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您这礼物太大了,我可受不起。还有,我只是叶氏挂名的总裁,实际上就处理些法律问题,您把这东西给我我也不会经营,太可惜了!”温言细语,叶寞潇言辞推拒,却还字字在理的留足了余地。“那您要没什么别的要求,我们就走了!”
“别,潇潇,你留一下,我还有事儿要和你说!”
秦天出声挽留,特助立刻会意的朝叶寞潇颔首,示意她,他出去等着。起身的她复又坐下,甜甜的笑着望着秦天,那眸光似笑非笑的,叫人很不舒服。“秦叔,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在人前说的呢?”
“有,你不该叫我秦叔,而是……”
“爸爸是吗?呵呵……”低柔的笑声仿佛又让他回到了而立之年,那时他遇见了丹青,一个曼妙的女子,有着闺秀的庄重,书香的典雅,还有些小女儿的羞怯。
“我想见你母亲!”他提出了要求,不想话刚说完,叶寞潇就站了起来,“如果你能说服我妈妈,我就能说服自己叫您一声父亲。”
转身之际,她只留下了一段话,轻描淡写却足够点拨秦天,让他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爱不是相守在一起就会永恒的,经历了这些风雨,我想如果你们真的彼此相爱,那感情一定是坚不可摧的。为了她,你可以做任何事吗?我想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了,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相守!秦叔,我信任陆炽,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和他相守,一辈子!”
“他是个好男人,处处为你!”也是个汉子,是他们几大家族所拥护的男人。
“谢谢您的下午茶,柚子味道不错,妈妈一定会喜欢。”又是一笑,不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令其随身小包,叶寞潇其实告辞,步伐坚定的离开。
她没有和特助一起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去了关着欢颜的地方。踏入那间地下室,夜鹰似乎在哪儿等了她很久,一见她就条件反射的绷紧了神经,脸色平静的看着她,微微颔首。
“都在里头?”
“嗯,夫人,请进!”拉开暗门,叶寞潇闻着那潮湿的空气皱了皱鼻子,微咳了两声。
“你来了!”颓废的男人发出低哑的声音,在阴暗的角落里自怨自艾。
“嗯,来恭喜你即将回到大牢里!”扔出一张影印的收购书,叶寞潇扬起胜利者的笑容看着他。没有任何强势的姿态,她只是那样站着都有种泛着光芒的威仪隐约散发。“你输了,输得很惨!”
“呵呵,晚了,我还有最后一张牌没有出!”看着那份收购书,郑桓的笑在昏暗的橘色灯光下更显狰狞。灯泡摇晃着,他瞧着那份收购书都快成三份了,便不再看下去,而是一把拧住,使劲的绞着泄愤。
“呵,是记者招待会吗?你的底牌就是自家的丑事!”动作却因叶寞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僵住了,他仰起头,呆滞的望着她有些惊恐。
“你怎么知道!”
“因为……没开成,还引起了媒体的愤慨!”眸光一敛,瞳孔仿佛错觉的微颤了下,一丝冷意浮出。唇角勾起,一弯诡异敲在嘴边,清灵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邪肆,听在他耳中即使是天籁,也成了最诡异的催命符。
“和我斗,你差的还远!”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女人,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吗?确定叶家没人给她调了包?!
“姐,让我来和他解释吧!”一道声音悄然响起,牵引着郑桓依旧不甘心的目光看过去,狠狠的燃烧着浓烈的恨,仿佛要吞噬他,取带他!
少年的成长,或许只要一夜。就如同白家,曾经机缘巧合,一夜摆脱命运的纠缠,摇身蜕变。而今,又因所种恶果,一夜间大厦倾塌,变得一无所有,重回当年。
现如今,曾经种下恶果的男人就在眼前,他是罪恶的导火索,也是罪恶的终结。
“是该和他做个了断了,弟弟。”
“是啊”,侧目,那经温柔的眸光,如今也因种种历练而变得冷酷,但隐藏其中对亲人的维护不会变,依旧是温柔如风扶柳梢。“该做个了断了,我差不多也该做回自己了!”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你们,你们不可能……”颤抖着,郑桓从未有如此恐惧过,而那令他恐惧的来源,是那两个曾经任他欺辱的孩子。他以为,他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可如今反观,他们倒是都走了他一切的人。
“呵呵”,清冷的笑声透着蔑视,叶寞潇温柔的眸朝这边看过来,暗藏其中的锐利犹如刀剑,藏匿与阴霾中,透出时尽仿佛一道无形中逼近的威仪,重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可怜的男人,和八年前一样的自大。这八年,你一点儿也没有成长,而那膨胀的自我已经快把你引爆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最强的!叶寞潇,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就像当年你妈抢走我的家人一样,下贱!”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飞过,接着又是一顿拳脚,而他却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只能默默承受。因为,挡不住……
“寂昀,住手!”皱了下眉头,叶寞潇似乎对白寂昀的出手感到不满。
“姐姐!”白寂昀不能理解,难道她就任由他谩骂妈妈!
“打他只会消解他的罪恶感。”
垂首,叶寞潇松松挽起的发髻在脑后微微摇曳,一缕碎发刚好垂在耳际,被风拂过,发梢扫过翘起的唇角,整个侧脸看上去有种阴冷的味道。
“真是可悲啊,被你所同情和维护的母亲欺骗到现在,还不知道一切的原委?郑桓,我忽然有种同情你的感觉,但你所为,真不值得同情!”
“姐姐?”
白寂昀住了手,站在一边,有些狐疑的看着叶寞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的姐姐有些奇怪,却仿佛在哪里见过。
对,记忆里!
八年前的那个夜晚,摔落在楼下的姐姐,在昏死前露出的近似乎悲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