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把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沐盏盏和沉鱼冬菡坐在人群的外面的一棵歪脖子的大柳树上面,在高处俯视着热闹,笑道:“你妹妹的气场不错嘛,把那个郑老板都给镇住了。”
沉鱼微微一笑:“夫人,您可别埋汰她了,这丫头也就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所以才敢把腰杆子挺的这般直。”
郑老板怎么也没有想到半路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小丫鬟,转过身来,面上带着几分小心:“姑娘,你家主子是谁?”
京城这个地界,是朝中大臣的聚集地,不少人都是与大官沾亲带故的,在京中混了这么长时间,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落雁冷哼一声:“我家主子是谁你还不配知道,你到底放不放人?”
“放人?”郑老板嘿嘿一笑:“小姑娘,你有什么权力指使我放人?若说你家主子的当真是有身份的人,又怎么会看得起这个外地来的穷酸书生?再说了,这个书生不老实,勾搭我的小妾,我教训他也是情理之中,这件事情,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懒得多管!”
“你血口喷人!”夏朗的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冷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这姓夏的,我都抓了个现行儿你竟然还敢嘴硬!”郑老板干脆不再理会落雁,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恶狠狠道:“打,给我狠狠打!”
那些家丁们不再有所顾忌,举着棍棒一拥而上,落雁懊恼的一跺脚,没想到这个郑老板当真还是个狠角色!
什么都不顾及地就开始打人,回头得跟夫人说一声,是否要查查这个郑老板背后的靠山是谁。
夏朗的身形还算灵敏,躲过去了几个棍棒,但是架不住家丁人多,后背还是被打了一棍子。
正坐在树枝上远远看着这边情形的沐盏盏心里一揪,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却被沉鱼给拦住了:“夫人放心,就这么几个小虾米,落雁足以应付。”
沐盏盏这才沉下心来,只见落雁身形漂亮的一闪,手中多出了两把峨眉弯刀,飞身而起,踏着那几个家丁的脑袋飞到夏朗面前,峨眉弯刀转了一圈,用刀背利索的把靠近的一个家丁打晕了过去,飞腿横道,几个瞬间就把那些家丁全部都撂倒在地。
那群人再也没有趾高气扬的气势,纷纷倒在地上哀嚎着。
落雁收起弯刀,得意的一笑:“跟我打架,你们还嫩这点!”
围观的百姓们忍不住一阵拍手叫好。
郑老板指着她,声音颤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你们给我等着!”
往后倒退了几步,见落雁完全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屁滚尿流的跑了。
人群渐渐散开,夏朗将他们砸坏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将椅子摆正,感激道:“在下多谢姑娘相助,请姑娘进屋坐坐,容在下为姑娘沏杯茶水以示感谢。”
他的眼睛很漂亮,唇瓣微微翘起的时候,温柔的仿佛能把人融化,尽管看不见面容,落雁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漏跳了一拍。
连忙慌张的摆手:“先生不必谢我,我也是听从主子的吩咐!”
夏朗一笑:“不知姑娘的主子是何人,能否引荐一下,在下想当面跟她道谢。”
“主子就在那边!”她连忙回头,往后面的那棵歪脖子柳树上面一指,微微有些惊讶:“咦,主子人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窘迫的挠挠脑袋:“夏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家主子其实刚刚就在那里的。”
“没关系,姑娘是否方便告知你家主子的名讳?”
落雁忙不迭送的点头:“方便,方便!”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使劲儿摇头:“不方便,不方便!”
夏朗被的眼睛里面盛满了笑意:“那只好劳烦姑娘替在下带一句谢谢了,你要不要进屋喝杯茶——”
“不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落雁就像火烧屁股一样,火急火燎的跑了。
落雁在街上跑了好远,突然想到好像漏掉了什么,脚下猛地一刹车,前后左右看看,咦,夫人她们哪里去了?
又开始顺着街道往回走,集市上的人很多,她的目光到处扫视着,微微一侧身,见沐盏盏、沉鱼、冬菡三人手中各拿着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倚在墙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落雁气恼的嘟嘴:“夫人,你们怎么能把我扔了呢?”
沐盏盏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了另一串糖葫芦给她,笑着说道:“我们这不是怕惊扰你救人吗,所以就提前下来卖糖葫芦了。”
落雁接过糖葫芦,小脸红扑扑的,瞪了她们一眼:“头一次听说打个架,还怕被人打扰。”
沐盏盏笑眯眯道:“我出来就是为了买话本子的,我看那夏先生的书屋里面定然会有,你不如再往那边跑一趟,去给我买店话本子回来吧!”
“啊?又要去啊?”落雁顿时有点不淡定了,声音低低的:“夫人,能不能让姐姐替我去?”
沉鱼摇头道:“我与那夏先生素不相识,还不如你去的好,买书的时候说不定他还能给你省点银子呢!”
落雁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也是那个道理,可是一想到那双温柔漂亮的眸子,心里就有点羞怯,抬头可怜巴巴的看了沐盏盏一眼,沐盏盏冲她点点头,一副非买不可的样子。
“好吧。”落雁虽然有点胆怯,眼睛里却带着永远的期待。
目送着小丫鬟别别扭扭的走了,沐盏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丫头对夏先生还挺有好感的。”
“那夏先生举止优雅,风度翩翩,最受小姑娘的喜欢,落雁能对他有好感,并不奇怪。”
“嗯?”沐盏盏扭头向沉鱼看去,豪气万丈道:“估就是亲姐妹俩果然很了解对方,他们之间的事情若是成了,这嫁妆就由我来包了!”
沉鱼苦笑一声:“夫人,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在来浮曲阁侍候您之前,是东厂中的暗卫,整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哪里敢有什么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