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渔岛离开后秦安三人一直来到两面山,路上紫鹃和千巧有说有笑,关系不像之前那么冷淡。她俩坐在后面窃窃私语,每讲到趣处都会看秦安一眼,引的二人咯咯直笑。把秦安笑的有些发毛,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
难道我脸上有东西?秦安过去问道:“你们在讲什么这么好笑?说给我也听听。”
紫鹃挑衅般扬起嘴角,笑道:“当然是好玩的事了。”
千巧起身边推他边笑道:“秦大哥,这是女孩子们的事,你不能听的。”
紫鹃郑重点头,还反问她:“对吧?”
二人心知肚明,便又笑了起来。随后紫鹃施了个屏障,将声音全部挡住,这下却连笑声也听不到了。
秦安无奈耸肩,这么快就统一战线了。不过这也是秦安想看到的场景,说明两人之间的隔阂渐渐消失。秦安心里甚慰,她们笑起来的那一刻,绝对比任何美景都要赏心悦目。他指挥着大呸找地方降落,停在树林外。
那两人牵着手款步在周围游荡,时不时的撷两朵花,或者去追那蚱蜢。有蝴蝶,有鸟雀,莺莺燕燕,繁花锦簇,亦不能胜数。前边泉水流淌,从远处就能听到清澈的水声。千巧拽了拽紫鹃的手道:“紫鹃姐姐,巧儿身上黏腻,想去洗澡。”
“恩……”紫鹃托腮思忖道:“我也正想呢,咱们一起去。”
秦安见她俩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便提醒道:“小心点,听说这里的山野妖怪很多。”
紫鹃回头道:“知道,有我跟着呢,待会就回来。你可不许过来!”
秦安冷笑,叫我去我也不去,追蝴蝶有什么好玩的。自己则取了点树枝搭起了晚上休息的营帐。
二人在水里嬉戏打闹,香艳不可描述。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又有那贵妃出浴影朦胧,罗裘薄纱半遮胸。
千巧毕竟年纪小,折腾半日早已觉得四肢酸楚,在加之在水里泡着,神情有些昏倦。于是求饶道:“好姐姐,饶了我吧,别挠痒了。”
紫鹃冷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先前在水下拽我脚的不是你?”
“巧儿知道错了,巧儿要上去。”千巧怕她不依,说完赶忙游上岸,边觑着她边穿衣。
紫鹃笑道:“等我,我也上去。”
千巧皱鼻哼道:“才不!还想骗我?”扭头自己向别处去了。
她是第一次出远门,更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一时心盛的很,拨着脚下的浮草满处游逛。只听在山的那面传来急促的风声,昏昏暗暗又看不清缘故,千巧便想着过去瞅瞅,不知那里又有什么好玩的。
刚迈出脚,突然被人揪住,千巧回头松了口气道:“干嘛要吓我?”
原来是紫鹃,不放心她才披了衣裳赶来,连头发还没擦拭干净。她掩着胸道:“那里去不得,快跟我回去吧。”
“为什么?”千巧歪着脑瓜问道。
紫鹃道:“那里……可是有吃人的大家伙!”
千巧听了立即怔住身子,牵起紫鹃的手就往回走。紫鹃偷笑,这小妮子果然好骗。她撇了眼山的那边,满是担忧的神色。
这两面山不似别的山川,它正处在阴明两界的交界处。阳光始终照不到另一面,那另一面则长期被月光笼罩。所以阴气极盛,滋养了很多妖魔。如果说这边是花香鸟语,那另一边就是地狱深渊。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始终都是昏暗的样子。
秦安看到两人湿漉漉的回来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简直欲哭无泪,捶胸顿足。我错过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惩罚我!看着那飘来荡去的蝴蝶,在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棍,追悔莫及。搭什么营帐啊,追蝴蝶多好。
秦安蹭到紫鹃身边笑道:“洗完了?”
“洗完了。”紫鹃擦着头发憋笑,她最喜欢看秦安为自己着急的模样。
秦安试探的问道:“我还没洗,要不你在洗一次?”
“想的美。”紫鹃不再理他,找到千巧又说笑起来。
秦安现在只想点燃一根香烟,渴望着暴风雨的来临。他活了这么多年,始终还是没有成长为男人。而现在,更是连嘴都不敢随意的亲。
虽说如此,他还是想把完美的自己给亲亲师父奉上。
有紫鹃在,夜晚过的并不寒冷。随手就是一团小火苗,堪比一个会行走的人形打火机。秦安乐的很,这样就可以烤点鱼肉,省得饿肚子。
紫鹃和秦安围在柴火旁说话,千巧则倚着大呸睡觉。自从吸进那羽毛后千巧就格外嗜睡,睡眠质量杠杠的。
紫鹃担忧道:“你真的想好了么?”
秦安道:“当然,不然大老远跑这来干嘛。”
紫鹃沉默半晌开口道:“到时候……我怕你遇到危险。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
“明天应该就是月圆之夜。”秦安抬头看着月亮道:“舍不得孩子可套不着狼,不想吃瘪还是要看那家伙。”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大呸,随后又补了句。“怕什么?我这么帅。”
“臭屁。”紫鹃笑骂道。
秦安看着她笑道:“再不济,不还有你吗?”
紫鹃抿着嘴,将身子扭向一旁,小声道:“我才不管你。”
其实秦安心里也没底,明天圆月阴气大盛,不知会出现怎样的妖魔鬼怪。平时到这时候人们都是避着这地走,谁都不傻,专门来找不自在。
忽然见得远处有炊烟升起,并还传来悠扬的笛声,叫二人非常在意。秦安问道:“除了咱们还有人?”
紫鹃摇摇头。
秦安想过去看看,被紫鹃拉住劝道:“那里不知有什么,还是别去了吧?”
秦安笑道:“放心,这是正面,哪有什么妖怪会选择在这当头出现。”
刚走出两步,紫鹃起身叫道:“偶像!”
秦安回头道:“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来。”紫鹃还是放心不下,把大呸拉起来让它跟着,自己则守在千巧身边。
秦安手摸着锦囊袋,小心翼翼的往笛声那挪去。只见有堆还未燃尽的干柴,还有一个木桩,显然是有人刚刚在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