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耳洞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疼,到了晚上,我作死的想戴上新买的耳钉。我对着镜子,瞧着自己两只耳朵上的消毒棒,先把消毒棒依次取了下来,我顿时感觉耳朵火辣辣的,有些红肿。
我挑了几个最好看的要往耳朵上戴,耳钉的根部一往耳洞上戳,我就疼地“嘶”了一声,大白天打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反倒疼起来了。我还是不认输,轻轻地往耳洞里戳,刚打的耳洞还很小只看到一个小眼,可能是耳钉的根部比耳洞粗。
到了最后,我看着一两滴血从耳朵上冒了出来,果断地放弃了。我拿着棉签沾酒精擦拭着耳朵,在电脑上给伊宁发了消息。
“我耳朵疼死了,不知道陆芯的耳朵怎么样了?”我发出一条消息。
不一会儿,伊宁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动它了?”
“嗯,作死地要戴耳钉,结果见红了。”我悲催地回道。
“那你还真是作死,陆芯的耳朵没动的话肯定没有多疼。”
我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气红了脸,“早知道我拉着你一块打了,省的你一个人嘲笑我。”
只见伊宁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我没再理她,继续擦拭着耳朵。
开学第一天,果然像陆芯说的那样,一群学生在操场上等着被挑咸鱼似的分班。过了半个小时,我听到我的名字,被分到四班,我背着书包拿着椅子来到四班。
只见班上暂时只坐了十几个人,我拿着椅子坐到靠窗户旁的一个空位子上。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回过头,神秘兮兮地问我,“同学,要算运气吗?我算的很准的。”
“啊?你会算这个?”我愣愣地回道。
“那当然了。”只见她手上拿着一本书,她翻开书,“你叫什么名字,几月几日生的?”
我顿了顿,原来是看书上得出的结果。“我叫洛曾谙,正月二十五。”
“正月二十五,双鱼座的,名字笔画……结果出来了,你最近运气还不错,不过会遇到难以抉择的事,要考虑事情的本质性,不能盲目的选择。”
“有那么准么?”我疑惑地问道。
女生有些急了,“你可不要不信我,很准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严妙妙,你可不要忽悠人家。”一个男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体型庞大的胖子,一米三的身高体重起码有一百二十来斤。
“说什么呢你,谁忽悠她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测的失灵了?”
“那可不一定。”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们聊什么呢?”伊宁走了过来,我欣喜地看着她。
“你真的和我一个班啊?”
“那不是废话,我人都过来了你说呢?”伊宁对我翻了个白眼,拿着椅子在我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几月几日生的?”叫严妙妙的女生又把目标转向伊宁。
“哟,算命呢?”伊宁笑了笑,有些不知所以然。
“算运势的。”我提醒着她。
“哦,我叫伊宁,六月二十。”
“六月二十的,呀!同学,你最近当心啊,可能有灾难。”严妙妙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的假的?我能有什么祸事?”伊宁不信她的话,轻笑着摆了摆手。
“这还真不能不信,依你的情况,事情严重起来可厉害了。”严妙妙有些故弄玄虚地回道。
“要是发生了我也没有办法啊,管他那么多事呢。”伊宁乐观地说着,见着班主任走了进来,班上的人才安静下来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坐好。
“现在,开始点名。”班主任说着,拿着单子点起了名。
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点到一个叫谭琳琳的女生时,班上顿时出现了几句闲言碎语。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凑到伊宁耳边道:“怎么回事?那个女生有啥讨论的?”
“不知道,你别看平时好好的,说不定有的时候私底下闹得不得了。”伊宁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渐渐的,我又好像懂了些什么。自打分班,谭琳琳好像和这个班集体隔绝了一样,体育课做活动没有人愿意跟她一个组,下课组团玩也没有人带她一起,就连中午食堂吃饭放学回家都是她一个人。
谭琳琳下课擦完黑板,立即有女生上讲台在黑板上乱写乱画,她无可奈何,有人写她就擦,反抗了也没有用。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还真是有些看不明白。”我说着,语气中带着不满。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我能感受到被群体孤立的感觉。
“听说她以前在别的班里经常说别人坏话,还做了很多让人看不顺眼的事,所以没有人愿意接近她。”严妙妙对我说。
“那那些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人听到了还是怎么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伊宁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觉得不应该这么对她。
“这你们就别管了,也不一定是道听途说的,管了对你们没什么好处。”严妙妙提醒着我们。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进了班,一眼便望到了黑板上的粉笔印,有些生气地说:“是谁擦的黑板,怎么没有擦干净?”
“谭琳琳擦的。”一个声音响起,老师看着谭琳琳的方向,“什么情况?”
只见谭琳琳缓缓站了起来,低着头,轻声道:“我擦过了的,是有人又在黑板上画了。”
“谁画的?”老师厉声喝道。
只见一个女生狠狠地瞪着谭琳琳,老师道:“你说,到底是谁画的,还有胆子了,当老师是空气吗?”
“是孟涵。”谭琳琳回道。
“谭琳琳,你不要污蔑我,谁闲的没事跑去找你麻烦啊。”名叫孟涵的女生生气地叫了起来。
“孟涵,这是课堂上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老师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孟涵收了情绪,没再说话,但还是狠狠地瞟了谭琳琳一眼。
放学后,我要打扫卫生,伊宁急着去卫生间,便先走一步。我扫着地,便听见一个女生说道:“刚刚看见孟涵带了几个女生气冲冲地走了,不会是去找谭琳琳的麻烦去了吧?”
“哎,谭琳琳到底犯什么事了?那么多人看她不顺眼?”我问道。
“谁知道呢,都是听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着,我突然有些不安起来,扫完地,我拿着书包去了卫生间找伊宁。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便听见大喊大叫的声音,“你疯了吧你?找死啊?”
我慌得跑了进去,只见孟涵上前正要去抓伊宁的头发,谭琳琳被几个女生抓住了胳膊没法动弹。
“丫的,敢动我的人。”我一时气上心头,拿起书包就往孟涵的背上撞去,她没有反应过来,疼地踉跄地倒在墙边。
伊宁见是我,笑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让她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还敢在这里叫嚣。”
“得了吧你。”我白了她一样,想着以少敌多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还是先带人跑了再说。
“好啊你们,还真敢动手了,那我可就不管那么多了,到时候出什么事一个都跑不了。”孟涵气愤地喊着,让一旁的两个女生上前对付我们。
“伊宁,有办法吗?”我有些慌,毕竟她们人多,我们再凶也抵抗不了。
“看情况吧,跑不了的话就和她们拼了。”伊宁瞪着孟涵,都想上前撕烂她的嘴。
女生的打架都是抓头发指甲掐,我和伊宁打架除了抓头发还扇巴掌,那声音叫一个清脆。最后,上前的两个女生都被我们扇了几巴掌,疼地躲在一旁,望着我们不敢做声。
孟涵气急败坏地道:“一个狠劲的都没有,玩过家家呢。”
“孟涵,我告诉你,本来你把谭琳琳放了我还能绕了你,结果你找死的还想找我们麻烦,你当我们是白菜做的啊,那么好拿捏。”伊宁幸灾乐祸地看着孟涵,她就是要挫挫孟涵的锐气。
“你敢来真的,到了明天看到我们这副样子,学校肯定开除你们。”孟涵用学校威胁着我们。
“孟涵,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当别人都瞎吗?你带着人找谭琳琳麻烦可是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难道你不动别人别人还会找你麻烦啊。”我回道,鄙视地看着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今天先放过你们,以后再和我们作对,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孟涵示意着她们放了谭琳琳。
“这话应该是我们对你说的吧?真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伊宁冷声道,上前去扶谭琳琳,谭琳琳惊的有些不在状态,走路都走不稳。
见着孟涵她们走了,我问伊宁:“怎么回事?她们搞什么?”
伊宁看了眼谭琳琳,“今天谭琳琳课堂上报告了孟涵的名字孟涵不就来找她麻烦了嘛。我本来上厕所呢,就见孟涵她们把她堵在这儿了,又是要下跪又是要扇巴掌的,跟土匪一样。”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我问谭琳琳,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担心起来。
她摇了摇头,看着我们,缓缓开口道:“今天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帮我,还谢谢你们相信我。”
“没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们这个样子本来就是她们不对,哪有这样对待别人的。”伊宁回道,我也跟着点点头。
“有些事我就不跟你们细说了,我先回家了,你们也回去吧。”谭琳琳浅笑着,继而离开了。
“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伊宁疑惑地问我。
我对她翻了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可能她是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了吧。”
“你脸上有个血印子,没事吧?”伊宁关心地问我,我这才发觉到脸边火辣辣的。
“刚刚不知道被谁抓了一下,还好在脸旁边好的也快不然我得找她算账。”我嘀咕道。
出了校门,正碰上凌亦川,伊宁招呼了他一声,他见是我们,走了过来。
“这么晚还没回去?”他问。
“你不也没回去吗?”伊宁反问道。
他笑笑:“我是有正事,你们干嘛呢?”
“被几个疯狗咬了。”伊宁说着,望了我一眼,凌亦川似是发觉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条状的东西,是创口贴。
眼看着创可贴贴在我的脸颊,我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紧了一下,他收回手后又释然了。
“哟,你看的还真细心,知道谙谙受伤了。”伊宁在一旁打趣道,我白了她一眼,只见凌亦川笑了笑,没再说话,又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门口,就见屋里的灯是亮的,我打开门,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洛军生,他正在忙着做饭,桌上已经放了两盘刚刚炒好的菜。
我也不知道是欣喜还是什么的,就是觉得不太适应。
洛军生注意到了我,笑道:“回来了?休息一下马上吃饭了。”
我进了房间,放下书包,乖乖地坐在饭桌旁,洛军生弄好后也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怎么样?学习还行吗?”洛军生问道,还真有一个负责任的样子,我没有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他。
“你脸怎么了?和谁打架了?”洛军生一眼看到了我脸上的创可贴。
“被猫抓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我淡淡地回道,嘴里嚼着饭,却没什么味道。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洛军生接了电话,说了几句什么,便回头看我,“谙谙,我要出去一下。”
他见我没回应,走了过来,双眼直直地盯着我,“谙谙,我知道你一个人孤单,你要是没事就去同学家里或者养只宠物陪你,也有个念头。爸爸平时都很忙,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陪你。”
说着,后脚出了门。
我努力地扯出一丝笑容,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不要太在意一些事,因为有些事根本轮不上你在意。
第二天,刚到教室,就听说谭琳琳转学了,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但个别人还是能猜得出来。
谭琳琳转学的事很突然,孟涵本来还想找老师向她讨个说法,听说她转学了,就没再追究,也没法追究,免得自己惹火上身。
经过宠物店,我问伊宁,“小宁,你说,我养个宠物怎么样?”
“你想养什么?”
“嗯,养狗吧。”说着,进了宠物店,在各种各样的宠物中,我挑了一只小型的金毛,可能只有几个月大。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我以后狗狗的用品都在你这里买给你揽生意还不好吗?”我做作地跟老板讨价还价,老板在最后没法子,只好给我便宜了一百多块钱。
我拎着狗笼和一些用品跟伊宁回了我家,打开门,就将东西放在地上。只见金毛正在笼子里乱转着圈圈,似是想认清所处的地方是哪里。
“小宁,我去倒点水给它喝,你先看着。”说着,我拿着一个小碗盛了半碗水放在地上,打开笼子,它小心翼翼地出来,时不时地看着我。
“快喝吧,你放心,我以后就是你的朋友,你不用害怕我会伤害你。”我轻轻地扶着它身上的毛,很软很滑,让人的心都快萌化了。
“给它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伊宁问我。
“就叫圈圈吧,感觉好可爱。”我说道,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伊宁也赞同地点点头。
我们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将圈圈的日常生活用品什么的安顿好,哪里睡觉,哪里吃饭,哪里玩耍都得安排得好好的,但是养了以后才会知道,宠物并不会那么听话。
混熟了之后,它会在屋子里到处乱跑,时不时地在一些角落里撒尿留下记号,吃东西会打翻盘子,在我快觉得崩溃的时候,唯一让我可以坚持下来的就是它真的可爱。
遛狗的时候还没有出门,它就很兴奋地往前冲,我拽都拽不住,最后成了它遛我。
路过蒋城家时,他正站在门口打篮球,一眼就看见了我,他召唤道:“哟,洛曾谙你啥时候找了只遛你的狗啊?”
我瞪了他一眼,“你行你来啊?那你不得还被它拖着跑啊。”
他讪讪地笑道:“算了吧,我可不敢,不过长得挺可爱的,真讨人喜欢,叫什么名字?”
“圈圈。”我回道,圈圈在他家门口转了几圈,然后在一个柱子旁边抬起一只腿,留下自己的记号。
“你看,它多想记住我。”蒋城兴奋地说,想上前摸它。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晃着狗链,示意圈圈离开。
“什么意思?搞得我欺负它一样。”蒋城狠狠地瞪着我离去的背影,使劲拍打着篮球。
随着圈圈的长大,凌亦川、陆芯、凌枫三人早已步入了附近的中学,我和伊宁、蒋城几个人也已到了快小学毕业的前夕。
快考试的时候,伊宁和蒋城还问我,两所中学想去哪一所,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这两所中学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只是名字不一样,位置不一样,其他的真的都差不多。
只听伊宁说道:“凌枫和陆芯去了附中,凌亦川去了另一所。”
“这也是随机分配的,哪里知道去哪里。”我对这件事很无所谓,只觉得每天都在耗时间,耗着耗着时间自然就过去了。
小学毕业后的一个暑假,我和伊宁去看了开学要进的中学,和我们小学相比大了一半,条件马马虎虎,有些地方甚至还比不上小学。
军训的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来体验生活的,站在大太阳下面暴晒,动都不能动,还要站好军姿。
女生比男生多一点优势就是可以借姨妈来请假,只要有的女生觉得扛不住了累了不想站了就可以去找军官说身体不舒服,一般的都可以在一旁阴凉处休息。
中午的时候在教室里睡午觉,我迷迷糊糊地觉得肚子和腰有些酸痛,下体还有些潮湿的感觉。
好不容易忍到下课,我找了伊宁去卫生间,在脱下裤子看到那一片鲜红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纯洁了。
初次来潮,我和伊宁都不懂,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事。到了陆芯的教室,我找了陆芯,她听到我说起这事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拍着她的胳膊,有些窘迫,看她笑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感觉说正事,你还笑的那么高兴。”
她一下子收了笑,一本正经地道:“这样吧,我和你两个人下午请个假,我带你出去了解一下。”
“好。”
说罢,我连忙去教室找了老师请假,走到楼梯口,一眼就看见陆芯正站在那里等我。
她带着我去了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和夜用的卫生棉,这些以往我都是看都不会看的,一是不需要,二是不好意思。
其中,她还买了一包红糖和一个小的热水袋,我看着小小的一只,问道:“这干嘛用的?大热天不会热吗?”
“笨蛋,这是你肚子疼时拿来暖肚子的,会舒服一些,你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啊?”陆芯说着,差点又笑出了声。
回到我家,陆芯教我怎么使用这些东西,刚开始还不太好意思,慢慢的也习惯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已经泡好了一杯红糖水给我,我喝了一口,感觉胃里一股暖流涌过,让人觉得很舒服。
“陆芯,今天谢谢你了。”我看着她说,我是真的很感谢她。
她有些鄙夷地看着我,“你要不要这么煽情啊?肉麻死了。”
我笑笑没再说话,和陆芯一起陪圈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