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新兵营才刚刚成立就发生这样的事,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帐篷营房里气的满脸通红的校尉官怒骂着眼前的几个营房的管头,有些乌黑的手指一下下的指着他们的脸却没人敢说一句话,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扮演着鸵鸟。
“说话啊!具体怎么回事!十八号营房的营管头呢?死哪去了?”校尉官气的不行却拿他们这股滚刀肉般的怂劲没有一点办法。
“那…躺着的就是…”一个营管头畏畏缩缩总算说了一句话
“我……”校尉官被这人的话噎的不行,回头看了看被一堆老中医掐人中按虎口的那名健硕大汉马上一脑门子的黑线,“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怎么回事,这个半大小子怎么也昏迷了”
“额…”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营管头低头拿眼角撇了校尉官一眼,接话道“据营房里的其它小兵说王澜义管头与这个叫张铁柱的兵是因为一起抢一件衣服撕打起来的,营房里两人打了好一会王澜义一直占上风,哪成想两人突然摔倒王澜义叫喊了一声后,俩人就都晕了过去”
“抢衣服?就这样?”校尉官一脸懵,“那个叫孙铁柱的有没有拿兵器利刃啥的?”
“两人谁也没有使用器械,就是用的肉搏”那个营管头接着回答
“那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能打倒多年战场经验的王澜义,那小子是吃了蚂蚁大力丸么?”校尉官脸都青了“军医!他们是怎么受伤的”校尉官马上回头问那几个随军大夫
“这位大人,王澜义管头是被人用手击打最后一根肋骨下的软肉也叫软肋的位置,因而产生难以忍受的苦痛让大脑瞬间因为疼痛产生保护意思,从而昏迷过去,至于那个小伙子虽然满脸血但都是皮外伤,他昏迷就是因为脱力了,现在应该是睡着了”门帘掀开,一名年老的中医拿着两碗冒着热气得中药汤进来不卑不亢的说着话将手里的汤药递给另一名中医道:“给他们分别喝下去”
“蓝老先生”校尉官一见进来的老中医马上站直了身体,也不敢再像刚刚那样趾高气昂的态度说话,营房里的其它人也都安静的等待着这位老爷子继续说话。
“这两个人需要休息,你们没什么事就都回去吧,这里是医营,这么大声音成何体统!”老中医看了看众人,下了逐客令。
“是,对不起”校尉官说了声道歉转身瞪着那些房营管头带头走了出去,没有人敢在这位蓝姓老中医的面前放肆,哪怕是将军也会客客气气的与这位老头说话,老头不是军人,也没有职位,可这位老头却是整个北定军都必须尊敬的存在,因为在他的手上复活了无数身之将死的勇士和百战不殆的将军,有这位老先生在,北定军所有的人都知道,哪怕在残酷的战场,就算濒临死亡也能让人无所畏惧,他,是整个军营最让人尊敬的存在。
张铁柱醒来的时候发现全身简直爽的可以,虽然四肢依然酸痛脸上依然红肿但精神却出奇的好,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不在十八号营房,最明显的原因就是这里没有那千年不散的臭脚丫子和汗臭味,整个营房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动动胳膊我看看?”一声让人神清气爽的女声从耳边传来,张铁柱嗖的一下从木板床上蹦了起来,(我得个天啊!军营里怎么还能有女人?我到底在哪?)这是张铁柱不够用的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哎呀!你还没穿衣服呢!赶紧躺下!!!”女孩起初被张铁柱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这个啥也没穿的傻小子蹦起来站在床上像个猴子一样手足无措,惊讶过后马上满脸通红赶紧用一双玉手捂住羞红的脸庞,火热的脸庞透过芊芊玉手让手被都变得通红。
“你……你你……你…你是谁?敌人打进来了?北定军呢?你把我怎么了?”张铁柱惊愕的看着这个绿色衣服的女孩赶忙拿过床头的军服往身上套,他也没管那两条腿的裤子能不能从脑袋顶上套进去,反正手是伸进去了。
“哎呀!快把衣服穿上,一会让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了”女孩有些恼怒的说,要不是不能把手放下真想打这个傻蛋一顿。
“那你是谁?”张铁柱终于发现了他套不上去,还卡住脑袋的是裤子,顾不上尴尬,赶紧拿下来穿好,手忙脚乱的把衣服也弄上后说“我穿好了,是你给我拖的衣服?”
“想什么呢!我是北定军蓝老医生的女儿,至于你的衣服当然是门口的卫兵脱的,那是为了给你僵硬的肌肉涂抹草药”女孩放下手,拿起一旁的一碗中药看着这个把衣服都穿反了的家伙没好气的说“把它喝了”
女孩一放下手,张铁柱就愣住了,好美的女孩子啊,他发誓绝对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白色的小巧秀纹布靴,绿色的罗裙,精致的脸,乌黑的发,简直比他们村里的最骄傲的公鸡都漂亮,如果女孩知道她拿自己和他们村的公鸡比美不知道会不会把这碗汤药全泼他脸上。
“对不起啊…嗯…你叫什么名字?”张铁柱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蓝老先生那么大年纪女儿这么小?”
“我是我爹的小女儿,我还有个姐姐,我爹从小沉迷草药医学直到年过半百才结识了我娘亲”绿衣服的女孩还是听见了
“张铁柱!听说你醒了?别躺着,出来训练”张铁柱刚想说话一声粗壮的命令口吻传来,门帘掀开,一个健硕的营训练官走了进来
“她刚刚醒来怎么能马上训练?”绿衣服的女孩看着这个营训官说
“不说没事么?没事就起来!让女人替你说话?你当兵是为了躺着?”营训官撇了一眼女孩冲着张铁柱说。
“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张铁柱也不愿意让别人瞧不起,马上穿好兵服准备训练,双脚刚刚落地,一阵眩晕袭来,张铁柱晃了晃马上站稳
“躺了那么久,又起这么快,还想逞能,完了吧…”女孩撅着嘴,看着张铁柱又拿眼角扫了扫营训官
“我说你行不行?”营训官有些不耐烦的问完转身就走“赶紧的!”
“没问题,以前干活比这累都没事”张铁柱稳住身体后深吸一口气,感觉好多了,马上跟着营训官就走,路过女孩身边闻着女孩的芳香张铁柱突然停下了脚步,把脸凑到女孩脸边,说“我叫张铁柱,你叫什么名?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以后怎么报答你呀”
“张铁柱!你快点!”门帘外传来催促声看着女孩又一次变得通红的脸颊良久没答话张铁柱掀开门帘赶了出去。
“喂!我叫蓝莹”女孩突然掀开门帘冲着张铁柱喊完,猛然发觉四周所有营房的士兵目光怪异的看着自己,哎呀一声,一跺脚,又转身回营房羞的在也不想出去了。
远去的张铁柱露出了一个微笑,蓝莹…我记住了…
新兵营后面的茅厕
“不是说要训练么?怎么来这了?”张铁柱疑惑的问着眼前的营训官
“照顾你是病号,免你几天训练,把厕所弄干净!”营训官捂着鼻子,挥挥手驱赶四周的苍蝇,“这几天这就是你的任务”
“凭什么?”张铁柱怒道
“不凭什么,这是你现在的任务,必须要完成的军务”营训官说完看着这个野小子转身就走,张铁柱郁闷的看着臭气熏天的茅厕和手里肮脏的大扫掃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却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下下清扫着这呛人的茅厕,这不是和自己打架的那个光着上身的家伙么?他怎么也在这?
“你怎么也在这?”张铁柱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因为咱俩打架给新兵军营中照成特别不好的影响,被派来的”汉子头也不抬继续清理厕所
“要不咱俩走吧?这太臭了”张铁柱难为情的看着这个曾经嚣张的汉子用水清洗着一个个木马桶
“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嘛?”汉子突然抬头看着张铁柱问
“当然是上战杀敌,要不是什么?”张铁柱突然笑了,这么简单得问题还问
“错!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行令禁止,才是铁血雄师,刷茅厕也是军令…”那个汉子继续刷手里的木马桶“在军营,弱者没有反抗的权利,如果你想不刷茅厕,你必须爬的更高,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因为弱者无话权……”汉子突然用手按住肋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显然是刚才的动作牵动了还未痊愈的伤势。
张铁柱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