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箬雪依恋地扯着她的胳膊:“母妃能不能再陪雪儿一会儿?”
“乖,母妃晚上再过来。”许氏慈爱地摸摸她的额头,起身向外走去。
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她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去拜访一人,相信那位夫人比她更讨厌竹箬倾!
沐盏盏正老实的待在屋子里面看着话本子,看似专心致志,实则在竖着耳朵听芙蓉阁那边的动静。
君安之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他的人影?
冬菡从外面走了进来:“公主,芙蓉阁中的那位好像病的不轻,督主把宫中的御医都叫了过去!”
沐盏盏抿嘴,男人果然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既然君安之这么在意先皇赏赐过来的贵妃娘娘,她也没有必要眼巴巴的期待着什么了。忽略掉心里面的不舒服,看着面前的话本子,淡淡道:“不必禀报了。”
冬菡正要出门的脚步一顿,公主探听了芙蓉阁一下午的消息,就这么算了,她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收回脚,身子板正的站在门边侍候着。
屋门又被推开了,沐盏盏以为冬菡又要出去,一抬脸不耐烦的说道:“不是告诉你不用再——”
看到来人是沉鱼的时候,她连忙止住了后面的话。
“夫人,恭亲王妃前来拜访。”
“恭亲王妃?”
沐盏盏一愣,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这个称呼的信息……对了!那个竹箬倾好像就是恭亲王家的,那这个恭亲王妃也就是竹箬倾的母妃喽?自从婚轿抬错了以后,君府和恭亲王府几乎再没有什么来往,这个恭亲王妃突然造访是为了什么事?
“这事跟夫君说了吗?”
沉鱼摇头:“恭亲王妃说就是为了拜见夫人的。”
“我?”沐盏盏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禁有点好笑:“给本宫更衣吧。”
许氏正坐在前厅喝着茶,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宽扁的木盒子,那木盒子表面是镂空雕花,栩栩如生,精致非常,一看就知道盒子里面放着的东西十分金贵。
“没想到王妃会突然造访,没有什么准备,有失远迎!”
沐盏盏唇角含笑的走了进来,她身上很随意的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裙,外面套着一件厚实的褙子,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俏丽无双。
许氏起身,微笑道:“久闻夫人大名,一直想与夫人相识,今日终于鼓起勇气前来拜访,不会有所打扰的吧?”
“怎么会?王妃快快请坐。”
沐盏盏走到她对面坐下,让人换了新茶,微笑礼仪端得恰到好处。
“夫人这般容貌和身材,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姿色。只是这大冬天的,若是穿的多了,难免会掩盖我们女人美好的身段,我特意让娘家的人用江南那边的天鹅绒赶制出来了一件披风,披风所用的丝线都是御贡的冰蚕丝,既保暖还美观,特意拿来送给夫人呢!”
许氏说着,就将手边的木盒子推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如今王爷隐退朝政,也没有什么好的宝物拿得出手的,这披风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一种华贵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披风当真是精贵的紧,针脚密实,冰蚕丝的细线一层层的帖压着天鹅绒毛,边角的地方还绣着漂亮的并蒂莲,看起来很是用心了。
沐盏盏抬头看了许氏一眼:“这披风果然是件珍品,本宫倒是挺期待穿上它在雪地里走走呢!”
许氏见她喜欢,眼里的笑意也掩饰不住了,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脸的哀愁:“箬倾那丫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这当娘的心的啊,总是忍不住的担忧她,不知道夫人这边有没有箬倾的消息?”
沐盏盏恍然,这个恭亲王妃过来又是拜访又是送东西的,原来是为了在她这里打探竹箬倾的消息啊,她爱莫能助地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夫君从来不跟我说这些,要不我去夫君那里替你打听打听?”
“哎不用了,不用了!”许氏连忙阻止她,一脸的犹豫:“其实……娘家来人说在江南那边见过倾儿,只是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悄悄抬眼去看沐盏盏的脸色。
沐盏盏刚开始以为她思女心切,就在刚刚她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都说眼睛藏不住秘密,一个人有没有说谎,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许氏的眼睛里虽然有哀愁,但……绝对没有担忧。
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那件昂贵的披风,她不动声色的笑道:“本宫对江南那边的地方不熟悉,这件事情还是得跟夫君说一说。”
许氏微微一愣,讪讪道:“那就有劳夫人了,我就先告辞了。”
沐盏盏点点头,吩咐冬菡出去送客。
望着许氏离开的身影,沐盏盏不禁一脸的纳闷:“那个竹箬倾是恭亲王妃亲生的吗?”
沉鱼不禁笑道:“尚荣郡主是敬贞夫人亲生的,敬贞夫人的名号虽然与王妃平起平坐,但是入门晚,终究是一个妾室,尚荣郡主是庶出。”
沐盏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怪不得呢,她看起来明明就很不喜欢竹箬倾,却装成一副慈母的模样,怎么?把竹箬倾的去向透露给本宫,是想利用本宫吗?”
落雁忍不住说道:“世人都说恭亲王妃心胸狭窄没有脑子,果然如此,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夫人的身上,真是小人多作怪!”
沐盏盏微微蹙眉,其实她的确很讨厌竹箬倾,不为别的,就为冬菡上次挨的板子,但是她现在已经是去向不明,她自然不可能用着灵力飞去江南去把竹箬倾扒拉出来揍一顿。这个竹箬倾啊,最好不要再让她见到,否则只要一寻到机会,一定要狠狠教训她!
将整齐折叠在木盒子里面的披风取了出来,展开来看,忍不住啧啧惊叹,不得不佩服人类的心灵手巧,当真是巧夺天工的制作。
将身上的褙子脱下,把披风往身上一披,身上顿时暖融融的,出了屋子,走在外面的雪地上,丝毫不觉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