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宣淫玩偶
他眼中的光彩刹时暗淡下来。她心里对那家伙不满,就可以对他发火吗?简直是混蛋一个!修长的手指暴戾的捏住她柔弱的下巴,阴沉低咒到:“受了伤害就拿我出气吗?我霍政衡没那么贱种!秋大小姐,该醒醒了,你不会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吧!”用力一推,猛然松了手……
她痛苦的倒在床上,恍然发觉自己再次跌入了炼狱,眼前这个男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霍政戡啊,你杀人不见血吗?怎么能够撇下一席伤人的话,拍拍屁股就走了?
“我也要走了,你家人到了之后再给我电话。”好在对方并不想继续伤害她,展了展衣领,举步离开了病房。
上午输液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她自己。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心里却空无一物。终日相伴的眼泪忽然没了,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大概是死了!她今后的日子或许更“精彩”吧,若是霍政戡一时高兴,她就同时属于他们俩了……
同时?她淡淡一笑,在心里不停玩味这两个字。怎么同时?你做初一,他做十五吗?再不然就象流言中杜撰的那样,在一张床上招架他们俩?
她是怎么了?一点不觉得害怕,可她仿佛预感到自己距离死亡的日子不远了……
父亲和姐姐到来之后,她如约给了霍政衡电话。半小时之后,对方换了一身干净的浅灰色“爱马仕”浅笑着推开房门。
“不好意思,又来打扰霍先生了,我们来看看芷晴,顺便……”秋老头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奉承到。
“这张卡上有你们要的钱,不过从此以后,你们就不可以再出现了!否则……”他从钱夹里掏出预备好的信用卡递到她家人面前,并温和地嘱咐到。
“这是自然!我保证从今往后,芷晴就是霍先生的了。”对方接过卡,笑得春光灿烂。
霍政戡此时推门走了进来,懒洋洋地纠正道:“怎么可能只属于他呢?至少有一半是我的!”转头看了看弟弟,轻笑着解释到:“放心,我从不赖帐!属于我的那二十五万,会过户到你名下的。”
“哥哥真的想清楚了吗?很多事情决定之后是不能反悔的!”霍政衡怀疑那家伙是受了刺激,真的肯答应和他共同拥有一个女人吗?
“少废话,送客吧!”傲慢的与她家人擦肩而过,懒得跟“人渣”多说一句话。将黑色的阿玛尼外套搭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始终张望窗外的秋芷晴身上:“怨我?不想见我?可惜那都没用了!怪你自己太贪心吧,怎么能同时牵挂两个男人呢?”他说错了吗?弄成这样的结果,她该称心如意了吧!
“哼哼……”她轻声苦笑,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们想要怎样,她能拒绝吗?她亲眼看见他们刚刚付过钱了。
从前她自作清高,不愿承认自己身为娼妓的事实,可事到如今她还有任何幻想吗?做个贞洁贤良的女子曾是她毕生之夙愿,怎奈天不作美,偏让她这个侯门千金沦落一世风尘!身为娼妓,本当以色侍人!她怎能幻想哪个男子会对她以诚相待呢?三烈九贞对于她这样的风尘女子而言还谈得上吗?
“既然她不想说话,你又何必为难她?”见哥哥又要开口,霍政衡立即将对方拦下。她看起来有些反常,照常理,遭遇这样的打击她应该痛哭流涕。可她……此时不宜再刺激她了,很难说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应。
“你很了解她吗?”不用他霍政衡来装好人,那幅讨好的嘴脸着实让人厌倦,“没空跟你磨时间!说,接下来怎么安排她?”
“哥哥不介意我们出去说吧?”在她面前谈这个,大概又要刺激到她了。
有必要避讳她吗?或许吧!她看起来好象再也经不起一丁点打击了。霍政戡微微点了点头,冷漠地跟在弟弟身后,在房门前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阔步出了门。
他们要谈什么,她不可知。可其中一点却无须质疑,她目前已经属于两个男人了。她并非不谙风月的女子,只是甘心为相知的情感坚守道德的雷池。万恶淫为首,女人一世的名节最怕一个“淫”字。本冀望能与一个两情相悦之人执手偕老,怎奈同床共枕的两个男子全当她是宣淫之玩物。
她曾经苦苦守着,苦苦压抑着,如今却不知为何而守,为何而压抑?世间男子皆薄幸,枉自春闺叹无情。心中万念俱灭,尽染风尘又如何?不幸转生末世,孤身无枝可依,难道她秋芷晴就学不会放纵吗?
东风薄幸,浪子薄情,红颜薄命。她心灯骤灭,不过是一俱活着的行尸走肉而已……
雕着九条金龙的步辇落于太医院门前,代替启泰侍驾的小宦官刚要宣报,石遂就冷冷瞥了对方一眼,不耐烦地呵斥到:“下去吧!没你的事了!”一肚子火,拢袖登上石阶,跨进大门。
还未走到庭院中的拱门,便听到花墙对面传来段嫣然找死的咒骂声:“你们这些该死的老家伙,一大早就惹本姑娘生气!快说,把皇宫里的麝香都藏哪儿去了?”
“臣等不知……臣等实在不知啊!”太医院上上下下几十口子在庭院当中跪了一片,哆哆嗦嗦地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段淑妃身怀龙种谁人不知?麝香那要命的东西谁敢让她碰到?大总管早已私下命人将其统统倒进了园内的枯井里。
挺着肚子找麝香,所做为何?她欺君罔上之心昭然天下!她就那么不想给他生孩子吗?石遂龙颜大怒,雷霆万钧:“来人啊,即刻将段淑妃拿下,押送尚阳宫,朕要亲自问话!”
“喂,放开我啦……怎么问都不问就绑着人家啊?石……”
“给朕闭嘴!”发现他眼露凶光,她慌忙将口中的“遂”字咽回肚里。
“你听我解释嘛!”
“朕不听!今日你若编不出足以说服朕的理由,朕就诛灭你段氏九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双广袖哗啦一声朝背后一甩,先她一步出了太医院大门。
他又要杀她吗?他烦不烦啊!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不过是说说而已吧?不对!她不该这么想,他前些日子杀他亲儿子也没见眨眨眼啊!妈呀,不会是捅了马蜂窝吧?她不过是想找点麝香而已,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好在被松了绑,惊恐万分地迈进尚阳宫正殿。石遂凶神恶煞,早已端坐堂上等着她。一见她就压不住火,愤然拍案大吼到:“段嫣然!你给朕跪下!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我哪有欺负你啊?张嘴就冤枉人家!你要是老惦记着让我死,就干脆把我杀了吧!不过求你卖个人情,放了我家人好了。我替段家老小祖宗八代谢谢你啊!”她一脸委屈,乖乖跪在堂下。什么人嘛!阴一阵阳一阵,她实在受不了了,有阵发性神经病吧!
“既然你这么孝顺,朕就杀了你全家,留你一个吧!”他成心跟她滞气,她越怕什么,他就硬要给她。
“石遂!你是人吗?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段家老小什么事啊!”他有毛病吧?一杀人就是几百口。对了,战场上杀人更是成千上万呢!暴君,暴君,就是暴君!她在心里超级解恨的咬牙咒骂到。
“一个家族里只要有一个欺君罔上的就得通杀,此乃当朝律法!”话还真多,烦死人了!石遂抄起案上的象牙笔筒随手丢了过去,谁知她居然嗖的一闪,躲过去了……
“段嫣然!”他拿东西丢她,她怎么敢躲呢?就算那笔筒掉在脑袋上把她砸死了,她也得受着!
这个混蛋想谋杀啊!他伤人在先,还理直气壮的吼她。她不该躲吗?等着被他砸啊!要是不幸被砸死,只能自认倒霉吧?她又不呆不傻,见你的鬼吧!“我又没聋,用不着喊我!”
“来人啊!把她给朕拖出去……”强压怒火将剩下的半句憋了回去。看在她肚里孩子的面上,廷杖就免了吧!对着恭候在门外待命的侍卫摆摆手说到:“算了,都下去吧!段嫣然,你给朕记着,等你产下龙子,朕再与你秋后算帐!”
“石遂,你一大早是不是吃错药了?莫名其妙发的哪门子火啊?”她撅起小嘴,跪在地上小声磨叨。
“你会不知道?故意装傻吧?”他差点被她这番埋怨气死过去。谁人不知那麝香乃滑胎之物,她去太医院找那东西不为堕胎,还能为啥?
“你为什么抽风,人家怎么会知道啊?我一个字都没说,就让你给绑了!”她双手用力揪扯着嫩绿的衣襟,无奈的抱怨到。
“废话少说,你去太医院做什么?”既然非要他盘问,他就不客气了!
“找麝香啊?”她毫不避讳,根本不以为然。
“找麝香做什么?”这样的逼问让他感到疲惫,她干嘛不痛快点承认算了,他一高兴没准还会免她一死呢!
“调配香水啊?”她大眼睛一眨,仿佛很兴奋的模样,“据说国外那些高级香水里都含有麝香,催情嘛!”
老天,她在说什么呀?什么“香水”,什么“国外”,还有什么“催情”,听得他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极不耐烦的拍案而起,急于问个清楚。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香水就是洒在身上很好闻的,象水一样的东西!”表述这么专业的东西,她不由觉得语言乏力,“国外就是……赵国以外的地方!催情就是……算了吧,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啦!”
“这催情二字你还真不必解释,朕从字面上就已心领神会了!”呵呵,她身怀六甲居然钻研“催情”的****?她只知道麝香催情,就不知道那东西滑胎吗?真没办法!可她说的“香水”是什么呢?只要是这世上有的,他就应该见过。外邦诸国进贡的物品中仿佛也没听说过……
“****!只对这个敏感!”她咬着牙根,半真半假的低声咒骂。
“你又好到哪里?半斤对八两!大着肚子还忘不了行淫啊?”该死!一说起****之事,他立刻把一肚子火气都给忘了。算了,反正事情也说明白了,算他错怪她了吧!
“怎么?不可以啊!行淫不成,还不准意淫一下吗?”她回答的没羞没臊,走上前抱着他的脖子,蜷在他身上。
“呵呵……朕……算了!”顾及她腹中的孩儿,将胸中欲火苦苦压抑着,“爱妃,好好将养身体,朕今晚就不在宫里住了。”她大着肚子,他后宫三千翘首以待,没道理自己忍着,她该明此事理的。
王八蛋!段嫣然在心里狠狠地咒骂。她刚一怀孕,他就要另觅新欢了吗?忽然觉得满心失落:骂归骂,可她不得不认清现实,她的丈夫可是一朝天子呢!后宫乃至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他要宠幸谁,她能管得住吗?何况,宫里的其他女人也是他的老婆嘛!哎呀,反正不高兴啦!二话没说,闷闷不乐地推开他闪人了。
她想必是生气了,他堂堂天子怎么会有点惧内呢?他晚上真要去别处吗?至于去不去,去哪里还是再想想吧……
尚阳宫里掌灯了,段嫣然的心却骤然沉入谷底……
当值太监说,石遂傍晚去了承恩殿,她勉强点了点头,连晚饭都不想吃了。独坐于宽大的龙榻上,忽然很想哭,扫视着空荡荡的尚阳宫再也忍不住……
泪湿春衫,忽听殿外乱糟糟的,太监们好象是在与什么人讲话呢。这么晚了,什么人会硬闯天子寝宫呢?有些好奇,提起罗裙没穿鞋子,掂着脚尖经过响屐廊悄悄溜了出去。
“大皇子,陛下今夜确实不在宫内,就请您不要为难小奴了。”没等出门就听到守门小太监的话。
“哎呀!”倒霉的裙子!她一个踉跄,向门外冲了出去。悔不该光着脚,要是穿着那前端带勾的凤头履,怎么会又被裙子扳道还正正跌在陌生男子的怀里?
她……就是传说中夜夜侍寝的段淑妃吗?石韬凝视怀中的绝色佳人屏着呼吸,心跳几乎暂停……难怪父皇会倾举国之力,讨她一己之欢。好生可人啊,象梦境里的飞天似的。呆呆抱着她,久久不愿放手。心中瞬间闪过想将其占为己有的念头……
“多亏你接住我,不然就惨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他不是抱上瘾了吧?怎么还不放手啊!要是石遂此时回宫,他们俩一定会死得很惨啦!车裂!她替石遂做了决定!太了解他了,这是他一贯的个人风格。
“皇长子石韬,参见淑妃娘娘!”石韬刹时回了魂,慌忙放手,拱袖跪拜道。
“快起来吧!陛下真的不在宫里,可能去了承恩殿吧。”给了他个友善的笑容,转身回了侧殿。
那个什么大皇子看样子与她年龄相仿。挺帅的,不过少了他父亲身上那种尊贵霸气。是年龄的原因,还是性格的原因呢?懒得去想了。躺在宽大的龙榻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睡梦里,好象有人在爱抚她的身体,她猛然睁大眼,正对上石遂温热的鼻息。“石遂,你不是去找孟昭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舍不得你……朕要……”他淫性正浓,一个翻身覆在她身上。
“不想要我肚里的孩子了?”她很负责任的提醒到。
“顾不上那么多了……朕快憋死了!”打死他都不会告诉她承恩殿里的故事。他去时春心勃发,宠幸孟昭仪时却忽然没了兴致。任凭对方如何挽留,他都执意要走。唉……作孽啊!又是一个“梦儿”,惟有她在龙榻之上夜夜不换!
出院之后,秋芷晴在这座城市里有了新的住处,随即开始了她此生最后的,也是最混乱的日子……
没有一个确切的理由,她总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快结束了。发觉自己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