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佟易年带着十三皇子回到紫禁城时,谁会想到他还能有今日。这三公乃正一品,负责协助皇帝处理重要国事政务。
“皇帝年幼,不管怎么说都需要一个人来辅佐,否则这天下还不知要怎么乱呢。”姚图透有些感慨,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用得自然是与自己亲近之人,而那些老臣若有异心多半会除掉。
白君河摇头叹道:“可这佟易年如今是身兼数职啊,这太傅只是其中最大的职位。”
“还有其他?”姚图透哪里想得到,一个太傅就已经是正一品的大员,这居然还不够。
“诸葛大人与蒙面人打斗时身受重伤晕了过去,也昏迷了三日。醒来以后觉得愧对先皇,就去皇帝面前请求剥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白君河说道。
“难道皇帝同意了,还让佟易年来兼任?”姚图透猜测道。
白君河随即点点头,算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师兄,你们聊得都是什么啊,那些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在乎师兄你的身体状况如何。”阿淑说着帮姚图透换下敷在额头的湿布,放在一旁的水盆中浸泡一阵,再拿起来拧干。
白君河闻言挠挠后脑勺,微笑道:“淑妹妹说的极是,秃兄你才醒来,不该这样动脑的,快躺下好好歇息。”
“无妨。”姚图透挣扎起身,掀开被褥就要下床。却突感全身无力,手脚使不上劲。
阿淑见状忙道:“师兄,你看看!让你好好休息还不听。”她重新把被褥盖在姚图透的身上,端起桌边的药汤,舀了一勺在嘴边轻轻吹凉。
“好苦啊。”姚图透喝完一勺,只觉得口中全是苦涩,难受至极。可阿淑才不管这些,一个劲地喂他喝完。
小光头在一旁看着笑嘻嘻道:“师傅,药好喝吗?”俏皮的样子十分可爱,不过现在看来更像是在讨打。
姚图透口中苦意渐浓,结果听见小光头的这句话,左手伸出朝着后者脑袋上锤去。小光头躲闪不及,被锤后条件反射的捂住脑袋,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痛苦。
“咦,不痛诶。”蓦地睁开双眼,小光头疑惑地摸摸脑袋,“师傅,我还以为你真打呢。”
却不知姚图透也很纳闷,他明明用了力。难道是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导致身体还没有缓过来。
“师兄,我不是让你不要乱动吗!”阿淑娇嗔地说道。
可姚图透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呆呆地望着双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尝试着调动内力。
白君河心怀不忍,出言道:“秃兄别试了,你体内经脉被人毁坏,一身功力尽废。”
“小白脸!”阿淑急忙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怪罪之意。
“我不信!”姚图透不断尝试,体内还是空空荡荡,找不到一丝内力,事已至此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
“你们……早就知道。”姚图透抬头看着二人,“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瞒着我。”
“师兄……”阿淑想要抓住姚图透的手,却被后者猛地弹开。
“都滚。”姚图透低吼道,“滚出去,出去!”
阿淑见状还想说点什么,被白君河拉扯着出了屋,小光头原本想要留下,可姚图透突然瞪着他,心里有些发慌便也跑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姚图透一人,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没有了功力不就成了废人吗。
姚图透使劲敲了敲脑袋,努力回想着晕倒前的经过。可除了一阵疼痛之外并没有收获,他茫然地看着墙壁,思绪将他拉回到昏迷时梦到的幻境。
老人说过的话重新在他耳边响起,姚图透惨然一笑,道:“师傅,徒儿如今功力尽失,怕是不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了,以后只能靠大师兄与三师兄了。”
“师傅……”他喃喃自语,忽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些画面碎片,那是失去的记忆!
“小白脸!”姚图透大吼道,屋外的白君河全身一惊,还以为他要找自己麻烦,叹了口气走到房内。
姚图透见他进来,连忙说道:“快,让丁大人派人去神剑山庄看看!”
“怎么了?”白君河有些不解,原以为进来后会被姚图透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结果竟然是这事。
“我刚刚想起来一些事。”姚图透显得有些慌张,“是蒙面人,我追他出去,在巷子里和他打斗,他说……我师傅已经死了!”
“师兄你说什么?!”阿淑突然冲进来问道,原来白君河进来时,她有些不放心就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他们的对话。
“云庄主,死了?”白君河试探地问道。
“我不知道,这全是蒙面人说的,所以我想让你和丁大人说一声,派人去神剑山庄看一下。”姚图透沮丧道。
“师傅不可能死的,师兄你胡说!”阿淑只觉得眼泪止不住往外流,情不自禁地朝姚图透吼道。
“师妹……”姚图透自然不愿意相信师傅已死,可如今他功力尽失,唯有借助锦衣卫的力量。
白君河听着思索道:“你们别急,现在还不能定论,我去叫丁大人过来!”
不一会儿,丁?跟着白君河来到屋内,姚图透急忙说道:“丁大人,请您马上派人到神剑山庄,查一下云庄主的生死。”
“你别急。”丁?劝道,随即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考虑。
“白兄弟叫得急,方才也没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丁?思考一阵后说道,“派人过去倒也不是难事,只是你们也知道,诸葛大人已经卸任,我虽为千户,但如今形势变换,私自调动怕引起上面不满,眼下只能让伍石走一趟了。”
“让丁大人费心了。”白君河拱手谢道,想来也是,伍石是丁?心腹,之前也被诸葛春夫所看好,此时派他去,必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还请丁大人务必让伍石连夜赶过去,好早日知道真相。”姚图透请求道,丁?连声应好退出屋去。
“秃兄,你快躺着吧。”白君河送过丁?,见姚图透还靠着墙壁坐在床上,有些关心的说道。
门外,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松了口气。
“小光头,你过来!”姚图透还没回过白君河,就看见门边的那个小脑袋,顿时有了主意便叫道。
“师傅……”小光头有些心虚,不知道姚图透是不是要拿他出气,十分扭捏地来到后者身前,低着头别提有多乖巧。
“如今师傅没了功力,你年纪也不小了,从明日起,为师就教你功法!”姚图透摸着他的小手,有些激动地说道。
“啊?”小光头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上回练武还是在‘不语村’呢,手脚都酸痛了好几日,如今姚图透又说此事,顿时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