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再度开口,“算了,想不明白,就暂时放在一边,不要想了,先吃饭吧。”
两人说话的时候,菜已经都上齐了。
墨倾儿确实是饿坏了,埋头就吃。
这时候,荆楚墨才终于把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看见她吃得快,眼里满是嫌弃。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吃饭这么不顾及形象?”
墨倾儿撩起眼皮白他一眼,咽下嘴里的饭,道:“吃饭皇帝大,吃完了才有力气想事情,想未来,才有力气工作,面对各种困难,才有精力跨过去,有什么不对?”
说着,她也给荆楚墨夹了些菜,“你也吃啊!看着我就能饱吗?”
荆楚墨却有些恍惚了,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听着很是耳熟,曾经有个人也跟他说过的……
昔日的记忆历历在目,他满心苦涩难过,心脏像是要破开了一样,疼得厉害。
他深吸了看口气,道:“有酒么?请人吃饭,怎么能没有酒?”
墨倾儿看他一眼,筷子一放,“你要喝,自然有。”
说完,她直接叫来服务员,“给我们上瓶酒。”
当晚,荆楚墨喝多了。
这是他自从知道未婚妻出事以来,第一次放开了喝。
他心有愁绪,酒就成了闷酒,更易醉。
晚餐结束的时候,他靠着椅子,脸颊有些红,呆呆望着窗外,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墨倾儿有点无语,深觉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你起来,我们回去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
然而荆楚墨,虽然眼睛还能勉强睁着,却已然醉得听不懂话。
他侧过头,木讷的瞧着墨倾儿,一句话也不说,过了片刻,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
墨倾儿,“……”
她是为了什么,才要请他吃饭喝酒的啊!
真是不嫌麻烦!
内心忍不住吐槽,她无奈叹了口气,还是认命的把他扶起来。
荆楚墨毕竟是个男人,体重极其重,墨倾儿差点就扛不住了。
不过好在,他还存在潜意识,晃晃悠悠的还能走,不至于把墨倾儿压垮。
墨倾儿见他这个样子,想来也问不出他家的地址了,只好把他拖去附近的酒店。
结果到了后,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带身份证,荆楚墨的身上更没有!
“不好意思,没有身份证的话,酒店是不允许我们为来宾办理入住手续的。”
前台小姐公事公办的说道,目光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打量着。
墨倾儿扶着醉醺醺的人,更加头疼欲裂,再次腹诽自己真是多事!
他家也不知道在哪儿,酒店也不能入住,眼下看来,也只能把他拖回帝锦公寓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荆楚墨弄回去。
本想带回家,但视线扫到隔壁,她方向一转,便去按厉封尧的门铃。
此时,屋内。
厉封尧正和唐奕讨论工作方面的事情,听到门铃响起,唐奕立即走过来开门。
熟料,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唐奕蹙了蹙眉,定睛一看,就见眼前站着墨倾儿,以及挂在她身上的……男人!
唐奕当即倒抽了口凉气,震惊到眼球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他脑袋里仿佛有千万匹马奔腾而过,整个人都要炸了!
心下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盘旋,那就是:总裁夫人,带着陌生男人回来过夜了!!
总裁,居然被绿了!
还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的那种绿!!!
这这这……这要是让总裁知道,会是怎样震天动地的反应,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于是,唐奕反应迅速,一个反手,‘砰’的一下,把门重新关上了!
门外的墨倾儿:“……”
她有些懵逼,本来她还想让唐奕把荆楚墨接过去的,怎么就突然关门了!
门内的沙发上,厉封尧听见动静,抬头看去,“是谁?”
唐奕一身冷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走错门的!”
结果,话音刚落,门铃又响了起来。
唐奕整个人背脊一紧,浑身都僵住了。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在咆哮。
总裁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嘛!
带男人回来,直接回自己家就好了啊!
这是要气死他家总裁吗!!!
厉封尧扫了眼门的方向,又扫了眼脸色僵硬的唐奕,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他放下文件,起身便要去开门,却被唐奕一把拦住。
“哈哈……总裁,真的是走错门的,您放心,不用您亲自出马,我这就把他赶走!”
然而,厉封尧却冷然扫他一眼,长腿一迈,直接越过他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男人那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了。
他额角青筋微微暴跳,浑身陡然散发出骇人的冰冷气息。
唐奕紧赶慢赶还是没拦住,简直不忍直视地捂了把脸。
总裁夫人,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你自求多福吧!
他刚在心里嘀咕完,厉封尧带着怒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墨倾儿!这是怎么回事?”
墨倾儿这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赶紧把身上这个包袱丢掉,压根就顾不上看厉封尧的脸色。
“累死我了,你傻站着干什么,能不能搭把手啊,都要重死我了……”
她拖了荆楚墨一路,累得她险些去了半条命,说话都带喘。
厉封尧眉心拧成了‘川’字型,脸部线条紧绷着,死死盯着那个醉成烂泥的男人,没动。
倒是唐奕,生怕两人闹起来,连忙上前把人接了过来。
他抬眼悄悄瞥了自家总裁一眼……
乖乖,果然一副被绿了的神情。
就差要杀人了!
为了避免待会儿血溅当场,唐奕连忙问墨倾儿,“总裁夫人,这人是谁啊?您……您怎么这么晚把他给拉回来了,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身上没了重物,墨倾儿刚要喘一口气,就被劈头盖脸问了一堆,顿时有些懵。
她看了看唐奕悄悄紧张兮兮的神情,又看向厉封尧冷的几乎要冻死人的脸色,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明明她也没做什么,但不知怎地,她竟有些心虚,下意识便解释道:“你、你别误会啊,我和他没啥关系,他、他是荆楚墨啊……一个情场失意,对人生绝望的颓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