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盏盏的嘴角抽了抽,从来没有发现冷血无情、权势滔天的九千岁竟然还是一个戏精。
好吧,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直起身子打起精神来,她也端起了手中的《治国策》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屋门被推开,明德海一甩拂尘,恭敬行礼:“主子,人带过来了。”
钳制鹊娘的两个锦衣卫默不作声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鹊娘哀怨的瞪了一眼那两个退下去的锦衣卫,想做什么,一转眼看到了主位上面坐着的那个冷峻漠然的俊美男子,所有的话一下子就卡在咽喉里说不出来了,虽然被他风华绝代的容貌给惊住了,但是心里的恐惧很快就压住了第一眼时候的惊艳。
两腿忍不住的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奴家鹊娘参见督主大人。”
沐盏盏的双眼正直勾勾的盯着《治国策》的第一页打着瞌睡,当听到下面女人的声音的时候,身子一震,忍不住抬眼望过去。
君安之察觉到她的动静,多看了鹊娘两眼,挑眉示意沐盏盏:你见过?
沐盏盏把书放下来,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小脸,似笑非笑的看下跪在地上垂着脑袋问的鹊娘:“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沐盏盏一说话,鹊娘猛地是抬起头,睁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主位上坐在君安之身边巧笑嫣兮的女子,抬手指着她,嘴里的话都不成调了:“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盏盏的笑容中夹杂的一丝冰寒:“我不在这里难道应该在那片荒湖中吗?”、
君安之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锐利的射向跪在地上的鹊娘:“你不曾说过怎么掉进湖中的,难不成就是这个女人把你推进去的?”
鹊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湖边遇到的那个仙女似的女人竟然会是君安之的人,此时她那里开有刚开始遇见沐盏盏时候的刁钻跋扈,跪在那里浑身抖得跟这个筛子似的,哆嗦着嘴唇,连连摆手:“误会,都是误会!”
沐盏盏凉凉的看着她:“不错,就是他把我推进去的!”
鹊娘的双眼忍不住陡然睁大:“督主大人——”
当知道让自己的宝贝狐狸陷入险境的罪魁祸首就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君安之此时连一个眼神都已经懒得给她了,冷漠道:“明德海,把这个女人拖出去,一丈红。”
明德海微微一怔,这个女人可是调查张牧死因和杨兵秘密的关键人物,主子就这么把人轻飘飘的处决了,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犹豫了一下,上前拱手道:“主子,张牧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若是就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安之淡淡扫过来的眼神给止住了,咽了下口水,顿了顿:“小的遵命。”
鹊娘怎么也没有想得到君安之竟然连审都不审,就要直接将她处死,这下子连准备好的腹稿全部都省了,看来只能留着到地下给阎王去讲了。
屋门再次被推开,还是那两个把她擒过来的锦衣卫,沉默的向君安之行了一礼后,转身就去拖吓得瘫软在地上的鹊娘。
鹊娘当感到肩膀上一痛的时候,猛然回过神来:“放开我,九千岁,我是杨大人的女人,您不能就这么随便的把我处死!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
不管她怎么挣扎,那点力气对于两个身强力壮的锦衣卫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两人一边一个轻松的提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去。
鹊娘死死的把着门框,见案几后面的君安之已经手执毛笔低着脑袋淡漠的批着奏折,根本就没有继续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注意力的意思。
只有沐盏盏托着如花的面容好心情的看着她惊恐的样子。
“大人!我有话要说,你知道的东西我都告诉你,求您绕我一条性命!”
鹊娘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扣在门框上面的五指,关节都已经发白,她死死的攥着不松手‘。
两个锦衣卫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求生的欲望竟然会这么强,正要使用蛮力将她拉开的时候,君安之的眼皮子突然抬了抬,讽刺的看着她:“你说的东西若是甚合本督心意,本督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我说!我说!”
鹊娘忙不迭的点头,她感受到身后拉扯她的力道松了下来,不由地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突然发现不管她和老爷事前准备了什么样的说辞,用了什么样的计谋,在这个从京城而来的九千岁身上,都不管用。
怪不得世人相传九千岁冷漠无情,心狠手辣,如花容颜却如地狱鬼煞,一提到他的名字,人人自危。不禁苦笑,徐州城的百姓们倒是眼瞎的,竟然对这样一个阉人充满了感激之情。
明德海倒是意外的挑眉,没想到还没有用刑,这个女人就打算招了,还是主子厉害!
鹊娘跪着从门框爬进来,不住的磕头:“奴家给君夫人赔罪,请君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奴家计较。”
说完又磕了几个响头:“九千岁,您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奴家绝对不会有一句谎言。”
“张牧是你毒死的?”
鹊娘的脸上一片震惊,身子一震,惊讶的合不上嘴,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才反应过来了这件事情:“张……张大人他死了?”
最后“死了”两个字说的极轻,一副忍受不住打击的样子。
她说的话显然不是君安之要听到的答案,抿着唇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丝毫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倒是明德海,一动不动的盯着鹊娘的眼睛看,想看出她到底有没有说谎:“张大人就在你探完监以后的两个时辰左右死的,仵作确诊为中毒。”
“你们是在怀疑张牧是我杀的?”鹊娘睁大一双柔媚的眸子,声音不住的提高了一层:“这绝对不可能,奴家与张大人是旧识,张大人还是奴家的恩人,若不是他,奴家也不会遇到杨大人,从风尘中走出来,有着现在这么好的生活,奴家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