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的扭伤痊愈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好的还算快。但是郎栎总怕她再伤到脚,从而形成习惯性扭伤,不让她出门活动。
“郎栎,你再不让我出门,我就要发霉了。”林清最近跟郎栎相处得越来越久,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此刻她正拽着郎栎的头发疯狂摇摆着他的脑袋。
郎栎被晃地头晕,伸出双手摁住了林清嚣张的小手说道:“后天,后天我带你出门。”
“真的?去哪里?”林清抽出手,拉了郎栎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手拄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好不得瑟。
“我表哥,后天结婚,我带你去参加婚礼。”郎栎顿了顿自己已经被晃晕了的脑袋,试图恢复清醒。
“那岂不是可以白嫖很多好吃的,等等,我不用随份子的吧?”林清一脸认真地问郎栎,嘟着嘴皱着眉,似乎很是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用啊。”郎栎用食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林清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然后换成了一脸的坚毅说道:“那就好,我就去负责吃,你放心,你的份子钱不会白白牺牲的。”
郎栎有些哭笑不得,林叔他们两口也不像是这么计较的人,林清这小气劲到底是跟谁学的?
婚礼那天,林清特意穿上了自己在网上刚买的一套蓝色露肩裙装,刚刚好露出锁骨,实在是觉得不装饰一下自己精致的锁骨太过可惜了,林清又配了一条锁骨项链,恰到好处。林清忍不住在赞美起了镜子里的自己。
郎栎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叫道:“该走了。”
“来了来了。”林清从房里走了出来,忍不住在郎栎面前转了个圈,蓝色的裙摆,连带着她放下来的乌黑的长发瞬间飞舞起来。
“怎么样,好看吧。”林清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这几天一直在家,郎栎见的一直是扎着丸子头,穿着粉色猫咪睡衣的林清,如今见了林清打扮后的模样,倒是眼前一亮,心着实漏跳了一拍。
“好看,不过你不就只是单纯去吃个饭吗?”
“……”林清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中触碰了郎栎的直男技能。
林清到了婚礼所在的酒店之后表示自己十分地羡慕,她只恨自己词穷,除了豪华,金碧辉煌,高端大气上档次等词汇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什么来形容这里。
“上楼,不要在门口发呆。”郎栎拉着林清进了电梯。
林清看着电梯里的装饰,果然连电梯里都透露着一种奢侈的味道。
“你表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林清摸着电梯门口做得逼真的绿植问道,要不是这叶子自己是真的摘不下来,她都以为这个是真的了。
“还好吧。”郎栎在心里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自己好像跟表哥没差多少。
“你原本打算随多少份子钱?”
郎栎伸出了一只手,五根手指长短错落地摆开。林清则是把他拉到了宴会厅门口的沙发上,煞有介事地说:“五百?会不会太少了?”
郎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在林清那里到底是怎样了经济基础?
“五千块。”
林清本来低头看着郎栎的手来着,听到郎栎说的数额一下子抬起了头,差点磕到了郎栎的下巴,还好他躲得快。
林清先是震惊,后来又觉得有些委屈冲着郎栎说:“其实你是想撑死我是不是?”
“……”
郎栎因为是亲戚的关系,被安排在了前排,都是长辈,又是这种场合,郎栎想到难免被催婚,索性自己换了个座位,换到后排去了。
后面这桌坐的就都是些年轻人了,大多数都是郎栎他表哥的同事同学什么的。
婚礼还没有开始,桌子上只摆了几瓶香槟,红酒还有白酒。林清搓搓手,四处张望。整个婚礼现场都是紫色的调调,鲜花,吊灯,音响倒是一样不少,不过却也没有超出林清的想象范围,她稍微有些失望。
“什么时候上菜啊?”林清在郎栎耳边小声说道。
郎栎也不知道,只能回道:“快了吧。”说着前面的几盏射灯瞬间亮了起来。然后主持人就走上台开始致辞。酒店的服务员也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
帝王蟹,澳洲龙虾,三文鱼刺身各种海鲜络绎不绝地被端上了桌,最后竟然还上了一道烤乳猪。
林清看着口水就流下来了,不过至少也要等到那边新娘新郎举行完仪式再吃。
伴随着新娘的最后一句感谢的话落下,掌声响起,林清瞬间就拿起了筷子。结果却听那边的主持人又开口道:“下面有请,凯华公司董事长肖泽涛上台致辞。”
“……nm”废话这多,林清想着,为了好吃的她暂且忍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林清发现那两只巨大的帝王蟹和澳洲龙虾根本就无人问津。她略加思索,觉得大家可能也都是要面子的人,觉得在别人面前大快朵颐这种事情可能比较丢人,所以无人动手来解决它们。
林清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后来转念一想,过了今天谁认识谁啊,江湖永远不再见,说完就直接拿起了一条蟹腿吃了起来。
相比桌上旁人的反应,郎栎就淡定地多了,甚至还将自己的餐盘让出去给林清装蟹壳。
本来这婚礼他是不想来的,毕竟他和表哥除了每年过年家里聚会见上一面,平时基本见不到,没多少感情在。不过,恰巧林清想出来,他就带她出来玩玩。只不过,没想到她来了就纯是吃饭来了。他原本想着姑娘家的,对于婚礼,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不都是应该很感动的吗?为什么林清只感动于帝王蟹呢?
“哎呀!”林清吃着吃着,突然就捂住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
“壳上刺太多了,扎到手了,流血了。”林清自己都服了自己的运气,怎么最近老是挂彩?
郎栎带着林清去洗手间冲了冲,又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创可贴贴在林清的手指上。
郎栎看着林清一张皱在一起的小脸,以为她是疼得,忍不住安慰道:“别想了,越长越疼的。”
林清却委委屈屈地用那只受伤的手指头,指着桌上仅剩了一半的帝王蟹说道:“不是,这都是次要的,我的帝王蟹我吃不了了。”
“……”