看了肖途一眼之后便走向武藤志雄敬了一个军礼,将手中的文件交到了武藤的手上。
肖途之前从没见过这个男人,
武藤志雄看见了肖途眼中疑惑站了起来为肖途做了介绍。
“啊,肖君这位是汪精卫政府新派来的特务科科长江肆先生。”
“这位就是我一直说的亚辉通讯社记者,我的得力干事肖途,肖君,现在应该叫肖社长。”
肖途站了起来,伸出手和江肆握了握手。
“原来您就是肖大记者,肖途,鄙人早在南京就听说过肖大记者的威名,今日一见更是不得了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江科长言过了,肖某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只会写写文章,过过嘴瘾,在纸上撒点墨水过过文招,不如江科长在血雨腥风中闯荡,在下自愧不如。”
“你们中国人打招呼都这么谦虚含蓄?”
在一旁的武藤实在听不下去商业互夸了只能打断。
江肆和肖途两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既然武藤领事和江科长还有事,我就不便在叨扰了,我先回去了。”
“好,肖君,以后亚辉通讯社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还是要为*****圈而努力报道啊”
肖途应了下来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的肖途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从松永束元到江肆,日伪似乎进行了一次大换血。松永束元他还没有见过,但是这个江肆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说实话他并不了解这些人,但是他感到自己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之中。
买了一盒烟,肖途靠在了家楼下的路灯旁。
他看着洁白的月亮挂在空中
他的思绪随着烟雾飘向了那孤独的在黑暗中绽放自己的月亮。
方敏
还好吗?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肖途凭着亚辉通讯社社长和武藤的心腹,搜集了大量情报,并且顺利的联系上了我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并通过情报挽救了大量党员同志免受抓捕迫害,然而他还是没有恢复胡蜂的身份,不过他也不在意了。
因为能看着同志们从敌人手下逃出,这就已经很让他欣慰了,他也可以不靠胡蜂来拯救和他有共同信仰的人了。
夜深了,肖途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除了通讯社的日常运营还要搜集情报,甚至还有应酬,每天巨大的工作量让肖途消瘦了不少,他在这期间也更加依赖香烟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摸出了一根香烟在思考通讯社的报纸销量问题,
原来当上了老板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总算明白了蒋旭之当初为何有时候会神经质,原来压力真的会把人能压垮。
走到了家门口,他没有注意旁边他经常靠的路灯旁靠着一个人,只是径直走了过去。
一声轻笑传来。
“肖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烟不离手了啊,”
肖途怔住了,这是?
“怎么,过了一个月,就不记得晓曼了?”呢个人影将帽子摘了下来,
如水的眼睛含笑看着肖途,红唇浅笑。
“庄晓曼?”
肖途显然很震惊,一个月前他离开时,庄晓曼还在昏迷,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有如此强的意志力,竟然恢复的这么快。
女人轻笑着走上前来用纤细的手指勾住了肖途的下巴。
“怎么,肖先生不看望晓曼,还不允许晓曼来看看你?一个月不见,就这么颓废,看来肖先生是如此想念晓曼啊?”
说着,庄晓曼便凑了上来,肖途甚至能感受到佳人呼出的温气。
肖途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脸涨红的像一个番茄。
“庄小姐,你的伤好了吗?这....深更半夜,有什么事么?”
女人莞尔一笑
“肖先生,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深更半夜怎么了。难到不是幽会的最佳时机么”
说着庄晓曼更加向前甚至把肖途逼在了墙角,女人伸出纤细的玉指在肖途身上划过。
肖途咽了咽口水,这也太刺激了吧。
女人看见了肖途的眼神里的东西。
笑着摸到了肖途的裤兜掏出了香烟,点燃之后走到了一边。
“肖先生,想什么呢?还真是抵不住诱惑呢?”
肖途非常尴尬的揉了揉鼻梁
“庄小姐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庄晓曼闻言深深的看了肖途一眼,弹了弹烟灰说到:
“晓曼此番前来,是想告诉肖先生,谢谢你在火车上为晓曼所做的事,还有,我也回到了汪伪政府,我的身份没有暴露,另外晓曼也升官了,现在是汪伪政府上海分区稽查科科长。
“恭喜庄小姐,在火车上的事你不用感谢我,我认为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另外我觉得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没有你帮我,恐怕也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努力,而且我们最后成功了,多么美好的经历,难到不是吗?”
庄晓曼闻言朱唇微微翘起,走了过来手扶上了肖途的脸颊,踮起脚尖凑到肖途的耳旁:
“肖先生,你还真是个木头,你现在还没有感觉到吗?希望我们抵达路的末端时,都不会后悔呢。”
说完庄晓曼笑着捏了肖途脸一把转身离去。
看着佳人渐入黑暗的背影,肖途的脸像着了火一样。
自己还真不争气,让一个小女人调戏成这样。
但是她刚无意中说的感觉?是什么感觉?难道自己漏掉了什么?
肖途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不过想到庄晓曼的归来,自己总算不太孤单,虽然立场不同,但是目标基本相同,都会为了同一件事奋斗。
庄晓曼,有时候真让人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