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王奉劝在座的各位,要小心行事。依本王的意思,今晚就收拾东西,马上离开京城,以免夜长梦多,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顾祁栾的下属们虽然都是行兵打仗的将军,但并不是莽夫,更何况他们都对顾祁栾十分的信服!
当下就听了他的吩咐,纷纷告辞回去收拾东西。
晚上,沐盏盏在浮曲阁中等着君安之回来用晚膳,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看见那道身影走进来。
“沉鱼落雁你们去前院打听一下,夫君走到哪里了?”
结果两人刚刚出了门,就撞上了往这边走来的明德海,两人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这个明总管每次来都不会有好事,特别是他老远的时候就赔着笑脸,传来的消息一定是她们不愿意听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尊敬的躬身行礼:“明总管,您来有什么事情要传达吗?主子是不是回来了?”
明德海点点头,有些为难的犹豫了一下:“主子要招待一位贵客,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休息了。”
“可是什么贵客那么重要,夫人就等着主子一起用膳呢!”
明德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皇上圣旨赐下来的那位贵客。”
“莲贵妃!”
沉鱼落雁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她们在君府待了这么久,自是清楚莲贵妃是何等的人物。她为主子付出了那么多,就算主子嘴上不说,他们也能感觉得到主子对莲贵妃的愧疚。
莲贵妃为主子吃了那么多的苦,进宫又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的一切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主子自然会多多的补偿她了。
这些她们都知道,可是她们该怎么跟夫人传达呢?
若是莲贵妃真的进了后院,夫人的地位不一定能保得住。
明德海向她们投过来了同情的目光:“夫人那么看重你二人,你们进去传话她定然不会责怪,咱家就先告辞了。”
“哎~明总管!”
两人刚要伸手去拦他,明德海的身影早已经跑没有了,忍不住气愤地说道:“这个明总管,一遇到事情跑的比谁都快!太可恶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禀告夫人吧。”
……
“意思是说,莲贵妃与夫君的关系匪浅?”沐盏盏听着她们语无伦次的话,总结出了这么一句。
沉鱼落雁点点头。
“那你们能讲讲她和夫君的过去吗?”
沉鱼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奴婢只知道当初莲贵妃是自愿进宫的,也的确是为了帮助主子,没有任何人勉强,只是具体的细节我们这些奴婢们是说不清楚的。”
沐盏盏目光探究地看着两人,她对君安之的了解其实还不如君府的下人们,她不知道君安之的出身经历,也不需要知道。
但是如今莲贵妃被破格赏赐给了君安之,这个女人进了君府之后,沐盏盏的心就莫名的不舒服。她突然想了解他的一切,想进入他的生活中,不想继续当他生活中的局外人。
这个想法一出,她猛地吓了一跳,怎么会对君安之有这样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君安之就相当于她的猎物,为什么会对猎物有多余的心思和想法?
想到这里,沐盏盏的小脸又垮了下来,闷闷不乐的说道:“你们吃饭了吗,若是没有吃就陪着本宫一起吧,这一桌子的饭菜若是就这么剩下,倒是可惜了。”
冬菡正在那边给她捋顺着账本,她知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笑着往这边走来:“和公主坐在一起吃饭,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呢,我们求之不得呢。”
说着,佯装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面前,一脸夸张的说道:“这么多好吃的饭菜啊!”
沐盏盏被她的模样逗笑了,郁闷的心情顿时消散了一些,沉鱼落雁见状也都跟着一起坐了下来,一起说说笑笑给她解闷。
……
顾祁栾一行人连夜把东西收拾好了,正站在府门前准备出发,突然一道身影从远处走来,这人手中提着一盏宫灯,身上罩着宽大的斗篷,一张脸深深的隐没在斗篷的帽子里。
顾祁栾骑在马上,望着那道身影,微微眯了眯眼睛:“他是谁?”
立刻有侍卫持着兵器上前询问:“什么人?”
“我要见你们的王爷。”淡淡的女声从斗篷里面传出来。
那侍卫微微一愣:“请问阁下是——”
一块白玉令牌从斗篷里送出来,那纤细的指尖扣着,愈发的白润有光泽。
侍卫浑身一怔,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复杂,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多说:“您这边请。”
顾祁栾在马上俯视着来人,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
他原本以为君安之发现了自己想连夜离开,所以派人前来问候。但只有她一人前来,应该不是君安之的人。
来人把帽子揭开的一瞬间,他有些意外:“太子妃娘娘?”
竹箬倾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绝色的小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倔强:“旻王爷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你想让本王要带你去哪里?”
“王爷想去哪里就把把倾儿带去哪里。”
顾祁栾身后的下属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竹箬倾,他们都不明白,废太子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顾祁栾不动声色的捋了捋袖口:“本王只是是想出京游玩就这么带着太子妃娘娘怕是有些不妥吧?娘娘还是请回吧。”
竹箬倾的面色一白,语气强硬:“我好不容易才从宫中逃了出来,你竟然让我回去?我知道你不想带着我惹麻烦上身,可是王爷现在已经身处绝地了!我能知道你今晚会离开京城,你以为君安之会不知道吗?”
他冷哼一声:“知道了又如何?他现在不是没有派人过来阻拦吗?”
她忍不住嗤笑:“王爷初来京城,不了解京中的权谋之术,想法当真是天真又可笑!”
“放肆!竟敢对王爷不敬!”竹箬倾的脖子上立刻被架上了一把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