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愉快的命名时间!
这次,蒲通仁打算叫上野人们一齐来为新发现的几种生物取名字。
经过之前的那几次情况后,对于自己是个取名废的事实他已经是心知肚明,在考虑到终究是与野人们同一星球的原生物种,名字全给自己起了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他将野人们集中起来坐成一圈,提出为老实兽和触手怪群落起名的事。
无·踊跃发言·恙最先举手:“叫它带皮大肉!”
蒲通仁啪的捂住脸,为了保险他还是问了句:“那触手怪呢?”
无恙露出不屑的神情:“又不能吃,要什么名字?”
听见这话的蒲通仁感觉脑壳隐隐作痛,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有气无力的说出:“下一个。”
人生大起大落大起的兄贵哥如今已不复当年的冲动,他稳重的斟酌着开口:“带甲...”
“嗯?”蒲通仁眼睛一亮,有戏!
“带甲圆形肉!”斟酌完毕,后边一部分脱口而出。
呃...呕...唔。用力忍住险些喷出的心血,蒲通仁气若悬丝的喊出:“换人...快换人。”
在这些时候,往往顺子这类平时安静靠谱的人才是唯一的宽慰。
果不其然,短毛小野人顺子嘴里嘟噜了几下,冒出个词:“打不穿的...移动储备肉?”
蒲通仁的双手开始颤抖,眼前仿佛能看见早已离开的爷爷和奶奶,那约莫是他出生时的景象:爷爷说‘这孩子这么可爱,起个啥名儿好呢?’,奶奶‘咱孙子怎么看都是个标标志志的乖孩儿,以后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要不就叫蒲通仁吧!’爷爷一听,拍手叫好‘蒲通仁好呀,平平凡凡却蕴含大哲理,不简单!’
一双带着硬茧的小手拭去他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定了定神,他揉了揉无恙的头发站了起来,大义凛然的开口道:“咳咳,大家起的名字都很有创意,但是!你们现在会的词语太少了!回去后给我好好学习!这次就先由我来命名,下次再交给你们!”
无视掉逐渐在野人们之间蔓延开的“欸(づ??????)づ”表情,蒲通仁搓着被冻的有些干裂的手思虑着究竟给这两家伙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emmm,说起坦克,一个名字逐渐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乔碧...”不是这个,“95式...”也不是,这个太硬核了,“披甲龙龟?”额,怎么混进来个画风不太一样的东西。
“肉弹战车。”
这次对了!
就这样,老实兽的官方叫法也就确定下来:肉弹战车。虽说它学名该是“XX纪带甲长颈龙”,或是“原始厚皮龟”这种画风,但谁让这里除去蒲通仁外就只有一群话都不太会说的野人呢?
至于触手怪群落,蒲通仁打算等什么时候有法子解决它们再去为其命名。
不然在记录上怎么写?先驱者蒲通仁被“自主捕食类腐生植物群落”的“自主捕食触手”给捆绑大半天,还差点被“自主捕食植物群落寄生物”中的“无脊椎棘皮类蠕虫”给来上一次全身spa?
过于羞耻,心智健全的蒲通仁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写下的记录中有这样一段。
修整的时间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悄然离去,一旁张牙舞爪许久的克总眷族触手怪也因为找不到目标,默默退回到淤泥中。
可惜它大概想不到:早在商量名字之前,顺子就已经将一根系有绳子的投矛射入它的躯干,这会儿绳子的另外一头正绑在树上呢,上边俏皮的树叶标记还在一抖一抖的,生怕野人找不着它。
开裂的地面早已冻上,“押送”肉弹战车群和小神龙群的野人也已经返回,是时候继续朝着沼泽深处动身了。
这一次,野人们还是以三人小组的形式在前进,唯一的区别是探陷阱三人组手里都多了根木棍,一旦发现有不对劲便捅过去再说。
随着深入的距离逐渐增加,路面的结冰厚度也在线性提升。
部分地方还出现了小型湖泊的迹象。
植物方面也在向着物种丰富的雨林环境转变,不再是沼泽区域那种千篇一律的褐色小树,多了些树皮饱满的小叶植物。
蒲通仁没有贸然去动这些树,在不清楚一颗植物的具体情况去接触它的话,与用身体试探岩浆的危险性差不多。
抛去最为宽泛也最为著名的植物杀人手段---毒素之外,一颗树想要弄死一两个过路者有太多办法了。
捕食:触手怪群那种,或是捕蝇草放大来看;炸裂开的动能冲击:猴面包树放大版,或是曼努埃尔树;找点帮手:伴生着危险生物的植物太多了;温柔的陷阱:罂粟花等。
先前黑森林不必过于担心这一点,不仅是因为野人们在那里生活过很长时间,多少有些经验,也是因为那里的环境不太适合生长这类奇异植物。
放在这片沼泽中的雨林,你说它里边长着人参果蒲通仁都不会觉得奇怪。
他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的踏足在这片全新的土地上。一边前行,一边还要注意提醒无恙不要到处摸,管着顺子不让他随便去爬树。
从野人们的神情上看,他们也没来过这里,一个个脸上全是新奇的兴奋感,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里有多危险。
还好,在避开几处被提前发现的触手怪群落,数不清的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植物以及一个睡着只大熊的洞后,他们见到了又一个值得记录的东西。
从外形上看,它就像是平坦的地面上肿出了个脓包,又或者是天上仙人的宝塔掉在地上,还蒙了层灰。
如果不是上面致密紧实却规则排布的开口,蒲通仁也不会一眼就看出它的来历:某种集群意识生物的家。
硬要说地球上有何种物体与之相似的话,大草原里的蚁穴能算得其三分神韵,蜂巢的六边形也算是分得三分,剩下的便再也找不着相似点。
毕竟,它是从水底一直长到一个半人高的啊!
估计了下开口大小,蒲通仁明智的决定不去招惹这群可能正在沉睡的“小可爱”,不然人家迈着两厘米的大长腿拖着拇指粗的身躯糊他脸怎么办?
附近的树木都有被啃咬的痕迹,地面上也找不到太多落叶,看来又是食腐生物了吧。
也不知道这片沼泽为啥那么多食腐的家伙,新鲜肉它不香吗?!
在野人们安静绕过这片区域后,蒲通仁稍微停留了几分钟做了下记号,期间他一直想找到一只这种生物,哪怕尸体也行,然而直到无恙等的不耐烦,跑过来扯他头盔也没找到任何能直接确定这种生物样式的线索。
两种可能:它们天敌来过这里,洞里早已不存在幸存者。或者...它们连自己同族的尸体都吃。
如果是后者...那么这种生物的危险等级便需要加个几倍了。毕竟为了生存做到这一点的生物,就算直接战斗能力不算太强,但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必定强到爆炸,哪怕不直接开打,也能带来很大危害。
举个栗子:蟑螂。
暗自盘算着这种生物,被无恙他们带着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处稍微干燥些的地势区域。
以他们的脚程来算的话,少说也走出六七公里了,出现这种地形也不是什么怪事。
怪就怪在,眼前的地面上散落着大量饱满而青翠的果实,还全都没被野生动物啃过。
原本蒲通仁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直到他走着走着突然被肉弹战车给拉的定住,他才注意到这家伙不知怎么的,竟完全不敢靠近那片果实地。
他连忙喊住冲的快都要跑拢的野人,让他们全都退回来,随后找了个安全的区域站好,取开绑在腰上的安全绳交给顺子。
“勾一个过来。”他这样对顺子说。
顺子点了点头,站在蒲通仁旁边颠了颠钩爪,看准时机猛地将其掷出。
怪事发生了:在钩子碰到一颗果实的瞬间,二者相接的地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强大的冲击力甚至直接将钩子反冲上高空,险些连带让顺子这一头绳子脱手。
爆炸的同时还伴随着大量细碎的裂片和小型带刺果实,大部分飞到附近已经没有太强力道,被肉弹战车给挡下,也有特别厉害的:有一颗果实咻的飞过蒲通仁脑袋,钉在他头边的树上。
他抹了把冷汗,询问野人们的情况,得到全员安全的回复后才松了口气。
之前看附近情况他大概能猜到这种落地植物果实是能爆炸的,但万万没想到爆炸会如此剧烈。
他稍微碰了下喷出来的“弹药”上带有的尖刺,手指便陷入麻痹,没过多久就发生红肿,让他好一阵担心,还好几分钟后便出现消退迹象,一刻钟就基本上就没再有异样感。
看来只是强烈的麻痹毒素,大概率是作用于神经的。
蒲通仁安慰了下蹲在一边关切的看向自己的无恙,随后起身来到肉弹战车旁边。
这家伙先前被爆炸的响动吓得不清,结果到头来那么多枚带尖刺的子扎在它甲壳上却连皮都没蹭破。
不会是小时候被炸过,有心理阴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